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战野的胸膛口,谢宝儿本来有些担心他抱不住自己,可没想到他走的很稳,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谢宝儿安心了,然后听到了战野平稳的心跳。
一下比一下有力……
……
战野带着谢宝儿找了附近的医院。
医院的条件非常简陋,只有一个诊室,且里面坐着好几个男病人。
医生看到谢宝儿后背流血,把她衣服往上撩了一些,想要检查伤口。
旁边的病人探出头,目光不怀好意的落在谢宝儿的腰上。
战野阴沉着脸,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搭在了谢宝儿的身上,阻隔那些人的视线。
医生检查后,给谢宝儿做了止血,还包扎了下。
谢宝儿疼得直打冷颤。
等包扎好,她额头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抬眸看到战野结实的胸膛,有些害羞,“我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战野慢条斯理的传好了衣服,然后又要背着谢宝儿。
可这次谢宝儿坚定地摇头,“战总,我真没事了,可以自己走回去。”
说完,怕他不信,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战野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
这女人可真是奇怪。
不管遭遇了什么不幸,似乎都能保持乐观的态度。
她妈妈被谢家抛弃时,她被父亲骂时,她被人打的时候……哪怕难过也只是一小会儿,她跟桑柚真的很不同,桑柚只是小小的挫折,都能给他打电话哭很久。
倘若刚才的事,换成他和桑柚。
只会是他保护桑柚……
战野低垂了眼眸,情绪沉沉。
……
两人从医院里出来,走了没多远,谢宝儿的小脸就煞白,可依旧闷不吭声的继续往前走。
战野余光扫过她的脸庞,停下了脚步说:“别走了,我打电话叫唐德过来接我们。”
“可这离得不远了。”谢宝儿迟疑道。
“听我吩咐就行。”战野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权力,掏出手机拨打了唐德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唐德就开车赶了过来。
战野吩咐他,带谢宝儿回酒店。
谢宝儿不肯,“战总,你就让我继续下面的考察吧,我不怕吃苦。这点小伤,我扛得住。”
“谢宝儿,我是你的领导,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战野冷着一张俊脸,沉声命令。
可这次,谢宝儿没听他的话,瞪着红彤彤的眼睛,说:“我不!”
她特地跟过来这趟,就是为了学习的!
怎么能半途而废!
战野眉头一皱,想把她直接塞车里去。
可没想到,谢宝儿死死地扒着车门,不肯上去。
因为她身上有伤,他也不敢太用力,怕把她伤口弄撕裂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战野有些气恼,“谢宝儿,你再不听话,我可就把你从战氏开除了!”
“霸道,蛮横!你是暴君吗?不听从你的意愿,就要把人开掉?”
谢宝儿说到最后,格外的委屈,眼里蓄满了泪光。自己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呀!为什么要那么绝情,非把她赶回去?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倔强的跟他对视。
战野冷着脸,半晌,还是松了口:“你想吃苦头,那就留下吧。”
说完,也不管她了,自己上了车。
谢宝儿咬着牙,往车上爬。
可后背的伤实在太疼了,疼得她直嘶嘶。
唐德看她行动不方便,主动上前帮忙,想要搀扶她。
可还没碰到谢宝儿呢,战野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许帮她,让她自己上来。”
唐德赶紧收回了手。
谢宝儿听他这么说,暗暗的在心里骂他,大混蛋!早知道不救他了!那现在受苦受累的就是他了!
好不容易坐进了车里,谢宝儿小心翼翼的靠在车上,安静的休养。
这样会让疼痛减少很多。
……
三人回到农家,众人已经收拾好,就等着他们了。
战野跟接待他们的人说了下刚才碰到的事情,对方解释说这是当地的飞车党,两人合作开一辆摩托车,随时抢劫路人。
估计是看战野和谢宝儿是外来的,早就盯上他们了。
接待人还保证了,会把这事告诉警察局那边,将两个飞车贼抓住。
话是这么说,但能不能抓到,还真不一定。
因为本地的治安实在太差,几乎有四分之一的人都做过飞车党。
对方只是安慰他们,给个交代罢了。
战野也没对当地政府抱太大希望,吩咐下属们收拾东西,继续考察。
再次出发,谢宝儿被安排到了其他车,唐甜和她一起。
比起上午的雷厉风行,下午的车队慢了许多,简直跟蜗牛似的。
唐甜还有些奇怪呢,但开车的唐德很清楚。
这是战总下了命令,让他们都开三十码左右,不就是怕把谢宝儿颠簸到了?
……
下午四点,一行人就驱车回了酒店。
战野命唐德去请了医生。
医生来到后,战野找到谢宝儿。
在他的监视下,医生开始为谢宝儿检查伤口,发现她中午没包扎好,伤口有些感染,而且化脓的地方把纱布牢牢地黏在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想要伤口彻底好的话,要强行把纱布撕扯下来,再用碘酒冲洗伤口。
她把情况说明了。
谢宝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医生点头,把谢宝儿的衣服拉下,然后撕扯纱布。
谢宝儿疼的不行,惨叫声连绵不绝。
战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搭在轮椅上的手也攥紧了拳头。
“你不会轻点?没看到她要疼死了?”
他目光冷冽的盯着人,充满了压迫感。
医生手抖了抖,撕扯的更慢了。
谢宝儿被折磨的够呛,瞪了战野一眼,说:“你能不能别看着了?让医生早点给我搞完?”
战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转过了身。
没了他胶着的目光,医生总算平静了些,快速的为谢宝儿撕扯掉了纱布,然后用碘酒冲洗掉了脓肿。
不多会儿,伤口重新包扎好,谢宝儿觉得好受多了。
医生也赶忙拎起自己的东西,一溜烟的出去了。
……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谢宝儿拿起衣服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这衣服是拉链式的,现在后背疼,自己无法穿上。
看了眼一旁的战野,谢宝儿不情不愿的说:“能帮我个忙吗?”
战野,“什么忙?”
“帮我把衣服拉上。”谢宝儿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战野来到她身后,看到她裸露后背上包扎的绷带,想到刚才看到的狰狞伤口,莫名的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