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叫我光头强就可以。”
“好名字。”老人点点头，笑着问道，“阁下有原初晶石吧？”
原初晶石？光头强愣了一下，取出原石，问道：“你是说这个？”
无名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原石，如同思春的少年垂涎丰腴的异性。
绝佳的锻造材料！无名如此想，他一定要把原石弄到手！
“阁下似乎缺一件兵器。”无名招招手，“还请跟我来一趟。”
片刻之后，两人走到一间地下室的门前。
透过门，光头强就能感受到其内涌动的锋芒。
打开门，这对着两人的是一只眼睛，
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散发着威压，如帝王般不可直视。
“此剑名为湛卢，喜欢吗？”无名看着光头强，眼神中透露出自信。
光头强摇摇头，没说什么。
无名的胜负欲被激起，他指着另一个方向。
在那里，一把长剑悬在空中。
“此为太阿，剑气无形、无迹，早已存于天地之间。”
“比上一把好，但还差点意思。”光头强说。
无名眼中闪过决然，又指着一个方向。
木架之上，有的不过一截剑柄。
然而，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
剑身时为影，时化形。
“此为承影，在我毕生锻造的武器之中，它无可匹敌。”
“不错。”看到承影，就连眼光一向很高的光头强都发出赞叹。
“那是自然。”无名高兴地笑了一声，随后说：“我拿这三把剑换你的原石，如何？”
“不行。”
“为什么？”无名不解，失声道。
“你的湛卢错就错在锻造的时机。想必你那时并没有掌握帝王之权，靠自己臆想，神韵上终究是残缺。”
“太阿为威道之剑，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件才算成品。现在么，显然不是。”
“承影确实超凡，优雅之剑，令人侧目。然而，与我的相性不高。”
“为什么？”无名问。
“我习惯用斧头。”光头强回答。
无名愣了一下，喝道：“你若没有交易的念头，又何必愚弄老夫。剑为百器之首，斧头是什么东西！”
“仁道、帝道、威道可有高下之分？您只会锻剑，又何必贬损斧头呢？”光头强笑道，转身想要离开。
“我只会锻剑？”无名有些气急败坏，“你以为我锻造之魔神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上当了。光头强面不改色，心头却是微喜，将原石放在手心，努了努嘴。
“用原初晶石锻造斧头。”无名急的拍了一下大腿，“暴殄天物啊。”
光头强则是将原石取出指甲盖的大小，说道：“你要是愿意，我把这些给你。”
“再取一点。”
“哈哈哈，就依你。”
“斧头承载何种道韵？”无名问道。
强哥毫不犹豫，吐出两个字：“勇决。”
……
继续西行，眼前的景物变化。
一股湿润的土壤气息扑面而来。巨大的热带植物，从湿润的土壤中崛起，形成了一片片绿色的天穹。
雨林么。光头强眉头一挑，继续走。
异香传到他的鼻尖，竟带来昏昏沉沉的感觉。
对我都能起作用？！
竭力保持清醒，他一部分意识还是连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在那里，纯白巨树拔地而起，身上吞吐着粉色光芒。
其身上厚重的气息表面存在时间的悠久。
树后是一片玫红，看不清楚。
面前，一位身着绿色短裙的女孩静静地坐在地上。似乎有什么心思。
“这是哪？”强哥问道。
“世界树。”女孩回答。
果然，强哥点了点头。
“你觉得生命有意义吗？”很突兀，女孩说出了这个问题。
“世界之树的信息多而繁杂，可除了为数不多的长生种。其他人的生命不过须臾。哪怕是长生种，在磨损等因素的作用下，也得不到永恒。”
强哥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在思考这些。
“唔……”强哥回道，“永恒的话，有也没有吧。”
“我们每个生物都是由物质构成的，而在宏观角度，世界的物质总量不会发生变化。从这一点说，每个人都在经历永生，不过在过程中形态发生了变化。”
“你所谓的变化消弭了记忆，算什么永恒？”女孩不解，问道。
“记忆的消失，你认为是坏事？不一定哦。”强哥微笑，“就拿人来举例。他们和其他人、某件事待太久可是会腻的。正因为记忆有更改，才能在每次轮回体验到新鲜感、快乐；也正是因为意识到结束，才会珍惜。”
“是这样么？”女孩低头，喃喃自语。
“当然。死亡并不高于生命。”光头强眉头一挑，微笑着说，“懂了吗？”
女孩点点头，身影转而消失，似乎从没存在过。
“出来吧，你看好久了。”强哥扭头对向世界树，说道。
身着白色长裙的倩影浮现。
长发飘飘，双目如同绿宝石。尖长的耳朵微微下垂。
没有穿鞋子，玉足悬于空中，胜过精美的瓷器。
她脸上挂着笑意，说道：“我叫大慈树王。”
“您的言论是世界树都没有记载的，我听的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