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环突击视察一下东方智造组装工厂的生产情况,西三环去烛龙半导体跟唐智敏、胡为武聊一下芯片研发进度,东三环到京广中心的中华网签一签文件,南二环的南站附近看一看鼎丰食品的销售部……
抽个时间还去看了一眼两个女孩子为东方网新选的办公地址。
这大概就是陆子坚的日常。
一周之内,就会把首都城转好几圈。
不过还好,都不是什么需要太过上心、太费脑子的事情。
很多时候一旦规矩建立起来了,尤其是处在开拓期、上升期,向外扩张的动力足够大,内部反倒安靖,只要内耗少,做事情就快,且省心。
当然,还是会累的。
这个时候,跑回学校上上课,自己看看书,或者跟女孩子约个会、喝喝茶、谈谈心,反倒算是他的放松时刻。
晚上要喝大酒。
尽管其实上辈子的后十年,陆子坚已经很少这样喝大酒,但眼下毕竟是重生回来,他很清楚这个时代,也很清楚自己当下需要做什么。
所以,酒是需要喝的。
你的志向越是远大,眼下越是需要大喝。
以政府领导为主,间杂三教九流。
其实跟领导们喝酒最简单,他现在勉强也就算有点资格不卑不亢,至少是以他的智慧和经验,能把场面处理得不卑不亢。
而以他的酒量,几乎没有战不下来的场子。
跟三教九流喝酒,则最舒心。
尤其是搞文艺的,人家拍马屁那叫一个水平高。
总之,别管承认不承认,也无所谓认可不认可,在国内这样子的社会,有无数的交情,就是在这样子的推杯换盏和酒桌笑谈上结交下来的。
要不然,光靠市政府推动下的一纸采购合同,东方智造要拿订单,可也没有那么容易——至少不会那么快、对方那么主动。
跟陆子坚在酒桌上的纵横捭阖,有至少一半的关系。
然而普通人这么玩,身体肯定会垮得非常快——事情多,人手杂,关系多,连轴转,天天喝大酒,一个好小伙子要干废,也就个把月就足够了。
要是再加上一夜三次郎这一点,半个月足够。
但陆子坚去做这些事情,就基本谈不上伤害身体——上辈子成功后,日常喝酒喝茶闲聊,当然是跟成就差不多的人,那个时候陆子坚就发现了,至少是达到他那个成就的,更不要提再往上走的,讲真,绝大多数都是天生就精力过人之辈。
老了之后就衰了,当然有,但依然要承认,很多老大哥,五十大几、六十出头,每次都吵吵着身体大不如前了,照样夜里趴体、酒会、美女局,直接干到晚上一点多,回去打个炮,早上五点来钟,人家已经起来跑步了,六点来钟吃完早饭,七点钟在去公司的车上,人家已经开始处理公务,一整天都精神焕发的样子。
问题是人家对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细节,以及人事等等,依然能够做到精熟于胸,在这种人手底下干活儿,在他的身体和精力彻底垮掉之前,几乎没有人敢捣鬼,捣鬼也会很快就被他感觉到。
这就叫精力过人。
天生的,也必须是天生的。
后天锻炼纯粹找死。
陆子坚也差不多,虽然他自己惜命,晚上很少十二点后睡觉,但也一般都是十一点到十一点半前后了,早上五点出头,一准起来,跑步,吃饭,处理事情,看书,谈话,开会,泡妞,晚上喝大酒,回去哈皮几发,第二天照旧。
上辈子,他就这么一口气运转了二十年。
年轻时候创业,当然比较辛苦,劳心劳力,年龄大了知道收敛,但也基本维持这样子的一个规律——他自己感觉身体差了,不如年轻了,但那只是他自己跟自己年轻时候比,在同龄人里,他依然算身体极佳的。
要不然四十大几能玩得转好几个女人?
要不然四十大几,还能被不图他钱、也不图他年轻的富二代大小姐看上?
当然,前后两辈子,毕竟还是有不一样的。
这辈子的开局地图就比较大——上辈子他开始发家,要到第一次结婚以后了,真正建立起自己的人脉网络,开始能够挣脱岳父家,甚至已经是三十大几,但这辈子,还不到十九岁,他已经把底子基本打好了,要喝的酒局,也已经高端到上辈子三十大几时候的那个层次。
照这个发展趋势,他感觉大概也就三十岁,自己就可以躺平了。
躺平了不是什么都不干了,只是不需要再去锐意进取了。
…… ……
周六晚上,又是一顿酒。
但不够资格被称为大酒——赵烨、赵晓军、刘强冬,真的都不是什么量大的人物,而东方网内部聚会,眼下又的确就那么几个人。
赵美琴也已经习惯了陆子坚拿酒不当酒。
干脆不再劝他少喝。
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了解,她不得不越来越承认,真正的这个陆子坚,跟自己在高中时期想象中的那个陆子坚,实在是有着诸多的不同。
单纯只说他的精力旺盛和体魄过人,就实在是超出了赵美琴过去的很多认知——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讲到很多当年爷爷在部队里的故事,他的战友、老领导,是怎样的强悍,怎样的精力旺盛、胆识过人,实话讲,她老是会觉得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样,感觉实在是没法相信,但现在,她全都信了。
这个世界上,的确就是有这种人。
一两斤的高度白酒下肚,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回去该折腾自己折腾自己,折腾完了人家还能认真地再看一小时专业书籍,第二天早上自己还在睡懒觉,人家已经起床跑步回来,还顺便把早餐买回来了。
不服不行。
一起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一下下了楼,陆子坚开车把她送到人大西门外,自己却也并没有要下车的打算,看着赵美琴上楼去了东方网,他就直接又开着车上了路,也就二三十分钟,已经来到了胡同口,但他却并不在胡同口停下,而是又往前开了百十米,这才看见了路边的金枝。
一看就是找借口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