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莲心用床单充当绳子,挂在高处窗户的铁杆上,打上结。
她站在凳子上。两手各抓住一边的“绳子”,放在脖子下,毫无眷恋的说了句:“永别了,我的人生。”踢倒脚下的凳子。
金多彩进屋便看到已经上吊的周莲心,她飞快的跑过去抱住她的小腿使劲往上举,李清清也赶紧上来帮忙。
两人将她放了下来
金多彩一边帮她做着心肺复苏一边让李清清去喊人帮忙。
“快点醒过来!”她不停的做着心脏复苏,双手都已经失去知觉:“不行,你一定要醒过来!”
李清清带着狱警,医生进来的时候,金多彩还在重复着施救的动作,周莲心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放弃吧!”李清清对着满脸是汗的金多彩无奈的说道。
金多彩没有说话一直重复着动作......
“咳......咳......”周莲心突然发出声音。
监狱医生赶紧走过来:“我是医生,接下来交给我吧!”
医生对周莲心查看一番后,让两名狱警将她抬到医务室。
李清清欣喜的落下热泪
金多彩累的直接躺在地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终于活过来了。”
这段时间,她为了能安然无恙的离开监狱,查清姐姐被害的真相,不愿意多管闲事,看见不公正的事情,她尽量装作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所以,当她看到刘梅对周莲心施暴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可是周莲心的自杀彻底让她认清了现实。
金多彩想着,如果周莲心真的死了,那么自己也是凶手之一,自己是一名无声的刽子手。
如果周莲心真的死了,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沉默。
可能自己提供的帮助不大,但只要自己敢于发声,敢于站出,可以让她感受到她不是一个人,有人愿意与她站在一起,她就不会如此的绝望,绝望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到了吃饭的时候,周莲心还是没有回来,
李清清一直在默默的为周莲心祈祷着,就连吃饭的时候,还不时的向外张望,期盼着周莲心早日回来。
刘梅像往常一样想要夹原本属于周莲心的肉食。
金多彩一改往日的沉默,出声阻止道:“你这次可以不夹吗?”她明明也知道周莲心自杀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收敛。
刘梅斜睨了她一眼,端起周莲心的饭菜一股脑的全都倒进自己的碗里,眼里满是挑衅。
金多彩正想与她打一架,这时狱警将门打开:“7083 出来”金多彩只得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出牢房就看到一个男人,转过身来,是监狱医生。
监狱医生与狱警小声的说了什么,狱警转身离开了。
医生来到她的面前大方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柳随风。”
金多彩礼尚往来的回复道:“你好!我叫7083”
柳随风轻声笑道:“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
金多彩交叉双臂,倚靠在墙壁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周莲心已经脱离危险了,由于她目前仍然有强烈的自杀倾向,我已经为她申请心里医生对她进行开导,等到心里评估合格后才能回到这里。”柳随风将具体的情况告诉她。
“我和你都不认识,你为什么特意跑来告诉我。”金多彩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柳随风一边回想着她救人的画面,一边诚恳的回答:“因为我看到你救她时的样子,那份迫切,那份真诚,那份努力。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告诉你她的情况。”
“谢了”金多彩道了声谢,直接回到牢房。
柳随风看着她的背影,浅浅的笑着......
刘梅打开电视,当新闻中播报孩子被拐卖的家长哭泣的画面,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她的笑声,让金多彩觉得异常的刺耳,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毫无人性。
刘梅犯的就是拐卖儿童,妇女罪,虽然她现在被关在监狱里,但通过她刚才的笑声,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罪行毫无悔改之意。
她在法庭上流下的不是悔恨,忏悔的眼泪,而是“鳄鱼的眼泪”,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得到轻判。
金多彩冷冷的看着她,心里想着:刘梅现在受到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户外操场上
金多彩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面。随意的看了一下四周。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用力在手心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滑过......
监狱医务室内
柳随风一边帮她清理伤口一边说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虽然想见到她,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金多彩没有说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吗?”柳随风继续处理伤口。
金多彩反驳道:“你想多了”
柳随风站起身,倾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手上的伤是自己用石子划伤的。”说完,他转身去货架上拿碘伏。
柳随风轻声提醒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害怕弄疼她,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轻轻的,仔细的涂抹。小心翼翼的缠上纱布。最后叮嘱道:“千万不要沾到水。”
包扎完成后,金多彩起身离开,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站住”
柳随风挡在她的面前,金多彩抬头看向他。
柳随风迎上她的目光,抓起她的一个胳膊,从她袖子里拿出一把手术刀:“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金多彩都是以手部受伤为由来到监狱医务室治疗。
看着她手心上新增的几处伤,柳随风抓着她的手腕有些气愤的说道:“你的手不想要了吗?”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气愤归气愤,他还是仔细的帮她处理伤口。
金多彩包扎好伤口直接离开。
柳随风像第一次一样挡在她的面前,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手术刀,塞在金多彩未受伤的手中。
他妥协了,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她弄伤自己。
洗手池旁,金多彩用手指摩挲着刀刃,眼里神情愈加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