“醴富!”一道中气十足的的声音惊的海洋馆里的游鱼们如同蹦进了开水锅,慌张拥挤着四散开去。
金元被吓的一抖,他对他的这个老丈人实在是打心底里害怕。
醴富倒是不甚在意,不紧不慢的回过身,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和跟在他后面的母父,嘻皮笑脸道,“父亲?母父,你们来盖房子吗?”
“我盖你个头!今天就打的你像房子!!!”泉雷声大雨点小的跨到两人身边,揪着醴富的胳膊就往他屁股上拍去。
“哎哎,父亲,嘶!父亲,发生什么啦?好好说呀!”金元就是对泉再害怕,也不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打醴富,于是使劲撑着泉坚实的胳膊,将自己塞进两人中间。
泉也没客气,对着金元的后背就是啪啪啪几下,直打的人呲牙咧嘴。
“啊。。。母父~!放开呀,耳朵要掉啦!!!”醴富和金元两人挤在一起,被闻人楚和泉两面夹击。醴富被金元挡掉了带风的巴掌,却躲不掉闻人楚突袭而来的揪耳朵,他捂着耳朵疼得咧嘴,只得顺着闻人楚的方向走。
“你们两个倒是在这里逍遥自在!下来不知道吭声吗?!你那青楼发生爆炸了知不知道?!烧的一塌糊涂!你父亲顶着火焰浓烟进去寻你,不知道吸了多少黑烟,皮都烧坏了!!!”闻人楚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下手一点不收力气。
“呜呜呜,母父,你先别揪了!耳朵掉了就不好看了呀!金元更要去找小三了!”
“啊?”护在他身边的金元一边挡着泉,一脸惊悚的回头看着闻人楚。
“。。。”闻人楚懒得理他的胡搅蛮缠,他惯会如此。只是抬腿一脚踢上醴富的鼙鼓,这一脚踢的不轻,将自己刚才的担心害怕和对泉的心疼全包在了里头。
“哎呦~!”醴富被踢的扑通一下跪倒,揉着自己鼙鼓一脸委屈,心想自己母父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平时真是看不出来。
泉被醴富吓得一顿,有点心疼,但仍旧冷着一张脸,只是他推开金元站在一旁没再动手。
“父亲,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俩昨天就下来了。。。”金元得了空,赶忙蹲过去查看醴富怎么样了。
闻人楚看着凄凄惨惨的两人,冷哼一声说道,“我之前说过多少次了,出城的话,除了回龙宫,都要报备,无论是跟我,还是跟谁,要有人知道你们去了哪,为什么就是不吭声?!”
醴富被打的莫名其妙,他也来了脾气,干脆在地上盘腿坐下,扭着头梗着脖子不做声。
“你还来脾气了?真是惯的你!”闻人楚作势还要动手,被泉拦了下来。
“消消气,哎,打坏了还给带他看不是,多麻烦。”泉抚着盛怒中的闻人楚后背,给他顺气,然后脸色不好的看着金元道,“城里发生了爆炸,内外城都炸了。”
“啊?”
“什么?”
醴富顾不上生闷气,惊讶的看着他泉。
“哦,不是全炸了,内城只有青楼炸了,里面的东西几乎烧光了,伤亡现在还不好说,反正找出来的人都拉去医馆了。外城炸了好几处,死了十一个,外城门现在已经封了。”泉三言两语的给两人讲。
“什么?我,青楼里还有我的粉丝啊!”醴富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再细问,被闻人楚打断了。
“呵,现在知道着急了,往回走吧,边走边说。”
“哦哦,好,走!”
海底短暂的喧闹告一段落,四人离开海洋馆,那些被惊吓躲起来的游鱼们悄悄游了回来,尾随在几人身后好奇的跟着。
“所以又是翼虎族?父亲!你们走的时候带上我!我要去宰了他们!”醴富听完事情经过,包括在兽笼的那一段之后,对翼虎族的鄙夷和嫌弃达到顶点。
“带你去做什么?喊加油吗?”泉嗤笑一声,没当回事。这是他们上一辈子恩怨,一群孩子添什么乱。
醴富被噎的够呛,转念一想说道,“金元啊!金元可是空卫队的人!他总要去吧!我是家属,所以要去!”
“。。。那是金雕的事,他要让他去,你们就去。”闻人楚冷着脸道。他这个小儿子真的让人操心,还有点没脸没皮。
醴富听见这话,心想那他一定能去了,于是又开心的挽上金元。
几人回到地面,就被传信的人堵个正着,那人告诉他们,尔尔商会的人已经全部找到了。
“这尔尔效率还挺高。。。现在内城少说十几万人口,几个小时就将人叫齐了。”闻人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对泉说。
“也许他们也有自己的传讯方式?”
“不知道。。。”
四人在九夷部族院子里分开,醴富和金元跑去青楼查看情况,闻人楚去内城医馆帮忙,那里现在人满为患,急缺医生护士。泉则回到政府大楼,去围观审判庭对尔尔商会余孽的裁判。
泉走进审判庭的时候,审判已经开始了。参与量刑的人除了审判庭最高审判长金,还有由十六个省审判员代表组成的审判团。
“鉴于十一个罪情严重的犯人已经伏法,我提议对不知情的外国友人从轻发落。”
“我反对!这么多的硝石运送进城,他们这些人每个人都是出了力的。那些死去的,受伤的同胞们,留得每一滴血他们都有责任!”
“不是说不知者无罪?他们有的以为这些硝石只是拿来卖的,有的甚至不知道缸里装的是什么,还有这几个幼崽,他们不过是跟着父母来这里玩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为那些人做的事买单?”
“什么时候事实是听嫌犯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那要听谁说?”
“事实啊!”
“。。。”
审判团内部吵得不可开交,嫌犯们在被告席上站成几排战战兢兢,主犯尔尔单独站在一旁,眼神放空面无表情,像是对刑罚一点都不关心。
“静一静!”副审判长用木锤敲了敲桌子,让争吵的人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