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师妹，你这么久没来了，让我们看看你生疏了没。我要向你挑战！”
“输的人请所有人吃饭！”
程橙不怕死地发起挑战，大家唏嘘一片。
“小师妹，你悠着点啊，别太伤他的自尊。”
“去你的！”程橙做了个你讨打的动作。
对战规则，双方以脚踢打对手的头和身体即可得分。
一分定胜负。
本场比赛禁止使用拳头。
比赛开始前，程橙戴上护具，江沐颜则是换上道服，轻装上阵。
程橙不满道：“小师妹，你怎么不穿护具啊？太看不起我了吧？”
江沐颜活动了下脚腕，脖子。
“你打得到我再说。”
师兄弟们打趣道：“小师妹才不需要呢，你护好你的狗头，小心被打爆！哈哈哈哈哈。”
教练对此喜闻乐见，亲自当裁判。
双方就位。
教练发出指令，“敬礼！”
江沐颜和程橙相互鞠躬。
程橙做出战备状态，他知道江沐颜最擅长的是旋身速度，出拳出脚一击必杀。
恰好，他也是速度强攻型选手。
教练宣布比赛开始。
江沐颜站在原地未动，一开始两人的对招都是浅尝辄止，谁也没有主动发起进攻。
更没有使出绝活。
她欣慰地笑道：“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六师兄的心性今非昔比啊。”
程橙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冲动，落入对手的圈套，如今居然懂得与人周旋。
程橙得意道：“那还得看对手是谁，如果是小师妹你这样的，放松警惕就是送死。”
他沉浸在得到夸赞的喜悦中，走位失误，不小心暴露了侧后方的弱点。
江沐颜眸光一闪，狡黠一笑。
“哦？是吗？”
说时迟那时快，她话音未落，飞身横扫，程橙双臂格挡，惯性后撤两步。
他吱哇乱叫，“小师妹你不讲武德，趁人说话的时候进攻。”
江沐颜一脚接着一脚，“谁规定你讲话就不能打了？武术竞技，菜是原罪！”
程橙讶异极了，江沐颜所用的招数都是他的绝招。
一道劲风朝头部袭来，程橙慌忙闪身躲避。
还未站稳，就见江沐颜已旋身攻到眼前，一个破空下劈，他来不及躲避只得咬牙，就地一滚跳出作战区域。
教练：“比赛结束，小师妹，胜！”
她的手被教练高高举起，师兄们兴奋地为她呼喊。
程橙憋闷地走过来加入他们，“小师妹，恭喜你啊，愿赌服输。”
夏海云一把把他搂住，“六师弟，说好的输的请客，别赖账啊！”
大家闹着起哄，声音整齐划一。
“请客！请客！请客！”
程橙探手，“好了好了，请请请。我去定包间，还是上次那家川菜馆怎么样？”
一个师姐乐呵呵道：“好耶！晚上我要大搓一顿。”
大家闹哄哄地，非要拉着江沐颜一起去研究菜系，也不练了。
江沐颜被拥在中间，拒绝的声音被潮水涌没一般，根本听不见。
还是夏海云笑着把她解救出来。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小师妹这次回来还没见过师傅。”
“我先带她去见师傅，再兴奋也不能乱来，都给我回去训练，解散了再说。”
确实应该先去拜见师傅。
大家对此都表示理解。
待大家都乖乖回去上课，对着靶子训练后，江沐颜松了一口气。
感激地对夏海云道：“谢谢你，大师兄。”
夏海云摇了摇头，“走吧，师傅等你多时了。”
江沐颜微微点头，跟着夏海云敲开了邵有为的房门。
夏海云：“师傅，小师妹已经带到。”
江沐颜看着熟悉的房门，里面传来一声威武而严肃的男声：
“叫她进来。”
夏海云：“是。”
他把门从外向内推开，恭敬地站在门边，小声对江沐颜道：
“小师妹，我先下回了。下面等你。”
江沐颜小幅度点头，向里走去。
门在身后被合上了。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只剩师徒二人。
邵有为站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持笔挥舞笔墨。
一个龙飞凤舞的“忍”字跃然纸上。
一笔结束，邵有为放下手中的毛笔搁置在砚台上。
“坐吧。”
江沐颜听话照做。
邵有为抬头看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主见的小姐，内心不住发酸。
前几日，宫老夫人带人亲自上门。
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若是再不肯说真话，交出小姐，她就亲手毁了这里。
他不知道宫老夫人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急不可耐，一点也等不下去了。
他照例虚与委蛇。
但这次，他被喂下了毒品。
那是上个世纪，国外专门用来对付俘虏而秘密生产的烈性毒药。
吃下它的人必须定期摄入，否则会从一开始精神失常，日渐加剧，逐渐抑制整个精神系统，引起呼吸衰竭，器官坏死，造成死亡。
但更多的，是在死之前变成偏执狂精神病，出现幻觉，行为紊乱，甚至会亲手杀死最亲近的人。
国外贵族通常用这个方式逼迫敌人吐露情报，控制这个人为自己所用。
他摸了摸自己已经心率发生变化的心脏，痛苦地想：他这一生，没有家人，没有爱人。
有的只是这个经营了二十年，早已变成家一样的道馆。
在变成那样的人之前，他会带着所有秘密独身赴死。
“师傅……师傅？”
一声声地唤着邵有为，他幡然回神。
江沐颜担心地道：“师傅，您没事儿吧？”
邵有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嘴唇发白，面色青黑。
邵有为缓了缓神，摆手道：“无事，近来被那群小崽子闹得没睡好觉罢了。”
江沐颜这才放心，“师傅您也别太惯着他们了，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提到那群孩子，邵有为温和地笑了下。
“也别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样？”
他问道：“现在，可以告诉师傅你这趟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吗？”
江沐颜默了默，紧抿的唇角暴露了她的情绪。
邵有为静静地等，他必须弄清楚这孩子消失这半年到底身处怎样的环境。
并不是刺探隐私，而是如若有事，他必须了解情况，才能第一时间做好对应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