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架八角战机降落,把闹事的人群惊得不轻。
谁都知道,八角战机是军方专用的,能搭乘八角战机飞来的人,就算不是军中高层,也差不多了。
刚才还轰轰闹闹的人群,立刻就有了要散开的迹象。
战机落稳之后,从上面走下来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而打头下来的,则是苏尘。
闹事的副院长扫了一眼战机上下来的人,发现没有身穿戎装的,顿时放心了很多。
“不要害怕,就算是军方的人又怎么样,我们是医生,是文化人,文化人是讲道理的!
“他们不就是来进修的吗,都是关系户,我们占着理呢,怕什么!”
有了这句话,人群也安稳下来很多,虎视眈眈地盯着苏尘一行人。
苏尘一眼看到副院长胸前的名牌,笑道:
“原来是市医院的马光辉副院长,久仰大名啊。”
马光辉冷哼一声,目中无人地说:“久仰?可不敢,医药项目明明扎根金陵,现在你这个负责人发达了,却直接把市里的医疗资源一脚踢开。
“你的久仰,我可不稀罕!”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说,医药项目在初期艰难的时候,市里医院的人做了多大的帮衬努力一样。
苏尘装着没有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抱着手臂笑眯眯道:“看起来没能入选贝佳迪诊所的合作,马副院长意见很大嘛。”
马光辉道:“哪敢啊,苏总现在是能坐八角战机的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哪敢对您有意见?”
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几个早就安排在人群里的记者,更是扛着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两人,等着拍摄接下来的冲突。
金陵的人都知道,苏尘是个一点就爆的暴脾气,三句两句不合拍,大巴掌就上了,三姓一社就吃过亏,直接给干碎了。
他们似乎笃定,不怕苏尘动手,或者只要动手,就能直接占据道德高地,然后给贝佳迪诊所甚至医药项目一个狠的。
结果苏尘根本没动怒,反而是一脸笑眯眯地抓住马副院长的手,热情地握了握,道:
“都是误会啊,本地的医院想要入驻,我们自然是大大的欢迎。
“我估计马副院长没能入驻,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犯了什么纰漏,我回头教训他们,让他们给马副院长道歉。”
这一出可把马光辉给整不会了。
他是来闹事的,事情没有闹大,反而苏尘上来就是笑脸迎人,表现得和风传的判若两人,滴水不漏。
这可怎么办?
一迟疑,他就自然而然地扭头,看了一眼刚才叫嚣得最狂的那个刀疤脸。
刀疤脸面色很是阴沉,拧着眉毛摇了摇头,传了个谁都看不懂的眼色。
马副院长心领神会,一把甩开苏尘的手,大声嚷嚷道: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这是全金陵市的医生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的事!
“你不是要对我马光辉一个人道歉,你要对全金陵的医生道歉!
“我要求今天和我一起的所有医生,全部获得入驻贝佳迪诊所的资格!”
他这话可谓是一呼百应,人群立刻迎合着嚷嚷起来:
“对,我们都要进驻!凭什么别的地方的医生可以进修,我们金陵的就不能!”
“我们要医药项目负责人和贝佳迪公开道歉!”
“没错,公开道歉!”
苏尘把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表面上不动声色。
这是直接逼宫啊,他道不道歉的还两说,你让贝佳迪抛头露面公开道歉,这不是毁合作是什么?
他还是一副没脾气的样子,眯着眼睛问马副院长:
“那你想要怎么样的道歉呢?或者不如你把你身后的人的名单给我一份,我拿给贝佳迪,让他看看?”
马副院长以为苏尘是认怂了,态度更加强硬,道:
“我们的诉求已经说了,你和贝佳迪公开道歉,然后让今天这里所有的医生无条件进驻诊所!
“你要是不能满足我们的条件,我们就不走了,一定要讨一个公道!”
这时,八角战机上下来的白大褂中,一人走上前几步,大脚直接踹在了马光辉的肚子上,把他踹得在地上滚出去好几圈。
马光辉爬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着摄像头大喊道:
“打人了!他们终于忍不住打人了!”
刀疤脸一看这架势,更是起劲,就要继续招呼下一波的冲突。
可是那个白大褂毫不犹豫地冲入人群之中,单手提起刀疤脸的脖子,给他肚子上狠狠一记冲拳。
刀疤脸在半空中蜷缩成了一个大虾的模样,一口酸水憋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憋死。
白大褂随手就把半死不活的刀疤脸丢出了人群,接着继续又拎出来了七八个面目狰狞的人,也全都丢到了大路上。
做完这些,白大褂冷着脸站在了人群前,把刚才他扔出来的人给隔开了。
苏尘淡笑着看着马光辉,道:“现在马副院长还坚持刚才的看法吗?”
马光辉头皮发麻,望着那几个人说不出话,狠狠吞咽着吐沫。
他说:“你,你想干什么?哪有你这样直接打医生的?我告诉你,你这算医闹,是要被严打的!”
苏尘似笑非笑地说:“医生?他们算哪门子的医生?”
马光辉道:“他们都是持证的医师,你凭什么质疑他们的身份!”
苏尘歪了歪头,刚才那个白大褂一脚挑起来刀疤脸,捏着下巴用肃冷的声音说:
“李二牛,出生年月xx年x月x日,籍贯xx,行政拘留十三次,刑事拘留三次,服刑一次,刑期两年七个月。
“出狱之后无业,以敲诈勒索为生。”
白大褂没有什么音调起伏地说完这些,把刀疤脸重新丢回了地面,一脚踹开。
然后提小鸡一样提起来另外一个人,也如法炮制地报出来了一串背景。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很快,所有地上躺着的人就全被扒了个底朝天,马光辉头上一脑门的冷汗,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等待白大褂说完,苏尘还是笑眯眯的,问:
“马副院长,这就是你所谓的执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