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红疗养院。
红色法拉利一个漂移,泊入车库,四方的间隙,整整齐齐,如同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夏傲寒头发有些凌乱,面色略微苍白,她没想到,如此拥挤的街道,厉凌锋竟然还敢开到一百五十以上,这一路过来,简直就是在玩命。
“走吧。”厉凌锋跳下车,“我可以医治夏爷爷。”
“你会医术?”夏傲寒将信将疑。
“现在没办法说太多,带我去见夏爷爷。”厉凌锋急迫说道。
夏傲寒带着厉凌锋来到庄园内的一间大房子。
房间内,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男子五十上下,神情威严,颇具上位者的气质,正是夏傲寒的父亲夏雄。
女子看起来也是五十左右,但风韵犹存,可见当年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正是夏傲寒的母亲李韵。
“妈!”夏傲寒赶紧走了过去,“爷爷现在情况如何?”
夏淳整躺在病床上,身上扎满银针,双目微闭,神色安详,似是睡了过去。
“夏小姐不必担心,我已经暂时稳住了夏老爷的情况。”一个穿着中山装,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
“幸亏林少帮忙,请来了上渝城第一神医李悬壶的弟子钟无极钟大师。”夏雄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父亲恐怕挺不过去……”
“不,夏爷爷现在特别危险!”厉凌锋走了出来,打断了夏雄的话,“夏爷爷年轻时练功伤了经脉,现在气息紊乱,反向逆流,你将他经脉封死,如同滔天洪水,只堵不疏,一旦爆发,后果难以设想,简直乱来!”
他直接走过去,拔掉夏淳身上的几根针。
“你是谁?你做什么?”夏雄立刻冲上去阻止。
“他就是那个人。”夏傲寒回答。
“就是他?”李韵眼底闪过浓浓的鄙视之色,“这么多年不见,还是黑不溜秋的,比起林少,也差太远了吧?”
夏雄满脸不悦,想到老爷子竟要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这种土鳖,心里一阵无名火起,“无礼,你怎么敢在钟大师面前大放厥词?赶紧闭嘴!”
钟无极眉头大皱,不悦写到了脸上“老夫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你擅自拔掉我的针,出了什么后果,你能负责吗?赶紧插回去!”
“我当然能负责!你这庸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我来。”厉凌锋毫不客气说道。
夏淳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钟无极却把他的命吊在线上玩,厉凌锋当然没有好脸色。
“庸医?”钟无极闻言,勃然大怒,“行,你来,我走,夏总,告辞了。”
说着,银针一放,就要拂袖离去。
“钟大师,您息怒,这人我们也不熟。”夏雄急忙拦住钟大师去路,好言相劝,“我愿意两倍支付问诊费用,请您妙手回春,救治我父亲。”
转过头,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越看厉凌锋越不顺眼,“滚滚滚,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看着就心烦!”
“你快闭嘴吧!”李韵冷冷打断他的话,“一个乡巴佬会医术?简直笑掉人大牙!”
“也许你会点医术,但不要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只会让人笑话。”夏傲寒皱着眉头提醒一句。
厉凌锋目中掠过一道冷色,看了一眼病床上慈眉善目的老人,忍住心中的怒火,摇头一叹,“夏爷爷待我如亲人一般,我只是不愿他受苦罢了,既然你们不信,那就算了。”
他不再作声,退到一边,斜靠着墙壁,静待结果发生。
夏淳当年待他如亲人一般,他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既然他们都不相信自己,任何解释都没有用,倒不如等事情发生之后,自己再出手,直接让他们闭嘴。
以自己的医术,只要没死透,都能救回来。
唯一比较冤的就只有夏淳了,他本来不用受那些苦的。
“你们把他看好,别打扰我施展,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自行负责!”
钟无极冷哼一声,重新拿起一支长长的银针,手腕一抖,银针嗡然颤鸣,等到这针完全静止,他已经将银针缓缓插入夏淳胸口膻中穴中。
“啊~~”
立刻之间,夏淳发出一声轻喃,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整个人除了没有清醒之外,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好的方面转变。
“这……这……这太神了!”
“钟大师不愧是国医李悬壶的首徒,真有令师之风,有起死回生的通天手段!”夏雄满脸喜色,直接把钟无极捧到了天上。
钟无极虽然听惯了赞美,但人在任何时候,都会享受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他若有意若无意的看了厉凌锋一眼,傲然冷笑,“国术无涯,有的人自以为掌握了一点微薄皮毛,便自认为天下无敌了,呵呵……无知不是一种错,但把无知拿出来炫耀,不仅仅是错,更是一种愚蠢!”
“乡野村夫而已,钟大师何必和这种人计较,自掉身价。”李韵语气里有浓浓的鄙视味道。
厉凌锋没有说话,一直注视着夏淳的动静,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下一秒!
幽幽转醒的夏淳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突然之间,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猛烈抽搐几下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爸!”夏雄一声惊天哀嚎,把所有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钟大师,我爸这是怎么了?快……快出手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