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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酿阁的门口。
“你在干什么!”
小姚苓姝一个无意间的扫视,便见到一名男孩在板车上偷偷舀酒坛里的酒喝。
正义感爆棚的她急忙跑去。
小邵谨言正仰头喝酒呢,听到小姚苓姝的那一嗓子,手抖了下。
酒也撒了自己一身。
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衣物,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端子,跪在地上,朝声音的来源慌忙解释道:“贵人切莫怪罪!这是自家的酒酿,尝一口检验一番酒是否坏了。”
这可是在皇宫中啊。
遇到的不是公主就是郡主的。
虽然他也确实是在偷喝酒,但他可完全不傻。
一句话便能让家里辛苦半辈子的努力,付诸东流。
“是这样吗?”赶来的姚苓姝,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邵谨言,商贾之户,家中是做酒行生意的,九年前成为皇商,负责宫内大小宴会上的酒.......”
邵谨言有如倒豆子一般,将家中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
“现在,家在上州城南邵府,左户是陈府,右户是李府,对面是宋府,坐马车需要半个时辰。”
哪有人第一次见面,便告诉别人他家在哪的啊。
“傻子,吓唬你的,我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不是宫中贵人,你起来吧。”
姚苓姝也不由得憋笑出了声。
“噗.......真是傻子,哪有人像你一样,还告诉别人你家是怎么走的,哈哈哈哈哈.......”
听到笑声,明白被戏弄后的邵谨言直接起了身,看着她,脸上有着的是羞愤难堪的红晕。
“你这人怎么能.......”邵谨言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最后喊道:“太过分了!”
“哈哈哈,咳,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呀,只是询问你在做什么,是你自己跪下说了一通,还将你家在哪告知于我的。”
好像确实是。
邵谨言脸色更红了,支支吾吾道:“那你......你就不能好好问嘛!”
“好叭,那你刚刚喝的是什么酒?”姚苓姝只好转移话题道。
听到她谈起了酒,邵谨言不在支支吾吾,反倒是一脸骄傲,侃侃而谈道:“此酒名为有解,是我爹酿得最好的酒!其他酒都比不过!”
“为何?”
“哦,这个啊,因为只有‘有解’我喝了身上才不会长奇奇怪怪的东西,红红的,其他的酒,我只要喝了一口,身上必会起,欸?我爹说那叫什么.......什么疹来着?”
见他这傻小子的模样,高嬷嬷实在是忍不住插了一嘴道:“红疹。”
“哦哦,对对对,红疹。”
小姚苓姝好奇问道:“都是酒,那你怎么喝了有解便不会啊?”
邵谨言再次骄傲的说:“因为我爹酿的这个‘有解’,似酒,但其实不是酒,醇香,不醉,你可要尝否?”
姚苓姝犹豫了。
酒啊,她能喝吗?
听说酒喝了会暴露本性的。
算了算了。
“我便不喝了,你身上的衣物是因为我才湿的,这样,我赔你栗子糕吧。”
说完,姚苓姝将手中糕点塞到了他的手中。
毕竟,确实是因为她嘛.......
怪不好意思的。
“啊?这倒不用,等我爹从里面出来后,便可带我回到家中换去。”
他爹在里面呀!
不早说,这要是让他爹知道了,她对他儿子干的好事。
罢了,趁人还没出来,先跑一步为上。
姚苓姝没有回他话,转身朝一处方向小跑去,后又想到什么,忽地停住脚步。
“嬷嬷!快走!”
她先是侧过身喊着高嬷嬷,再是对邵谨言挥了挥手道:“那栗子糕便送你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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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可惜,后来的中秋宴上出现了酒中有毒一事。
林贵妃也流了产且大出血,人抢救回来后,因伤了身子再也怀不上了。
听说,流出来的还是已经成型的男婴。
后面调查说是食物相克,没有人下毒,可林贵妃却不信,一口咬定是梁贵妃下的手,闹得是不可开交。
开始怨天怨地恨姨母。
梁林两家的矛盾也越来越深。
只要一见到林贵妃疯魔的样子,姚苓姝的脑海中便会回想起,那天姨母和娘在殿中说的‘必须下,明日’的情景来。
可她们是自己的亲人。
姚苓姝是不会为了外人而揭露自己的家人来。
在这吞人的皇宫中,各嫔妃为了争宠,各种手段齐出。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不下手,迟早会被别人下了死手。
这也只是宫斗的常态罢了。
当姚苓姝发现自己接受良好,且并不觉得姨母有做错时,得出了一个结论来。
那就是,自己的心其实挺冷的。
但对家人是暖的。
邵谨言一家也入了狱中。
可惜,等查到真相去放人时,早已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这一套流程下来后,人没抗住,走了。
只有邵谨言一人抗了下来,后面便被大舅父给带回到了家中。
但姚苓姝知道,这里面也有姨母的意思。
他沙哑着嗓音,对面前发着呆的姚苓姝问道:“你怎看出?”
听到这话,姚苓姝的意识从思绪中抽离,补充道:
“一开始我也没认出,只觉得名字耳熟,后面忆起,见他不认识我,也只认为是时间太久远了,可性格上的天差地别加昨日他与大舅父喝下烈酒后的一切正常。”
“种种现象皆让我怀疑,因为真正的邵谨言喝了酒后,身上是会起红疹的。”
“他是刘楚信的人。”
真与假,他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