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凯受伤了，被那东西抓伤了右腿。
在水下与那东西纠缠越久越危险。
还不等累死，武凯也得因为在水下失血过多挂掉。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
等等，今晚是初七啊！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才对啊。
那玩意滑不溜秋的绕到了我的身后，对着我的脑袋就想下口。
我立马调转匕首的方向，一边做着反击，一边护着武凯，抓着他不让他继续下沉。
鲜血的味道似乎是刺激到对方，显然动作越来越快。
那东西长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鱼脸，一张口里面是双排牙齿，三足上的指甲极长。
那指甲一旦划到我的大动脉上必死无疑。
对方看一直没有伤到我，变得更加愤怒起来，张口吐出无数的米粒大小的颗粒向我袭来。
“唔……这玩应怎么还能口喷沙粒！”
一粒两粒打到身上不会有什么的，但是架不住数目庞大，我根本躲闪不急。
细密的沙粒打到我的身上，武凯也未能幸免于难。
真该死啊，在水下我完全处于下风。
武凯疼的一直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拽的我胳膊好疼。
“千钰！快想办法！”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看生死簿，寻求帮助。
“在水下，我的行为也受限。”
真要命，瞬间我有一种挫败感和深深的无力。
很快我便筋疲力尽，武凯已经疼的昏过去了，他的全部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
今晚真的是出师不利！
“明月吐光 冤鬼风里荡
夜更深雾更寒
游魂踏遍 幽寂路上
寻觅替身 阴风吹冷月光~”
是水底传来的歌声！
刚刚还在跟我纠缠打斗的鬼东西突然像是受到惊吓了一般，随后立马尖叫的游走了。
歌声戛然而止了，水底突然开始出现了一个小型漩涡，随着时间愈发扩大，那漩涡正在把我们往里面拽。
完全看不到深度。
下面漆黑一片。
手电筒光线两米处依旧是漆黑一片。
“必须马上上去，要不然被那漩涡吸进去就不知道啥样了！武凯！你别睡！”
无论我说什么，武凯听到的都是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拽着他这么一个昏迷过去的成年人实在是费劲。
我将匕首別在腰间，腾出来的手抓着武凯的肩膀带着他往上游。
这五米下来的时候感觉没有多深，往上游的时候真是力不从心。
还好现在那个鬼东西不见了。
就是这下面该死的吸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回过头往下看了一眼，那漩涡中好像有无数条影子在拼命的挣扎着。
然而，就在一霎那之间，我的大脑空空。
我竟然看到那漩涡之中有我的脸。
“愣着做什么！上去！”
手指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千钰在提醒我。
我这才发现那漩涡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终于，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拽着武凯上了岸。
“呼！噗，真该死啊。”
能大口地呼吸着地面上的空气真好。
刚好氧气瓶里的氧气快要用完了。
现在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我在水下没有看到壮壮，我的能力有限，救不了他。
武凯的伤必须马上处理。
想要去找医院就要开出去二百公里外的镇子上才能有卫生所，但是现在他还昏迷着。
“擦，我这次回去必须考个驾照，真他娘的耽误事！”
我开不了车，武凯还昏迷着。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车里有医疗箱，暂且可以帮他处理伤口。
只是那被抓伤的地方竟然有残存的鳞片以及那怪物打到他伤口处的沙粒。
不对，是伤口处在长鳞片！
“仡濮芏，他这是什么情况？”
我差点忘了还有仡濮芏呢，她可是巫医，专门克制这些诡异的病状。
仡濮芏在一旁不断的检查着，神情中透露着古怪，随后问道，“大人，你们是遇到了什么东西？”
我看到她的表情后，直接内心咯噔一声，武凯不会是没救了吧。
“长的有点像鳖，三只脚，它的口中生有一条横肉形状呈弓弩形在攻击我们的时候还会口吐沙粒。”
仡濮芏在听完我的描述后，眉头皱的更加紧了，片刻后，说道，“难道是蜮（yu）？”
“什么东西？”
“有蜮山者，有蜮民之国，桑姓，食黍，射蜮是食，是一种在水里暗中害人的怪物，口含沙粒射人或射人的影子，被射中的就会生疮，射中影子会生病。”
仡濮芏说的这个叫蜮的怪物我连听都没有听到过。
形似短狐，似鼈，三足，以气射害人。
“先不说它是个什么东西了，能不能知道武凯的伤怎么治。”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喝。”
仡濮芏讲话太古人了，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了，语气带有一丝的不耐烦说道，“我听不懂，简单点说。”
仡濮芏看我这样也不恼，只是说到，“先把腐肉去除，消炎止痛，这一代应该有那种草药，暂时捣碎敷上，没有大碍。”
那我就搞不懂了，既然没有大碍她一开始用那样的表情做什么，还以为武凯没救了呢。
我这么想着，自然就这么问了。
只听年岁颇大的仡濮芏也是脸色一红，尴尬的说道，“男女经常混杂在同一条河里洗澡，淫气浓重，于是生出蜮这种动物，让人感觉蜮或多或少与性有关。”
额……
难怪，原来仡濮芏是误会了点什么。
趁现在出去找草药，先让武凯把今晚对付过去，不能耽误了。
在仡濮芏的相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草药。
我把那味道辛苦的草全都一股脑的塞到矿泉水瓶里捣了起来，随后开始剜腐肉。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鱼鳞又多了许多。
伤口处传来腐烂的恶臭味，就像是捂了好几天的死鱼，那味道冲人的想把武凯的这条腿都锯掉。
不能再等了，我消好毒，开始给武凯拔鱼鳞。
“啊！！！”
一片鲜血淋淋带着腥臭味的鱼鳞被我拔了下来，没想到武凯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尖叫一声后再度疼的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