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壮馍,是平成县本地名吃,其实就是一种油炸的肉馅饼。
当然,外地人吃着如何不好说,至少陆子坚本地生本地长,是真的从小就馋这一口儿的——穷嘛,穷人一爱高糖食品,二爱高油食品,壮馍里的肉馅还是牛肉的,那对于陆子坚来说,当然就好吃到爆。
然而这个时候之于他来说,东西好吃难吃,其实却又并不怎么重要。
他是八月底离开平成县去的首都,再回来已经是二月初,扎扎实实的五个月呢,说实在的,他是真的有些想家了——最想的就是刘桂萍。
其实当然也想靳晓燕,但是昨天下了车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却使得陆子坚满心满脑的思念,都愣是被他自己给强行压制住了——靳晓燕这就已经够嚣张、够飘的了,要是再让她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对她的那种想念和怜惜,那还了得?
一时间有些亲近不起来。
但刘桂萍就不用担心这个那个的,陆子坚可以很放肆地把自己对她的所有的思念,都无所顾忌地表露出来——甚至把靳晓燕的那一份儿也给她。
而偏偏,刘桂萍似乎也是想陆子坚想到不行了,虽然她那个性子,一向都很善于克制自己的情感表述,但吃着东西的工夫,陆子坚几乎每次抬起头,都能捕捉到她的目光——她倒是并不闪避,虽然眼神儿碰上了,她也就只是抿嘴笑笑。
但那份说不出的幸福感,却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
陆子坚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她就又笑笑。
这种幸福感,真的是想假都假不了!
而恰恰,之于重活一世的陆子坚来说,他最看重的,却正是这个。
至于说你现在举足轻重啦,风云人物啦,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啦……也加分,女强人属性嘛,加分项,生孩子嘛,孩子他妈,加分项,但是在这种真挚的感情与思念面前,这些个加分加一起,也不值一提。
就一个道理:陆子坚缺钱吗?陆子坚缺事业吗?陆子坚会缺孩子吗?
他知道自己的花心、滥情与贪婪,因此就越发珍惜每一份付给自己的真心与真情——颜值是基础,真心与真情,才是真加分项。
“待会儿吃完饭,咱回家去!”
松开她手的时候,陆子坚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刘桂萍几乎是一瞬间就领会到他的意思了,当下她的脸蛋儿不由就是一红,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吃过饭,陆子坚也顾不得影响不影响的了,带上刘桂萍,直接就把揽胜开进了教育局的家属院,车子停下,两人直接上楼。
从进了屋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一把把刘桂萍搂在了怀里。
她本就馋人的紧,现在时隔五个月不曾亲近,更是小别胜新婚,于是俩人这一折腾,就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刘桂萍都已经彻底瘫掉,裤子却还在脚踝上挂着呢,而床单则早就已经
一直到陆子坚,他倒是主动帮刘桂萍把挂在脚踝上的裤子给脱了下来,然后一脸满足地在刘桂萍身边躺下。
足足十几分钟之后,刘桂萍才夹着腿跑进厕所,收拾完她自己,她又端着一盆热水出来帮陆子坚清理,然后才红着脸打扫一片狼藉的战场。
等到把这一切做完,她几乎是一刻都不愿意等的,就回到床上,挤进了陆子坚的怀里,一开始是一句话都没有,一直到俩人耳鬓厮磨地腻歪了好一阵子之后,她才终于开口,却是说:“你回来了,真好!”
就这六个字,却胜在实在情真意切,听得陆子坚不由得就搂紧了她,然后又拉起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又一下。
“我回来了!”他说。
偎在他怀里,刘桂萍笑了笑,忽然就又把他抱得更紧了。
然而忽然的某一刻,她说:“子坚,我不想上学了,我想结婚!”
陆子坚闻言愣了一下,低头看她。
她并不抬头,似乎一旦抬头,视线相遇,她就很难把话继续说下去似的,因此就躲着,就低头缩在陆子坚的怀里,继续说:“你一走就是半年,过完年开学,一走还是半年,我受不了了!我光还有一年半呢!我一天都不愿意熬了!”
说到这里,她终于抬头,满眼的哀求神色,“咱结婚吧,行吗?”
陆子坚颇有些情动,抬手摩挲着她的脸蛋儿,“傻丫头,还是要上完的,也还是要上的!而且,我过完年才,你才咱俩不够年龄啊!”
她忽然挣开陆子坚的胳膊,原地坐起来,一脸认真的神色,“我想过了,想了不知道多少回!咱先不领证,也不办婚礼!你在咱县里是名人,咱不敢瞎弄,就找算命的给批个好日子,你开上车过去接我,俺家穷,也没啥嫁妆,就让俺哥,再按规矩叫上俺舅,叫他俩送我出门,到恁家那边,把咱俩姑、姑父叫上,还有二叔、婶子,最多再请两个本家的长辈,就一桌席就行了!”
她说的是如此的认真,且每件事说出来,都是如此的肯定,显然,这真的是她在心里仔细思量过不止一次的事情了,所以说起来才会如此的果断干脆。
“我不怕十里八乡笑话我嫁妆少,俺家现在就算有点钱,其实也都是你给的,做那个虚文,没啥意思!再说了,我嫁的是你,就这一条,谁家都没资格笑话我啥!我也不怕公公婆婆笑话我就那么着急、那么没点排场的就嫁过门来了,一来我知道,咱爹娘、爷爷奶奶,都是好人,不笑话人,他们也都喜欢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瞧不起我,二来,我嫁的是你,有你在,只要你认,谁都不敢笑话我!”
说到这里,好长好长的一大段话,她又一次拉起陆子坚的手,脸上眼中,又满满的都是哀求的神色,“子坚,你还记得不?我是你六千六百块买的媳妇儿!哪有媳妇儿买了那么长时间,还不过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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