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可以谈谈吗？”
唐锦放下手中的刀，扔在一旁。
白淞微微点头，看了身后尚小源一眼，示意一起出去。
唐锦打开房间的另一个灯，关上了这个发着微弱红色的灯。
刹那间，整个房屋，不再阴暗暗，变得很明亮，也看清了彼此的脸。
她坐在床边，低着头。
“就是在这，他死了。”
尚小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白淞并没有太大了惊讶，他也早就知道，唯一令他意外的是她会主动说出，刚刚看见她手中拿着刀，生怕她会自杀。
“我实在受不了他了，每天对我非打即骂，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了。”
“所以你杀了他？”
“你觉得我做错了？”
“在法律面前，只有犯罪与否。”
“在我知道他偷偷拿着公司的钱，肆意挥霍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反正他早晚会变成这样，毕竟，他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我们是大一认识的，都是学生会的，他比我大一届，那时他风华正茂，充满了朝气，也很有上进心，学校里的荣誉证书几乎都能获得，是学校里被封为最帅学霸的人。”
“我和他一毕业就结婚了，在他的花言巧语下，放弃了找工作，做起了家庭主妇，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是慢慢地，都变了，或许是被社会恶气的影响，一开始只是脾气差点，慢慢地也变得容易火爆，动不动就打人，也开始瞧不起我了。”
“最后，学会出轨了，我也知道，但是我还心存不舍，一想起我们曾经过往，我就舍不得他，更不敢相信，曾经的少年，变成如今这个充满凶恶的男人。一开始还知道躲着我玩耍，最后，直接把女人一起带回家，在我面前，脱下衣服，做起那些事。”
他们都静静地听着这个女人对自己支离破碎的生活的叙述。
“可是你并不是亲手杀了他，而是找了个替手。”
唐锦瞪大了眼睛，几秒之后，也接受了，他肯定能查出来的。
“嗯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直接回应了，没有回避，但是也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爱化妆，准确地说是不会化妆，一毕业就当起了家庭主妇，整天忙着家务，慢慢地也不会再注意了，但是你丈夫死的那晚，你却去了美容院，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回家，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但是你家里突然出现的口红却出卖了你，我也想过是我多想了，但是你家里种种迹象表示，
你出现在美容院，是特意安排的，刚好你丈夫死的那天，你去了不常去的地方，刚好那天，你扔了平常会特意留下做垃圾袋的袋子，也是刚好，于迁死的那天你在警方的监控之中，为你洗清嫌疑，
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尚小源再次惊呆了，于迁的死竟然也和她有关，师父他都知道！什么时候查的？
“嗯。”
“你犯得最严重的错误是，你指使杀了于迁。”
“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了，两个人渣，不就该死吗？”说着唐锦摸着小腹，“我的孩子就是他打掉的，我怀孕四个月，因为没有及时做饭，被暴打，孩子死了，我也死了。”
“作为警察，我只能说，杀人犯罪。在我看来，我想说，因人渣犯错误，就是愚蠢。”
他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出，宣泄着对她犯傻行为的不满。
“谢谢你，白淞警官，你很好。”
这句“你很好”再次唤醒白淞脑海中的记忆，梦中那个女人也说过相似的话。
“你的那个帮手也在这吧？”
她没说话，表情很平静，好似已经料到白淞警官会知道这个帮手在这。
“出来吧！”白淞说。
后面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衣裙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出来了。
白淞回头被吓了一跳，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但眼神总是出卖了他，他想起梦中那个女人了。
尚小源走近白淞身边，有意将他护在身后。
“跟我们回去吧。”
回到警局，了解过后，真相大白。
那个白衣女人，是项之荣在外养的一个女人，叫舒心雨。
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时常健身。
她不知道项之荣已经结婚了，更不知道项之荣不仅有着她这一个女人。
知道这一切后，她有撕心裂肺的哭过，但是她不想输，也对自己很失望，她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了，抱着一股结婚的念头和他在一起，接受不了，被这般玩弄。
找到了唐锦，劝说她，最终两人联合杀了他。
七月十六号晚上七点，舒心雨给项之荣打电话，说要见最后一面，约到了他们第一次过夜的地方，就是那个地下室里。
她也是通过唐锦才知道，那个地下室，是项之荣约会各种女人的地方，那个床上趟过很多人。
正是这，让她下了在这个地方杀了他的决心。
她的计划是，让唐锦那晚一直待在一个有监控，可以为她做证明的地方直到晚上十二点后再回家。
她则是和他在地下室里。
那晚。
洗漱过后，穿着一身抹胸浴袍，走向正坐在穿上的他。
原本浮躁心烦的心，也逐渐变得更加躁动起来。
浑身发起热来。
本想和她断了关系，因为已经玩够，想换个口味，但没想到今晚的她还不错，还可以再玩玩。
随后，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酣畅淋漓。
项之荣疲惫地赤裸躺在床上，舒心雨下床，将他的手腕脚腕都紧紧地绑在床上。
结束后，前去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再次返回床边，赤裸着，坐在他的身上，躺下，在他的心口处，感受他的心跳，回忆着曾经甜蜜的过往。
泪，不争气般流了下来，也像是为他们最后的情分，关系画上句号。
坐起，双手握着刀，抬起胳膊，猛地刺下去。
他眼皮被刺激崩开，眼珠似乎要冲出。
血，流出，生命，消失。
她连续在他身上刺了不下五十刀，最后一刀刺在了他的心脏之处。
疯狂地刮着他的手皮，一点点剥下，鲜血喷满她全身，也顾不得。
狰狞地笑着，贪婪似的看着手皮下的血肉，白骨。
她恨透了他，无比厌恶，他的双手，摸过她身躯的双手。
接下来，是头。
她像是在磨刀一般，一点点来回磨着他的脖子，慢慢地锯下。
享受，刺激，兴奋，心痛。
一切结束，她将他套在一个塑料袋中，最后用编织袋装着。
清理好整个现场，将所有沾上血迹的东西拿上，带上他的尸体，来到了有着一个小时路程的郊区公路。
在决定杀了他的时候，已经调查好周围的摄像头，选了一个最为方便的地方。
全身武装着背着他，走向路中间。
因为当晚风大，车印也就不明显了，也是她算好的。
最后在她的供诉下，在那个地下室里，隔间柜子里找到了那个遗失的头，已然布满了蛆虫。
“师父，你是什么时候，怀疑唐锦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为什么？”
“她太心虚了，一直引导我们向他丈夫公司的方向查。”
“哦哦。”
“你呢？”
“我是第二次去她家才知道，一个不会化妆的人，突然去美容院待了一晚上，之后家里还没什么美容院的东西。”
“对了，你为什么会去地下室里？”
“因为于迁，他死在了自己的别墅里，我想项之荣说不定也是，而且那个柜子真的很可疑。”
“嗯。”
“说起来，于迁是怎么死的？”
“窒息。”
“被勒死，但是现场没有痕迹。”
“在别处被勒死，舒心雨在别墅到沙发的距离，铺上一个长木板之类的，在长板上，将他运到了沙发上，因此才没有脚印之类的。”
“哦哦，师父果然是师父。”
“哎，小源，你认他做师父了？”南浅浅拿着打好的饭，走到他旁边坐下。
“对。”尚小源看了在不远处打饭的白淞，十分没有底气。
但是在白淞看来，不久他又要走了，正想着怎么样给洪一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