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素欲言又止,无助地看了看沈凌风,看到沈凌风支持的眼神,她大起胆子说道,“可是邪龙一族肆意吞噬它族,哪怕我是你们的人,我也无法认可你们。”
老妖王和众位妖王竟然一点怒意都没有,仿佛看着阿素一脸的欣慰,这搞得沈凌风他们一脸诧异。
老妖王笑着,他有些气喘地,缓缓地道来:“圣女莫要担心,肆意吞噬它族的,只有邪龙。是的,你确实是它的后代,但是它的后代难道全部都是嗜血的怪物吗?”
老妖王这一说,不只是阿素和刘金怔住了,沈凌风也怔住了。
仔细听着老妖王的叙说,他们才知道原来邪龙亲生血脉,他的女儿也极力反对它。
对于他这样子放任自己去吞噬他人,还有掠夺凤凰一族的稚女来净化血脉的存在,让她深以为耻。
但是邪龙却不愿意改变,根本不听她的劝说。
她不靠吞噬,而是靠强化自身血脉为修行的主张,得到了许多邪龙一族的拥护。
邪龙一族的圣血宗之祖,她就是他们口中的圣主,以自己的血脉为尊而不是吞噬他人。
所以圣血宗一直是邪龙一族之中遵崇和平的宗门,他们的圣主就是为了联合两族对抗邪龙,不惜深入凤凰城与凤凰先祖合作。
但是没想到却遭到了暗算,连同她的血脉都遗失在凤凰城这边。
世代繁衍,圣血宗这一脉,他们从未放弃过搜寻。
老妖王这一脉就是当年没能保护好圣主的这一脉,自罚万年来深入敌营潜藏寻找。
若不是先代长老堪破天机,他们也不知道这朝奉镇正是圣主殒命之地,还有两个血脉在灵心大陆。
听着老妖王的述说,可是却说不到阿素的心坎里,他们的行径与嘴上说的根本不一致。
这让她对自己是邪龙一族感到可耻,她怒道:“你们这般肆意剥夺他们的血脉,而且还是毫无修为的凡人血脉,与邪龙何异?”
老妖王叹了口气,一下子仿佛更老了一些,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唉,圣女批评得对,我圣龙一族五个宗派,六位妖帝。我们圣血宗虽独占其二,单比任一宗派我们都是占据优势的。可……”
老妖王有些哽咽,向着圣女徐徐道来。
邪龙一族吞噬血脉修行,并非没有限制,如果太多太杂了自己都可能先疯掉。
自古也只有邪龙自己能毫无忌惮的吞噬,他本身就有些癫狂,都是靠凤凰稚女血脉来净化自己。
这就引起了众怒,邪龙一族被百族群起而攻之,这战争持续到了现在。
而圣主功法特殊,还能以血脉法阵带动修行,所以邪龙一族是有很多人支持圣血宗的。
但是另外四个宗派可是主战派,他们与凤凰一脉是不死不休,这些年来他们这些宗派一个比一个壮大。
而圣血宗没有了圣主血脉来主持法阵,坚持靠自身努力的他们渐渐势微。
而凤凰一族根本就不理会你是主战的四宗,还是不战的圣血宗。
只要是邪龙一族的,他们就照打不误,圣血宗被打得最惨。
为求自保,他们只能与其他四宗同流合污,如果太特立独行圣血宗就等不到圣主的血脉回归了。
只要迎来圣主血脉的回归,以圣主的血脉开启法阵,他们这一宗便能重新崛起。
而也会有更多迫于无奈加入其他宗门的和平主义者,重新追随圣血宗一脉。
本来他们好不容易迎回来了一位圣子,但没想到圣子在对战中误入了古战场的碎片空间,至今未能寻回。
他们圣血宗的两位妖帝,也都进入了碎片空间里面寻找,他们绝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圣主的血脉。
“所以,这些年来,我们才迫不得已收集血脉,毕竟这是我们的立身之本。”老妖王此时也是满脸的愧疚,很诚挚的看着他们。
沈凌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觉得这是走捷径的借口,我想你们的圣主正是因为不随波逐流才创下了圣血宗。当然你们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创立一个新的圣血宗,但只要播下了这颗种子,这么多年难不成没有惊艳绝伦之辈?”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道那要多少人命去填,还未必能填得出来吗?”黑衣男子愤怒地吼道,神情十分激动。
“暗影!”老妖王看着神情激动的暗影妖王,害怕他吓着了圣女他们。
“大长老!今天这事我一定要说清楚了!”暗影妖王仍旧激动,连他平日最敬重的大长老都不能阻止他,“你以为圣子为什么会迷失在碎片空间,为什么圣子不把圣女的下落说出来!我如果不说出来,他们根本不能理解,圣女也不会愿意真心真意的回来我们这里!”
老妖王被他这一说,愣住了,他不是没有想过。
他太老了,老到不但周围的事情的把控不好,连自己的身体都把控不了。
他沉默了,黯然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强求。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们不是没想过要坚守圣主的遗志,但是这结果就是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身边。我问你,你需要多少个亲友倒在脚下才能学会放弃?”暗影妖王直面沈凌风,虽然他收敛了气势,但话语间却气势滔天。
“这……”沈凌风一时语塞,“可未必……”
暗影妖王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他说道:“你是想说未必如此绝对是吧,那是你没经历过我们这样一个被诅咒的一族。我们除了圣主这一脉能够吸取他族血脉转化外,我们这些族人之间只能吸取自己族人的血脉。”
沈凌风、刘金和阿素都被他们这一族残酷所震惊,那几个妖王则是一脸悲愤。
暗影妖王激动得那胸膛剧烈起伏着:“谁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被当成别人的养分,那就只能淘汰弱者来作为祭奠。谁是弱者?那就只能来比试比试。”
暗影妖王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声音让人感到压抑得可怕:“不是所有人都能斗得过经过战火洗礼的人的,如果有同样的经验他们能肆意凌辱我们吗?那么努力,比谁都努力的我们才是最应该活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