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会不会给下发任务？
那需要完成什么？进来时候不是说有直播和分发任务吗，到这步一步都没有出现，为什么？
一直活着，找到幕后主使，还是自己还没有碰到任务线，需要再走走看？
鱼也看着半空中，什么都没有，眼前只有厕所的墙壁花纹砖。
左侧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齐刘海因为出了汗有些散乱粘黏，乌黑色长发搭在腰间，一米七的身高再怎么纤细单薄，还是极具压迫感，皮肤白弱如白瓷软玉，莹润流光，虽面上寡淡，但一双眼潋滟绝伦，五官精致雕刻般，浑身气质淡漠清冷。
这太像还在古地球时候的自己了。
鱼也想，或许是这具身体本身的发型与古地球时候极其相似。
而在联邦时候，鱼也的头发因为性别转换的原因，由于前身是个男孩身体，所以头发不会太长。
焦糖栗子般的棕咖色短发冲淡乐周身的忧郁，没有现在来得冲击性。
面孔一样，也会因为发型和穿着一下子改变自身风格，但是气质还是那般清冷寡淡。
弹幕里很多她的颜控粉，看到这一幕疯狂截屏，甚至自发地在星网上创建了粉丝后援会。
目前，还只有池一和鱼也的粉丝这样。
可想而知，两人直播的成功。
当然科学院看的可不是粉丝量，而是直播时，主播那边的数据，他们在实时监控着。
这时候，有个粉色头发的少年摆了下手，示意想要发言。
他是联邦一所去年毕业进入科学院的研究员，年龄虽小，但是能力不小，很是精通科技电子方面的操作，所以破格录取。
大家都看向他，领头的老师点点头。
粉毛少年：“我有个问题，你们有给这位小妹妹培训过如何开直播吗？”
其他同事忍不住回答：“现在还有不会玩星网的人吗？”
粉毛少年瞥了他一眼：“可是这个小妹妹一看就不会啊，而且她才15吧，别的军校生都17了，15岁，还在被父母管制腕表的年纪吧？”
老师托着下巴思索：“好像...确实没给她说过，在哪滑出直播框。”
看着刚才鱼也在厕所左顾右看的动作，老师反应过来，她根本就不是在看厕所的布局准备逃跑，而是在找直播屏幕在哪。
老师：“只能等半个月后，她出来了。”
室内所有科研员：......
小姑娘出来得恨死她们。
鱼也站在洗漱台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则脑海中消化着记忆。
鱼也，跟她名字一样。
长相也一样，身高，只不过这个身体更虚弱些，年龄16岁，高二。
附近予江一中的学生，年幼失去双亲，依稀记得车祸而死。
被孤儿院收养后，被虐待逃出孤儿院，自己独自生活，赶上一个捡废品的老太太，户口记在她名下，隔年，老太太离世，自己又独自生活。
平时在予江最大的古董店帮工看店，工资500。
但是老板拿货，一次就可以赚2800。
鱼也今年的学费还差2100没有凑齐，班主任催了很多次，鱼也一直没有拿出来，本来等这次完成任务，老板答应给她4000，没想到，钱还没到账，先派人来斩草除根了。
鱼也所在的店铺名字叫廊国斋，斋主便是倒卖古董的金主，平时经常派鱼也去拿货，因为鱼也是未成年，警方不会对一个小孩子抱有戒心，翻看监控时，看到鱼也也是一眼略过，鱼也也小心，每次都会划好妆再去。
上周，董盛董老着急要一个货，给鱼也发消息赶紧去黄匀巷125号茶馆去拿。
下课后，鱼也被三个人拦住了，费了好大劲才脱身。
到了那里只是简简单单地伪装了下，取到后就离开了。
在公共厕所换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李由一直在跟着，导致暴露了真容。
正赶上李由的妻儿死了，他联系不上幕后老板，只能选择从鱼也下手。
所以自己是纯倒霉！
只是现在货物到老板手里，但是他却卸磨毁约。
而李由被警方抓了，少了一方麻烦，还是要提防着点那个杀手，等她身体好差不多了，最起码等警方不会盯着她了，再去找董老算算账吧。
学校那边，鱼也没理，请不请假无所谓，依照原主记忆中，她是个班级小透明的本质，她不去，谁也不会注意到，而且她又没有父母，老师也没处告状去。
只是学费...
还是要上学的，那就得找一天去找下董老吧，还有房子门破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个屋子有一些鱼也在报社花大价钱买下来的净装修。
估计早就没了。
叹了口气，鱼也正打算洗把脸。
干净的自来水顺着水龙头缓缓流出，她正要伸手捧一把水铺在脸上，还没接触水流...
水池里的水发生了变化。
室内变得阴冷了些，鱼也看看镜子，自己身后并没有东西，但是水龙头中却有奇怪的气味流出。
腥臭夹杂着铁锈的姜黄和泥土黄沙味，像是腐烂的尸体，浓郁的恶臭熏得鱼也想吐。
镜子中，影像变了。
鱼也的面容渐渐起了波澜，就像是裂开的一样，一股股黑气从镜子里钻出来，慢慢攀爬上墙壁，爬满整个空间，随着姜黄的水流下的还有一些血块和蛆虫，还在蠕动的身子在混杂着泥泞的吧台大理石的水印上留下一个个爬过的痕迹，有些甚至爬出摔在地上，顽强地在鱼也脚边继续蠕动着。
鱼也波澜不惊地一直看着，只是身体本能嫌脏，离远了洗漱台，身体站直看着水龙头的水三秒里巨变，流速变大，从铁管中喷涌而出。
黑气以为她要跑，覆盖在门上，猛的推上。
依照头顶的灯，鱼也清晰地看着对面镜子里钻出一个两头的女人，做着紫黑色大长美甲的手指没了肉，还剩下枯白的骨头，一只手上竟然戴着一枚戒指。
其中一个牙齿像是被锯得长短不一，无舌的口腔里黑色的脓血不断从从口腔滴落，滑落到脖颈，顺着玻璃流下，双眼无神，泛着乌黑，胸膛出露出黑色跳动的心脏，还在散发着黑色的幽光，时不时的晃动着，而另一个贼是美的皮肉紧实，红色的双瞳死死盯着鱼也，像是一条毒蛇的眼睛，竖瞳一动不动，眨都不眨一下，殷红色的口红衬得她更加美艳，两个头的头发狂动乱舞，长发从镜子里伸出，拽住鱼也的手臂，想把她拉进去。
她冲着鱼也发出桀桀的怪叫声，下一秒，就想冲上来，双手掐住鱼也的脖子。
鱼也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怪物，脸色阴沉。
太埋汰了！
太臭了！
鱼也动手了，双手快速画出符文，反手拽住女人的头发，将她半个身子拽了出来，她的下半身竟然和一个陶俑一样，是泥土样子的。
鱼也一只手一个头，两只手两个头，按住暴扣，狠狠地将她按到了水缸里，巨大的冲撞声，让整个洗漱台都撼动了一下本来是为了杀死鱼也创造的隔音，此刻却方便了鱼也。
她最喜欢暴扣人玩，无他，大学报了个篮球社，后来抓鬼感觉把恶鬼当成篮球拍也不错，久而久之，熟能生巧了，习惯性想暴扣。
手下的女鬼发出高亢的尖叫声，分贝震的镜子都碎了，鱼也见镜子碎了，猛得一松手，碎片全都砸到女鬼的头上。
只听到女鬼在=缩着身子瑟缩了一下，哭了起来，声音哀怨，缓缓地爬起来，顺着柜台爬下来，想要爬到鱼也身上。
“没完了是吧？”
鱼也挑眉问。
“那两条人命是你弄的吧？回你的墓里去吧！”
鱼也又拽起女鬼的长头发，把她拖到马桶里，脚下死死踩住她的身子，手底下掐诀绘画出大型符文传送阵。
等符文生成后，散发着鎏金色光芒。
鱼也按着马桶，冲！
一股强力的吸力袭来，鱼也松脚，一脚踹上女鬼的屁股，马桶咕噜咕噜…….
女鬼消失不见。
看着满手的泥沙和血，鱼也叹气。
打开厕所门，又走到走廊要求换个诊室，护士和便衣警察看着厕所的情景，都吓得吞了下口水。
乖乖
这医院啥质量啊，喷水喷出血来了？
敏锐的警察迅速给队长拨了电话，要求彻查医院的管道，看是否有死亡尸体或者腐烂的尸体。
鱼也转身去了医院的公共浴池洗了下身子，换了身干净的病号服。
转身就走了。
等便衣民警找她时，监控显示，在十分钟前她就坐上一个出租车离开了。
百里筠在电话痛斥他们，连个小孩都看不住。
直播频道里，自从女鬼一出来，尖叫的屏幕几乎把屏幕覆盖的看不出人样来。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企图用弹幕把女鬼盖过去。
【所以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的天哪，妹妹不害怕吗？】
【呕~】
【呕~~呕~】
【也子哥真tm牛逼。】
【暴扣双头女鬼，nb】
【呕~】
【别tm呕了，滚一边呕去，挡着我看我老婆的盛世美颜了~】
【楼上，你老婆是指也子，还是那个女鬼啊，其实其中有个头长得还不错~】
【我去，你们男的就是变态！这样的也能下口？】
【你妹的，说男不说全部，说男人别带我，我正常，谢邀。】
【+1，我正常男人，说男人别带你们，不要指全部，谢邀。】
出了门，鱼也直接打车到廊国斋，董老全天都在斋里呆着，不怕去了找不到人。
下了车，鱼也让司机稍等，去柜台取了一些钱递给司机，道谢后离开。
在门口随便挑了块大点的板砖，颠了几下，重量手感都正合适，鱼也穿着一身病号服又进去了。
前台值班的小姑娘，从刚才看到鱼也进来直接在柜台拿钱就不敢动了。
到现在，她在监控里看到鱼也进门前的动作，更是吓得都要哭了。
她看到鱼也冲她点点头，于是只好颤颤巍巍地回应着也点点头。
“小翠啊，你先出去吧。”
鱼也把板砖放在梨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碗热茶，抿了几口，润润喉咙。
刚想顺着中间的楼梯走上去，就见到一个穿唐装的老者慢悠悠地走下来。
董老下来的时候，看到鱼也身上的蓝色条纹病号服，眼神闪烁了几下，紧接着笑了：“也子回来了啊！”
“董老是惊讶我回来了吧？”
鱼也看着董老微微笑下。
门口，小翠将门关起来，落下关店的门牌，随后躲进柜台不敢出声。
两人走到黄梨木前，董老给鱼也续了杯茶，茶香四溢，香气飘散在空中散掉。
鱼也手掌贴在黄梨木桌子上，说了一句：“买一个杀手不止4000吧？”
对面董老笑了笑，有些富态，跟一个大善人一样，慈祥，只是有些唏嘘到：“我就知道你能猜到，但是你猜到还敢来，不怕我对你下手吗？”
不过，紧接着他的脸色一僵，因为鱼也说：“靠你那个已经死掉的杀手，还是柜台里那个？”
柜台里，小翠站起来，哪还有刚才那娇弱欲涕的样子，手里拿着铁制大摆锤，走到董老身后。
只见她双眼发红，俨然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竟拿着自己的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干爹。
董老手一颤，茶水溢了出来，淌到手上，发烫。
感受到摆锤的尖刺正在脑后，手里的热茶一下子不香了。
透过上升的白色热气，他虽然在看着鱼也，但仿佛从未看清过这个女孩子。
虽然他会利用她取货，利用她未成年的身份，她也正好缺钱。
极为缺钱。
但每次问鱼也入不入行，又不答应。
天赋又是极高，轻易分清正品赝品，还有一点…
她对于钱从来不贪，她只会收该是她得到的钱，多余一分都不要，少一分也不行。
这样的人太难控制，天赋极高，却心失欲望，太难把控。
他才会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借用这次李由之事，他故意拒绝李由，断掉交易。
私下，又派人把货取走，哪知，李由下墓后出来 ，根本就没祭拜，惹得墓里的东西对他遭了恨，李由半夜去赌场赌博，鬼东西先对他家里睡觉的妻子和儿子下了手。
李由看到后以为是董盛干的，想来报仇，被打手打了出去。
一周前，鱼也提出离职，想好好的上学，董盛问她要不要跟着她干，幕后掌控就好了，鱼也第三次拒绝了她。
如果不能为他所用，还不如让李由除掉她，一切的准备和计划都在推进。
万万没想到她还憋了一身会武，让事态一下子变得极难解决。
鱼也被董盛派去的枪手击打的的时候，他就在游轮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岸边的一切。
见杀手开了八枪都杀不掉她后，就知道以后恐怕再也除不掉她了，有些事，一次足以看出结果。
董盛还气得吐了血，好不容易下午气顺了，午睡了一会。
不到一天的功夫，鱼也就找到他了。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必然要除掉，他有什么错？
鱼也轻易看出了对面老头的心思，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菀一笑：“董老，虽说商人重利，您既然不能收我为你的阵营，又害怕我被别人挖去，何必整夜担惊受怕，竟自己得了疯病？”
鱼也：“不过，得疯病前，还是把欠我的4000给我吧，毕竟董老挣了4000的30倍不止不是吗？”
董老手指指了指柜台，柜台抽屉里放着一个白色包裹，里面有8000元现金，他示意鱼也自己去拿。
鱼也走到柜台，拉开抽屉。
数了数属于自己的4000，将钱拿一张新纸包起来，放到兜里，推开门就走，没有多余一句话。
董老松了口气，正想起身上楼和老大通个电话。
身后，摆锤落地，“崩”的一身巨响，砸到董老脚上，董老无声长大嘴，剧痛蔓延，他下意识弯下腰推开摆锤。
没等他惊呼，一个黑色的胶带粘在他嘴上，绕到脑后一周又一周。
董老双手向后伸，奋力的想要抓住身后女人的手，抓挠着，挣扎挥舞着，想要阻止身后女人的动作，胶带越缠越紧，越来越紧。
奈何年纪大了使不上力气，脱离了手里的拐杖，竟然坐都坐不稳。
一双手捏在他的肩上，下一秒，用力，老人肩骨瞬间碎裂！
鱼也只是放大了小翠心里的恶念罢了。
小翠的眼中早就没了红光，其实在鱼也出门的那刻，她其实就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是为什么要恢复正常呢？
借用这点勇气罢了。
耳边传来老人痛苦的哀嚎，小翠手下动作不断。
此刻，董老所受的都是他应得的，在那个夏天，那个昏暗的大床上，栀子花的怀春已经覆灭了，被一个无法撼动的双手紧紧掐死的。
小翠不再捏骨，而是握紧双拳，随着一个个拳头的落下，身下老人一开始还睁大的双眼，聚满血丝，瞳孔死死地望着小翠，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鲜血从他口中流出，小翠狞笑，拳头还在不断落下。
凶猛！
痛击！
这一刻，小翠想：哥哥，我为你报仇了！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