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记忆也会受到干扰,那你现在还好吗?”
我将他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抹干净,微微一动从他的怀里站起,顺便伸手将他也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似乎还没缓过神,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我扶着他靠在了身后的一面墙上。
“没事,也没受到太大的干扰,只要不再陷入回忆就不会有问题。”
他伸手用力的在太阳穴上按压了片刻,朝我摆了摆手。
沈君令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略为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垂下了眼睑看着地面。
“你自己可得多加小心,我们现在先看看这里的情况。”
临走之前他又不忘叮嘱了一句,这才拉着我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沈君令在空中又划了一道符,让屋子的每一处都被照亮,我们常识性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连一处角落都没有放过,细细的将它的特点记下,大概的将这里摸清楚了。
此处的楼梯虽然看着像一个没有尽头的迷宫,实则这里是有着一个循环的关系,每一处楼梯像是一个圆,它们弯弯曲曲的被连在了一起。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它破解?”
转了一圈,我也看出了这样的一种循环关系,却不知道要如何破解,我对这种像迷宫一样的东西向来是束手无策,于是只能靠沈君令想办法了。
“既然我们有一个循环关系,那我们就找到一个关键点,再用利器将那一点砍破,这样应该会出现一条裂缝。”他伸手在空中比划出一条弧线。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这一个关键点?”我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们只需要一个手段就能够搞定这一切。”沈君令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利器之类比较锋利的东西?”
他看着前方,心里盘算着该从哪个位置下手才能最省时省力。
“这个可以吗?”我在身上摸了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小的裁刀,擦的透亮的刀锋在符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了冷冷的银光。
“这裁刀可是很锋利的,我每次用了都会把它磨洗一遍。”我拿着刀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就可以了,等会儿你只需要看准时机就行。”
话音刚落,他忽然将手伸向了我的腰,随后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猛的将我朝着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我还没能将他说的那句话理解,就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
“你想干嘛?是要将我摔死吗?我们两人也没那么大的仇吧,你……嗯?”
我被扔出去后,并没有感觉在极速下降,反而是很缓慢的坠落,似乎是被扔进了垫子里,既柔软又带着浮力,身上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立刻恍然大悟,明白了沈君令这么做的用意,随即便挥出了紧攥在手里的裁刀,照着他刚刚所说的那样,快速的将这里砍出了一个小小的裂缝,随后我便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仅在这一瞬间周围便恢复正常,再不是先前那般诡异,果然如沈君令所说屋子是受了某种东西的干扰。
“盈盈小心。”
我还没回过神,手臂便被沈君令拽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正惊讶之时,我抬头看向前方,发现恢复正常后,我们两个正站在天台上,距离跳下去就只有几步之遥。
“如果我们没有将干扰破除,是不是就掉下去了?”
我愣了片刻,伸长脖子朝楼下望了望,这个高度确实足够我们摔成一堆肉泥了,我浑身一个激灵,不由的都感觉一阵后怕。
干扰破除后,我们在地上坐了下来,此时我才发现两人的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被刚刚发生的一切吓得不轻。
我双手撑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天空,此时的烈阳已经缓缓的朝着西边落入,蔚蓝的天空被夕阳染成红色。
徐徐的凉风自我的鬓角拂过,将我的一缕发丝吹向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沈君令侧头看着我,伸手将我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我伸出手,我微微一愣有一瞬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该不会是迷上这里了吧,难道想在这里一直待着?”他轻轻的嗤笑一声,屈指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直接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们现在先下去吧,我已经定过位了应该不会再出错。”沈君令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们两人下了楼来到了定位的五楼。
不知什么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我们一出去就看见戚砚泽站在客厅里。
他背对着我们,从他的背影能感受到一股无名的怒火,我朝他小跑了过去,而他却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的背对着我们。
“这个人……是谁?”
我赶忙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发现地上趴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穿着褴褛的破衣服,下巴处粘了一撮假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怎么是你?他为什么在这?”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个神秘的老者,满脸诧异的转头问着戚砚泽。
“不好……”不知为什么,沈君令看清老者面容的身后,瞳孔猛的睁大,快速的朝着他冲了过去。
戚砚泽斜眼瞥向沈君令,冷哼了一声,抬腿一脚踹向了那人。
“我再问最后一遍,东西你放在了什么地方?”他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冰点,让听的人不由的打了个寒噤,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老人跪在地上被踹得连连求饶,我和沈君令都怔愣在旁,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显然了,这个老头就是电脑IP背后的始作俑者大魔头。
来不及多想,戚砚泽又踹了一脚过去,他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阴鸷,为原本就阴暗的环境增添了几分阴谲。
“我最后问一遍,我要的东西,在哪里。”戚砚泽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从未从老头身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