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嫣被烦的不行,“我都说了没生气!”
“好好好!没生气没生气!我知道你没生气!不要恼了,我不说了。”
秦染嫣不知道自己和祁台这样对不对,她总是忍不住自我批判又自我安慰,对别人也是如此,她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别人,她有时候想,和祁台在一起,是对她有害有损失。
但抛开其它因素,单论个人,祁台和她在一起,好像也对他有害有损失。
她有什么能帮到祁台的?
她即便仗着有现代智慧学识也只会纸上谈兵,夸夸其谈。
没理想又没能力,又吃不了苦。
从小到大她学的知识无不教导她自强,可是学归学,她并没有运用,总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
活在一个高薪的家庭,但平心而论,她是很平庸的,和她家境相同的人,很多都比她优秀。
秦染嫣也不是想在这个世界证明什么,只是突然被这样的烦恼困住了。
祁台将来如何她不能知晓,她能帮他的事情是有限中的有限,几乎是没有,她只希望自己不给他添麻烦就好了,从来不想着付出什么。
她只需要顾着自己就行了,她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秦染嫣想的是,等自己走了,回到现实世界,她要忘了祁台,要以最快的速度。
要想如此,必须要让自己心死,不然她回了现代,心还留在这里,她会痛苦一辈子,她不想那样,她想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只为了小事烦心。
怎么样才能对祁台心死呢?
她都已经爱上祁台了,要怎么办?
可是还剩的时间不多了,她真的要为了自己将来好过,要把这段感情弄糟吗?
秦染嫣万分的纠结,她不想这样对不起祁台,可是她又害怕将来记着祁台痛苦一辈子。
要有什么样的方法,在离开的那一刻,叫祁台心死,她也心死,祁台不再记念有情对她,她也不再记念有情对祁台,斩断情丝不再有羁绊。
秦染嫣觉得,当初大学时那个男的那样恶劣的对她,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她也受不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那么多,为什么那么自私,为什么那么若即若离,害别人难过伤心。
可是人不就该为自己多着想打算吗?
她可以为了生病的父母捐献器官,可以为了保家卫国赴死,她有大义的决心,但徇私她总是犹犹豫豫。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她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她从来不自诩特例高尚。
可她好不容易才和祁台敞开心扉在一起,为了将来自己好受真的值吗?
万一她将来又后悔了呢?
现在不做打算,最后的时间,能快刀斩乱麻吗?
秦染嫣越想越烦闷,手不知不觉都握成拳了,拇指指甲掐陷入食指肉中,她力道不重,感觉不到有多痛。
祁台看秦染嫣对他烦心,没再说话扰她,又见她坐正垂眸出神,不知道想什么,手都攥起了拳头,以为她生气憋闷着,赶忙伸手拉着秦染嫣的手说:“不是说冷?快把手放回护手中暖着,我这一摸,都冰了!”
“你想吃羊肉是不是?我再给你吃一些!”
祁台拿筷子夹了两片羊肉抵到秦染嫣嘴边,秦染嫣摇了摇头,没有张嘴,祁台脸都白了,放下了筷子。
“你想回家了吗?我陪你回去!”
秦染嫣还是摇头,他们才刚来不久,而且今天是七皇子回京都的庆祝功宴,他们这么走了不好。
妙鹃和轻釵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担忧紧张来。
祁台耐着性子柔声问:“不想吃羊肉想吃什么?全都让你吃。”
秦染嫣看了看,指了一锅陶罐炖鸡汤,“我想吃鸡腿。”
“好!”
祁台像冒死请得一份圣旨,又松心又高兴,赶紧从陶罐里的一只整鸡上扯了一个鸡腿下来。
鸡炖煮的软烂,鸡腿很轻易就被扯了下来,秦染嫣不吃皮,祁台剥去了皮才递给秦染嫣。
秦染嫣就着手帕包住鸡腿下面的骨头拿着,防止弄脏了手,她咬了一口鸡腿肉吃,又看祁台小心翼翼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弯嘴笑了,把鸡腿送到祁台嘴边,祁台欢喜的咬了一口。
如此算好了,妙鹃凤环轻釵三人似叶舟靠岸,终于稳了心。
祁台和秦染嫣相处,说话是顾及的,秦染嫣爱生气,有时候祁台说一些混话,随意说几句笑话就能把秦染嫣哄好,很少有像今日这样难哄的。
“再给我吃一口。”
秦染嫣拿着鸡腿微微躲避,“不给你吃!”
祁台咬唇,一副算你狠的模样。
秦染嫣又嚣张的拿鸡腿在他面前晃,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轻釵拿帕子给祁台擦手,祁台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
别人暗中看他们二人别扭和好的小情趣,心中都不免暗忖叹一声恩爱。
又想着八皇妃这种不顾场合耍性子的女人,能得八皇子几时好?
仗着恩宠而娇,失宠肯定落魄难看,不少人已经能想象到她以后那副悲惨凄凉的场景了。
秦染嫣吃了一个鸡腿之后就饱了,祁台又问她吃不吃别的,她摇头,“我饱了。”
歌舞升平,秦染嫣专心看节目,祁台又来烦她,她又不得不偶尔抽空应付他一下。
真是的,打扰她看美男跳舞,真烦!
“我手冷了!”
祁台非要拉着她的手,秦染嫣不胜其烦,祁台看她喊冷,把她的手塞回护手中。
“是我不好。”
秦染嫣歪头凑近祁台,祁台会意侧耳听秦染嫣说话,秦染嫣把心中好奇问出。
“你和七哥怎么不说话?感情淡了?”
秦染嫣不得不怀疑,毕竟有些人有些感情,异地久了就是会淡,再相聚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祁台微笑压低声音和秦染嫣咬耳朵,“没有的事....”
祁台还没说完呢,秦染嫣就推了推祁台,这人贴耳说话就贴耳说话,有说悄悄话要吻上人家耳朵的吗?
大庭广众之下,祁台也不注意点!
秦染嫣瞪了祁台一眼,祁台这才收敛,两人又贴近说话。
“我和七哥干那件事太轰动了,有罪在身,不宜太亲热接触,以免别人有本上奏。”
秦染嫣了然,原来是要避嫌,也确实,祁台和七皇子走近了,前科就摆在眼前,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有重操旧业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