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嘟囔了一下嘴,走过去拿起花篮打了他一下。
“什么啊,怎么还叫我小糖豆,我也有名字的好吧。”
“哦?那为什么冯老头子能叫?”
“那人家是长辈,怎么能算?”
冯啸也懒得计较,不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更大了:“可是我怎么记得,当初你啃着高
梁面窝窝头的时候还惦记着我的糖豆?那时候还不是都你吃了的,你想不认账不是,我这叫
你声还不允许了?”
阮绵绵自知理亏,也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盯着火车门,不想理这个人了。
冯啸见她不说话了,心里起了玩意,从口袋里拿了一包炸果子出来,这年头炸果子可是稀罕
玩意儿,就是小康人家也不见得会天天吃,那味道脆脆的里面软软的,又甜又香,哪怕是冷
的也好吃。
这要放在阮绵绵还是大小姐的时候,肯定不稀罕这东西,可风水轮流转,自从家里没落了,
她基本吃不到这种好东西了,因此这炸果子放在她眼里跟一块大肥肉一样,美得很。
“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阮绵绵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要知道就把她一个月的钱加起来可是连几个白面馒头都
买不起的,而这小子竟然瞒着她去买了炸果子!还买了一整包!
冯啸看见阮绵绵白嫩的小脸上惊讶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笑,从包着炸果子的油纸里面拿了两
个扔到嘴巴里,炸果子破碎的声音咔擦咔擦的,听起来就好吃。
“我自己买的啊,我本来还想给你吃的,没想到你不理我,那就只好我和老爷子一起吃了。”
“冯啸!”
“哎呀呀,人来了。”
冯啸看着绿皮火车的门开了,人群涌动着出来,这说明有生意了。
冯啸把炸果子塞回了衣服里对着咬牙切齿的阮绵绵笑了笑:“走了,小糖豆,再不去就没生
意了。”
还不等阮绵绵反应过来,冯啸就拉下帽子一溜烟儿跑进人群,一下子就没影了。阮绵绵气地
跺了跺脚,只能拿起花篮,一同扎进人群。
也许是因为阮绵绵以前是小姐的原因,娇生惯养的她,皮肤细腻白皙,与那些黑不溜秋的卖
花女很不一样,笑起来也甜甜的,讨人爱。
阮绵绵也不傻,她的花也比较贵,用冯老的话来说就是:反正都是卖,想要买就买呗,贵一
点又怎么样,都成自己兜里的钱了,又不缺德。
“十分镍币三枝了!好看的花啊,芳香欲滴!”
阮绵绵在人群中徘徊了好几回,也许是最近不景气,阮绵绵叫了半天也没几个人买她的花,
四月的天还带着寒气,阮绵绵揉了揉自己有些僵掉的小脸蛋,呼了口气。好巧不巧看到在她
前面的冯啸拉着帽子快速跑过去,撞到了一个看样子挺富裕的夫人,那夫人哎呦一声咒骂了
他两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往前走。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口袋里的钱包已经不见了,冯啸把刚刚顺的钱包放进口袋,继续旋转着
寻找下一个目标。
阮绵绵看到如此,也只能叹了口气,这能怪谁呢……
阮绵绵摸着脸蛋转过身去,想着继续卖花,却不想她这么一转过身一头撞上了大石头,硬邦
邦的,疼人得紧。
“唔……”
阮绵绵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眼泪都要露出了,这个大石头也太硬了吧……阮绵绵亮
亮的眼睛往那个可恶的大石头看去,只见那儿还有什么大石头?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穿中山装的少年,看起来有十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