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傅时煜眸光微闪,眼底划过一抹幽深,诧异于她对沈奕淮的态度反差。
苏婉月没注意到傅时煜的神情变化,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对沈奕淮的看法:“这种人利欲心太重,难成大器。”
“哦?”听她这么说,傅时煜来了几分兴致,“评价的挺到位。”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许和的声音:“周少,苏……”
不等说完,周延庆就直接摆摆手打断,面露不满:“你拦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现在进他办公室还得通传一声?”
说罢,直接推门而进,接着嚷嚷道:“你怎么回事?就为了个女人让沈奕淮那个废物钻那么大的空子,白白的给别人做……”
话说到一半,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瞬间戛然而止。
许和也跟在他的身后走进来,看着眼前的场面,瞬间低下了头,一阵无言。
周延庆的视线在苏婉月身上微微流连,伸手摸了摸鼻尖,面露尴尬,接着转头看向许和,眸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责怪:“你怎么不和我说有客人在?”
鬼知道他当着正主的面儿说人家的坏话有多尴尬。
“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啊!”许和嗡声回道。
傅时煜抬眼看向周延庆,眸中带着一丝审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眼见没法收回了,周延庆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又说错,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前段时间沈氏集团和傅氏集团合作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他也有所耳闻,只是当时也没当回事。
谁知道不过短短半个月,就传出合作的项目是石油开采,明晃晃的暴利拱手让人,这他怎么能忍?!
于是就亲自上门来找个说法。
见状,傅时煜朝许和摆了摆手,许和瞬间会意,转身退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三人,苏婉月微微偏过头,好整无暇的看着眼前这人。
前世的时候她和周延庆曾有过几次照面,也知道他和傅时煜交情匪浅,或许是恼恨她识人不清,悔婚选择了其他人,所以每次见面对自己都没什么好脸色。
直到最后傅时煜替自己报仇,他一边善后一边愤愤不平的抱怨着自己识人不清还得麻烦其他人。
可在当时的她眼中,这人却有种莫名的可爱,典型的一刀子嘴豆腐心。
周延庆察觉到一旁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转头看去,就见苏婉月的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欣喜,似回忆,又像是缅怀……
意识到这点后,周延庆眉心一蹙,面上诧异愈发明显。
按理来说,两人阵营不同,不说是死对头也是互看不顺眼。
可她怎么会投以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
思及此,周延庆轻咳两声,神情稍稍严肃了些许,接着直接开口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苏婉月听着他的询问,轻声回道:“听说你是时煜哥哥最好的朋友。”
苏婉月突然这么一句,周延庆先是不解,随即扬了扬下巴,朗声应道:“那是自然。”
面上还带着一股难言的小傲娇,少年气十足。
“那我们当然也是好朋友咯!”
“谁和你是……”周延庆说到一半,又瞬间停下,撇了撇嘴却没继续说。
毕竟不管苏婉月是想趁机打好关系还是其他,既然她主动示好,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再这么说话就未免显得有些斤斤计较,小家子气。
更何况傅时煜还在跟前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大有一副再不好好说话就丢出去的即视感。
苏婉月知道他没什么心眼,只是一门心思的替好兄弟鸣不平。
随即蓦地点明主题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沈奕淮的事情所以对我很有意见。”
“既然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开门见山告诉你们我的真实用意,我和沈奕淮之间有点恩怨,至于外界传的什么上门提亲更是无稽之谈。”
“恩怨?”闻言,周延庆面上的诧异愈发明显,直接几步走到沙发处坐在她对面,连声询问,“什么恩怨?”
“这不太方便细说。”苏婉月轻声婉拒,担心他还心有余悸,于是停顿半晌后,复又开口补充,“只需要知道我和他此仇不共戴天就行。”
上辈子她那么凄惨的死去就有他的一份功劳,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听着她的叙说,周延庆原本还有几分狐疑的心,在看到她神情中的恨意后沉了下来,这神色一般人做不了假。
他又转头看向傅时煜,就见他眸中也明显带着几分诧异,显然也没预料到竟然还有这种隐情。
苏婉月知道自己的一番发言震惊了两人,唇角微微一勾,正欲出声就听到傅时煜的声音适时响起。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就为了个开采石油来质问我?”
“什么叫就为了个开采石油?!”周延庆的心情刚刚平复了一点,就因为傅时煜的一句话瞬间又炸了,“你知道开采石油的利润有多少吗?”
“难道你比我更懂?”傅时煜眸光微凝,抬眸正色看向他,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无奈。
一个不理会家族生意的富家子弟教他一个在商界纵横多年的人如何做事?
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听他这么说,周延庆斜睨了他一眼,忍不住恨铁不成钢说道:“谁不知道你是个恋爱脑,没得治!”
闻言,傅时煜面色一僵,苏婉月听着不由轻笑出声。
就见傅时煜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辩解。
周延庆见状,撇了撇嘴,看向苏婉月,如实开口:“你别看他现在不作声,都是因为你在现场他才有所收敛,要不然我早被他大卸八块了。”
或许是性格使然,他说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仔细听去,还是能听出他话里还是有些怯懦,只是情绪上头一时没控制好自己。
见他还给自己出声解释,苏婉月会心一笑。
“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倒是挺让人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