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她摊手，“要是别人心理素质差，因为我说了两句话就去死，我就有罪了？没记错我当时还慰问了她们家人。”
“那群人收了钱，开心的很。”
她抠着指甲上的碎钻，语气无奈道：“现在居然又来提告，真是贪得无厌。”
“砰！”警察怒拍桌面。
那两份纸质资料被震地原地弹起又落下。
“也就是说，你承认曾经对死者霸凌！”
马瑶白了一眼，不说话。
警察忍下怒火，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玻璃窗。
江沐颜和裴言川就站在那里。
警察扭头问马瑶：
“那丁甜呢？丁甜生前又做错了什么？”
马瑶扭过头，目光迥异：
“生前？”
她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着警察，“你是想说丁甜也死了吗？”
警察逼视的眼神像把出鞘的利剑，跟这双十分有压迫性的眼睛对视，马瑶三秒都没坚持到就扭开了头。
“如果她死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江沐颜的手指骤然缩紧，裴言川站在她身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看着我！”警察喊道。
马瑶人在此处，不情愿地扭过头，眼底一片幽暗。
“说话注意点，我是谁你可能不清楚，但我爸是运城建材业的第一人，等会儿他来了小心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你们这儿之前的那个刘警官吧？”马瑶得意道：
“也跟你一样，对我没大没小。所以……我给你们领导说了一句，后来就没见到他了。”
“你猜，他去哪儿了？”
马瑶短促地笑了一声，指着他，语气霸道：“你也一样！”
警察的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
他是高局长安进来的人，之前就听说下面的人做事不问民生只看权势。
马瑶这话直接给了他当头棒喝。
在外面戴着耳机审听对话内容的警察相互对视一眼，把这段对话单独截取下来，留作证据。
那名警察铁青着脸，“你爸就是总统来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马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快得了吧，这些话也就骗骗你们这群没本事的。”
口袋里有口香糖，她想拿但是带着手铐够不着，无奈放弃了。
如果有烟，她真想来一根儿。
见小警察还盯着自己看呢，她抬了抬下巴：
“你还没说呢，什么叫丁甜生前？”
她嘲弄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她真的死了吧？”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拍着手道：“死得好！”
警察脸颊侧面因愤怒，用力咬合，凸起三道肌肉。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
江沐颜从门后出现。
裴言川没有进来，他把这次对话的机会交给她。
她们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马瑶对上一双寒若冰霜的眼。
她在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大大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翘起二郎腿。
“真他妈晦气！”
她就说嘛，这种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去死！
好不容易攀附上一个有钱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寻死？笑话！
江沐颜听得额角青筋直爆。
她走过来，警察示意她自己先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门关上，马瑶把铐着手铐的两只手抬到桌面上，挑衅地磕了磕桌子。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江沐颜看着她，细细地感受内心的钝痛与恨意。
她没回答。
“问你话呢！”
马瑶怒踹了两脚面前的桌子，喇叭顿时发出警告：
“坐好！别乱动！如果继续寻衅滋事将会依法对你进行处置，现在对你进行警告！”
马瑶好笑地发出不惮的怪笑，指着头顶的几个监控喊道：
“我怕你吗？来啊！”
她想站起来。
江沐颜忍无可忍，马瑶根本没看清，自己就被人按着头反手磕在桌面上了。
她不舒服地扭动身体，头被制住了动不了，只得气的大喊：
“丁甜，你怎么没死！”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你等着吧，等我出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狗屁裴少，什么男人，她统统不需要。
她马瑶怕过谁？
江沐颜眼底一片猩红。
“你还想出去？”
她压着嗓子恶意道：“你今天进来了，后半辈子就好好在监狱里过吧。”
“哈哈哈哈哈！”马瑶被她逗笑了，笑得疯狂。
“知道你恨我！但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我爸得到消息，一定会带我离开的。”
以前都是这样的。
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进来多少次，最后都无一例外无罪释放了。
这次肯定也一样。
“哦？是吗？”江沐颜邪魅一笑。
“你爸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他怎么来接你？从另一个监狱过来吗？”
“你害人致死的多起事件已经证据确凿，现在从这里出去你就会被正式关押。”
马瑶猛地把脸扭过来，“你什么意思？”
听到她自己的时候她都没慌，反倒是听到马父出事，她乱了。
马父不能倒，倒了她就一无所有了。
“我爸怎么了？”
江沐颜不慌不忙地眼神游走在她身上：
“马瑶，你的梦该醒了。”
她如同审判者，一桩桩地讲述事情原委：
“亲手送你进监狱的，是你母亲。你爸犯了法，还不上天价违约金和贷款已经自首了。”
“你们家破产了，你还算个什么东西？”
马瑶闻之大骇，使出全身的力猛地破开桎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胡说！我们家不可能破产！”
“你一定在骗我！为了骗我承认我杀过人。”
“你想害我！”
江沐颜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她眼底的红血丝爆开，眼底的血染红半个眼球。
右眼的眼泪破眶而出，左眼却干涸清明。
她向前一步步迈进，邪恶地笑着，语气轻魅：
“想害你？不，你错了！”
“我恨不得砍了你的四肢，挖了你的眼，把你的心肝肺全部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她笑完，眼泪由清澈变为红色，一道血泪从眼角滑落。
江沐颜：“不怕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丁甜，”
“从一开始，我就是回来要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