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沈建国,你干什么?为了维护你那个废物女婿,要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吗?!”
沈正源浑身哆嗦,一把将本就受了重伤的沈建国推开。
哀求地对莫连山说:
“莫副帅,您别和我这个蠢货大哥一般见识!您要找苏家余孽,我们沈家绝对配合!”
何秀梅一叠声应和:“对对对,配合,配合!”
然后,双眼通红地对沈秋雪说:
“快点小雪,妈手机坏了,你赶快打电话,把苏尘那个小王八蛋喊回来咱们家,让莫副帅处置!”
此刻的沈秋雪,看着吐血的沈建国,眼里泪光闪闪。
她两行眼泪汹涌而出,死死咬住嘴唇。
星星点点的血珠,从白皙的皮肤上跌落下来。
她瞧不起苏尘,但是自己这个废物丈夫,毕竟维护过自己!
最关键的是,早在罗英杰招摇撞骗骗钱的时候,苏尘就善意地提醒过沈家,参与罗家的投资会有极大的风险。
他们没听!
这让她的心态,有了一丝动摇。
所以,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按照何秀梅的吩咐来做。
罗英杰贪婪的看着沈秋雪,舔了舔嘴唇。
凑到莫连山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莫副帅,苏尘那个废物能闹出那么大的事,绝对背后是有人和他同伙的,说不定,苏家还有其他的余孽!”
莫连山眉峰蹙起,双眼微眯。
“你的意思是?”
“咱们要不用苏尘来钓鱼,让他把背后的同伙,也全部都交代出来!一网打尽,彻底断绝后患!”
罗英杰越说,眼力的凶狠之色越重。
到最后,一字一句全部都是饱含着仇恨,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要不是因为苏尘,他早就睡了沈秋雪,拿着圈来的大笔财富,远走高飞!
哪会沦落到今天这幅境地?
莫连山冷哼一声,森然道:
“好!把沈家人都给我带回庄园!然后通知金陵所有商贾,我要用苏家余孽和他妻子一家,祭奠我父亲!”
……
此时,苏尘已经送完了顾盼姿,回到了翡翠宫。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看到莫玲月,正站在庄园外面,表情复杂地向内张望。
见到苏尘来,莫玲月有些犹豫地试探问道:
“你是……苏镇辰吗?”
听到这个名字,苏尘的心中,猛然一震!
脸上,怅惘的神色一闪而逝。
苏镇辰,正是他的本名。
只不过,苏家家破人亡之后,他将名字改成了苏尘。
从此开始隐姓埋名,从一个灰尘一样的身份,重新开始。
一步步的,拥有了天子少保这个可怕的地位,以及足以镇压这个地位的可怕实力。
没想到,当初的名字会在这里重新听到。
他淡淡叹了口气,对莫玲月说:“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衣着朴素的莫玲月,闪动着灵动的双眸,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苏尘。
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
“哦……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他回来了,所以来苏家老宅旧址看看。当初没人听我的,苏哥哥还是被他们关起来了,我好没用……”
然后,眼睛又突然亮起来。
对着苏尘,甜甜地一笑。
说道:“对了,忘了谢谢你,帮我追回投资!”
说完,对着苏尘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无比恳切。
然后扶起路旁的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骑着走了。
看着莫玲月的背影,苏尘心中叹惋不已。
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收到短信的声音。
而且,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内容是:
“姐夫!我们被莫连山带走,要给莫东海披麻戴孝!大伯还被他们打伤了!我好怕,救命!”
姐夫……?
是沈小璐发来的?
苏尘皱了皱眉头,试着给这个号码拨回去。
然而,打过去的电话,如同石沉大海,嘟嘟嘟空响着,没有任何人接听。
他继续试着给沈家其他人打电话。
结果也是一样,全都无人接听。
甚至连沈建国的号码,都是一样!
苏尘眼中,骤然暴起冲天凶芒!
沈家,好歹是他的姻亲,给他莫东海披麻戴孝?
他也配?!
苏尘怎么能忍!
他开动一辆跑车,引擎声如怒龙狂吼,直奔莫家!
……
莫家庄园!
白幡高悬,兵车遍野!
萧杀肃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庄园。
在枪杆一样笔直的重重卫兵拱卫下,金陵的许多商贾,大气都不敢喘地走向灵堂。
莫东海,前几天被苏尘一把火烧了个尸骨无存。
灵堂内,乌木棺材中装的,只剩下一身衣服。
莫连山的愤怒,早已到达顶峰,眼神喷血地坐在灵堂之内。
看着这些商贾毕恭毕敬的鞠躬献花,再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
等到最后一个商贾献完花,莫连山沙哑地命令:
“哭!”
火盆纸钱,一件件早已准备妥当的物件,被卫兵送入灵堂。
接着被卫兵强迫着穿上孝服的沈家人,也被押送进来,跪在棺材之前。
他们脸上,泪水横淌,哭声凄厉,如丧考妣!
就连没了半条命的沈建国,也被按在一个火盆前,摆成了跪地磕头的姿势!
莫连山脸皮抖动,凶狠地说:
“我父亲遭到苏家余孽毒手,尸骨不存!我这个做儿子的,必要以血洗血,为父报仇!
“我知道,金陵之内,有人和苏家余孽有些关系。
“你们谁能说出来,就能和他一样,成为我莫某人的朋友!”
莫连山一指身旁。
顿时,殷勤的换了一身孝服的罗英杰主动上前一步,高高挺起胸膛!
他的孝,是披给莫东海的!
并且他丝毫不以此为耻,脸上反而流露出无比荣耀的表情!
面对着金陵商贾们,傲慢自大,不可一世!
莫连山接着说:
“但若是有人包庇,就会像沈家这样!跪在这里,为我父亲哭丧,直到我找到沈家余孽,手刃仇人!”
金陵商贾们,感受到话中的杀气,惧意骤起。
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关于苏家余孽的事情,只能忐忑不安的干瞪眼,敢怒不敢言。
满屋商贾,在莫连山的威势之下陷入恐惧,面面相觑。
等了几分钟,见没有任何人站出来答复。
莫连山浑身的煞气,越发浓重。
森冷阴戾的怒吼:
“既然没有人说话,那就一起披麻戴孝,跪下来,给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