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野打开房间的门,步入房间,智能系统将所有的灯光打开。
谢宝儿慢了一步进入,只是她没有沟通交流的欲望,安静的站在那儿,不发出任何声音。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人,空气安静的可怕。
战野身体挺拔的站在她对面,沉沉的眼眸盯着她,说:“我之前出过一次意外,差点没命,是桑柚救的我。我当时答应了她,会报答她,娶她为妻。”
“跟你结婚时,我并不知道你们两人的关系,是后来才知晓的。至于我装腿瘸的事,也是因为害我的人就在战家。”
“我要示弱,让对方以为我不行,再出其不意的给他致命一击。”
谢宝儿拍了拍手,“战大少可真是有勇有谋,祝你早日成功。另外,我也祝福你和桑柚,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这个多余的人,就不妨碍你们俩了。麻烦你有空,跟老爷子说声,愿意跟我离婚,放我自由,我感激不尽。”
听她这满是赌气的话,战野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被人打了几拳。
明明误会都解除了,她也愿意放手,成全自己和桑柚,应该开心的……
可他一点都不开心不起来。
战野眉头紧锁,下颌绷紧,沉默了许久,才启唇说:“还不到时候。等我把幕后凶手绳之以法,我才能放你离开战家。”
谢宝儿闻言,又气又怒,“凭什么要我等?这是你的事!”
战野沉声说,“以你的能力,离开战家,不足以养活你母亲,给她提供良好的医疗条件。宝儿,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女儿。我们谈个交易,你帮我这最后一次,等我成功抓到凶手后,给你自由,并确保你母亲以后的治疗。”
谢宝儿红了眼眶。
真是个人都能拿捏她的软肋,以前她总觉得战野跟别人不一样,会对她好。
可现在看,似乎有没什么不同。
谢宝儿深吸了口气,说:“好,我同意。但从今往后,你都不许再做出任何逾矩的事,否则,我马上告诉战家所有人你是装瘸的!”
“好。”
战野喉结动了动,沉声回答。
同时,眼里暗藏着深深地痛苦,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还有别的事没?没有的话,我先走了。”谢宝儿冷声问。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战野关系道。
谢宝儿冷笑,“去没你和桑柚的地方。”
战野顿时被噎住。
谢宝儿低垂了眼睑,避开和他目光碰触,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战野想要追上,但步子挪开,却又停了下来。
此刻,她厌极了他。
哪怕跟上去,也只会让她更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嘭!
门被甩上,战野来到阳台跟前,给司机打了一通电话,说:“你送宝儿去她想去的地方,另外记得保护好她。”
……
谢宝儿来到楼下。
司机赶忙走上前,说:“少奶奶,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一边去。”谢宝儿心情不好,听到司机的话,认为是战野派他来盯梢自己的,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司机大叔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少奶奶,你这是跟先生吵架了吗?你想撒气的话,冲我撒吧,但是千万别一个人出门。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呢,平日里跟她妈妈吵架了,也喜欢到处往外跑。我和她妈每次都很担心呢。”
听司机大叔说的话,谢宝儿心里内疚的不行。
“对不起。”
“没事,没事,少奶奶你上车吧。”司机赶忙打开了车门。
谢宝儿不好再拒绝,坐进了车里。
司机发动了车子。
谢宝儿看着窗外的夜景,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司机注意到了,默不作声的把灯光调暗了。
……
嗡嗡……
手机传来震动声,谢宝儿拿起来看了眼,可惜泪水把视野模糊了,压根看不清上面的字。
她抬手擦了把眼泪,这才看到是神秘大叔发来的消息,问她今晚有没有空陪他,他心情有些不好,想喝酒。
换成平时,谢宝儿肯定拒绝了。
因为她一向觉得饮酒伤身,但今晚她特别的伤心,真的很想找个人倾诉下。
谢宝儿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两人约定好了见面地点。
这次不是酒吧,而是江畔边。
谢宝儿还特地下车,买了两箱啤酒。
等到了地方,谢宝儿要把酒搬下去,司机还胆战心惊的问,“少奶奶,你不会想不开,跳江自杀吧?”
“我才没那么傻呢,为了战野那个狗东西,压根不值得。你回车上等我吧,我约了个朋友一起喝酒。等喝完了,你送我去酒店。”
谢宝儿打发司机离开。
自己坐在江边,等神秘大叔出现。
过了大概十分钟,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影,从融融月色中走过来。
他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那削薄的唇,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颌。
谢宝儿以前总觉得,他下半张脸和战野特别像,但现在,她觉得一点都不像,因为战野压根不配!
“大叔,来,陪我喝点酒。”
谢宝儿递给对方一瓶啤酒,等他接过后,自己则拿起另外一罐,弄掉易拉罐开口,对着嘴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一整罐下肚,她觉得身体里的悲伤跑了一大半。
“爽!”
战野看着面上豪放,实则悲伤的谢宝儿,沙哑着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伤心。”
“我哪里伤心了?我觉得开心!”谢宝儿大声说。
战野短暂的沉默后,伸手碰触了她的眼角,然后指腹上沾染了谢宝儿一滴眼泪。
“这就是你伤心的证明。”
谢宝儿伪装的倔强和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大叔,我发现我老公心头的白月光,就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气他们在一起,我只是气他们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看着我一步步的陷进去……”
“我把他们当成我最亲近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宝儿抱住酒瓶,低声控诉。
战野听她的话,心里突然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