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武凯说,你一直都是住在凶宅里的。”
“额……武凯真是啥都跟你说呢,放心吧,我住的房子都没事,都被我净化干净了。”
不用非得说的那么直白,她能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整了半天她是顾虑这个呢。
千钰已经和赤先进屋去了。
我将相郡婉安排到武凯之前住过的房间里了。
毕竟就三个睡觉的房间,我总不能让她跟千钰那个死鬼住在一起吧,真要是这么干了,就算是她敢住,第二天也得被千钰吸得差不多了。
终于回到家了,我躺在床上,如果能忽略掉身上的伤口还是挺舒服的。
我将破烂的上衣脱掉,这才发现,我这干瘪的身材竟然有这么多的疤痕,旧疤痕上面再添新伤,外翻的伤口已经溃烂,周围的肉已经焦糊,隐隐还有黑气存在。
而且腿也骨折了一条。
不由得感慨一番,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正当我疼的呲牙咧嘴的时候,仡濮芏竟然自己出来了。
“大人,您身上的腐肉必须要剔除,黑气还在蔓延,一旦沁入你的五脏六腑,就算是用蛊虫也救不回来。”
没想到现在一放松下来竟然会这么疼,怎么之前就没觉得呢。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今晚还不能去医院。”
仡濮芏像是变戏法似的,突然手上出现了一个小盒子。
不出意外的话,那里面肯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虫子。
“大人,暂且忍耐一番,会很疼,但是能很快就好。”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行!来吧!”
只见一只血红色的肉虫缓慢的从那小盒子里面爬出,像是闻到了什么好闻的味道似的,兴奋的扭曲着,随后快速又准确的找到了我的腐肉,开始啃食了起来。
“嘶——”
是真的疼啊!
就这样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那红色的虫子一口一口的吃掉,焦糊的血肉没了,剩下的便是新的红色的肉。
我的身上快要被汗打湿了,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提不起半分力气。
大概有两个小时,那红色的肉虫就已经吃的有我的胳膊那么长了,是原先大小的好多倍。
这就是仡濮芏说的很快就好么。
它的任务结束了,仡濮芏将它收了回去。
我瘫软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研究出来这种东西当作惩罚别人的刑罚正好,是真的崩溃。”
中途有几次我都差一点疼昏过去。
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知它啃食我的皮肉的声音。
我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得苍白。
而此时,孩童样的蛊婴就在她的身旁站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半分曾经紫青色的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这要是再让那个祁涟颖看,估计都认不出这是她养的蛊婴!
“你,他怎么变化这么多?”
我一时之间忘记了疼痛,直接惊呼出来。
当时取蛊婴的血给老家伙疗伤的时候还没见得他像现在这般,跟人类得孩童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仡濮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已经被人炼制成蛊了,他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炼蛊容器,我只是用苗族的上古巫术,将他炼制成了蛊王,他的血,可以克制世间任何的污秽邪毒。”
这逆天的操作,我只能说一句佩服!
好像这蛊婴长高了些。
是我的错觉么?
正当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的时候,仡濮芏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他也会像正常的孩童一样长大,最后的模样看起来与成年人无异。”
“哈哈,你跟我讲这么做什么?”
谁知,仡濮芏对着他说道,“去吧,该教你的,我都已经教给你了。”
“嗯?仡濮芏,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顿时有了一个猜想,仡濮芏面带微笑的看着我,随后说道,“大人,我该走了,你看,我的名字应该就要变颜色了。”
我摘下玉牌,翻找开仡濮芏所在的那一页,果真!她的名字在渐渐变红!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难怪她今晚可以不受我的召唤就能自己出来。
她的执念是什么时候解开的?
“你的执念?”
仡濮芏说道,“在这世间滞留了千年,看过这个时代的变迁,很多事情也就渐渐想开了,这小家伙以后留在您的身边或许就是他最好的归处。”
她这是在临走之前给我培养了一个药包!
“师傅!”
“好孩子,去吧。”
蛊婴是没有眼泪的,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仡濮芏消失,直到看不见。
这一次是没有阴差出现的,因为仡濮芏的执念消散,她就可以直接去轮回。
生离死别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谁都要经历这一过程。
身上的腐肉被啃食干净,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
整个人甚至开始说起胡话。
“不,不要,不要抓我。”
“离我远点!滚开!滚啊!”
一双冰凉的手摸上我的额头,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意识渐渐放空,总算是不再做噩梦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过来。
“醒了星!你可真能睡!我都来了好久了!”
这声音,竟然是武凯那个龟孙子!
此时相郡婉正坐在一边看书,而武凯就坐在她的身边忙东忙西的,壮壮手里拿这个刨子不知道在整什么,那死孩子就在地上鼓秋奇奇怪怪的草药,千钰不知道在做什么,赤依旧在睡觉。
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自己的生活会有这么多人。
我这有了尿意,刚想起身去上厕所,这才注意到我的右腿已经被打上了木板,用一条床单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住。
“这,谁弄得?”
最上面还系了一个蝴蝶结!?关键是这蝴蝶结是真心的丑好吗。
武凯立马说道,“我帮你绑的!话说这小孩看着咋这么眼熟呢,我来的时候就看他在你得腿边鼓秋什么东西呢,我就帮他弄了,欸,你这也太不小心了,才好多久又骨折了。”
“他是那个蛊婴,祁涟颖抱的那个孩子。”
“听着有点耳熟,我擦!他他他他!他不就是之前那个!啊啊啊!”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