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李悦担忧地说:“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话,我担心你,所以出来看看。”
“啊……是么……”乔柯继续装出迷糊带喘的虚弱声音。
暮迟的瞳仁微颤,某个器物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微不可察地抬了抬后腰,以期不被身下人察觉出异样。
“刚不是你说话吗?”李悦再次确认。
“不是啊……我没说话。”乔柯答。
“这样啊……不行,我不放心你,我进来陪你一起睡吧!”李悦说着,便捏住了帐篷拉链。
得亏乔柯睡前在帐篷拉链上扣了锁头,不然此刻劲爆的一幕已然暴露在对方面前了。
乔柯也不再装睡,连声说道:“不,不,不太好吧悦姐……”她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反应快还是反应慢,下一句话吐出,三个人都懵了:
“我习惯裸睡。”
暮迟震惊地盯着身下的乔柯,两人的脸都瞬间涨得通红。
而一帘之隔的李悦,也没比这二人好到哪儿去,磕磕巴巴地说:“这,这样啊,那行吧,你好好睡。晚……晚安。”
李悦回房,危机解除。
乔柯终于意识到两人维持着怎样的姿势,也终于察觉到腰间被一个硬物卡住,动弹不得。
好歹是二十二岁的成年人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乔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将暮迟从上面掀了下来,羞愤地盯着篷顶,脑子里不受控地闪过无数个春宫画面。
暮迟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他被刚才那一掀找回了理智,又操起了惯用的纯情腔调:“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裸睡的习惯?”
乔柯脑子烧得嗡嗡直响,只希望自己也会幻影移形,直接把自己移到湖底去冷静冷静。
暮迟还在笑,他甚至支起一只手臂,撑着头看她:“姐姐,我是不是该回避了?以免打破你的生活习惯?”
“闭嘴!”
乔柯忍无可忍地低声斥道:“我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你还……你还……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暮迟把乔柯的下巴掰了过来,默默欣赏了片刻红得像要滴血的俏脸,突然敛了笑:“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多谢姐姐掩护。太晚了,你该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任务吧?”
暮迟说着,坐直了身子。
乔柯竟又生出隐隐的不舍。
暮迟低头,在乔柯额上一吻,“晚安,好梦。”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一番折腾下来,乔柯彻底没了睡意,满脑子胡思乱想:他刚才……是有反应了?男人会对不来电的人有反应吗?难道说……他也对我有意思?不对不对不对……
乔柯甩了甩浆糊脑袋继续揣摩: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最容易冲动了,冲动很正常,冲动只说明他功能健全,不代表他掺杂了别的感情,对,一定是这样……
同一时刻,另一个辗转难眠的人,就是暮迟。
在499年的漫长狼生中,他头一回产生了刚才那种冲动。
“所以……我这是步入狼人青春期了?”暮迟茫然地问自己。
他还是头幼狼的时候族人就死光了,没有人传授他狼人的生存技能,连狼与人之间自由切换的本领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从小到大,身体发生的变化让他感觉随时在开盲盒。
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他曾亲眼见证老族长寿终正寝,享年两千岁。所以这一点他倒是很确定:如果无病无灾,狼人能活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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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李悦第一个起床,顾不上洗漱更衣便冲上阳台,隔着帐篷低声喊:“柯柯,赶紧起床,把衣服穿上!”
乔柯揉了揉眼睛,疑惑不解:穿衣服?穿什么衣服?
再一想,明白了……瞬间又陷入一言难尽的尴尬……
乔柯从帐篷里爬了出来,打算用实际行动自证清白,然而李悦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只说了句:“小样儿,动作还挺快。”
今天所有人的任务只有一个,排练。
住宿区离排练区不远,六支队伍分别由队长召集前往排练室。
乔柯本以为自己算早起鸟儿了,没想到其他人起得更早。比如,四十二岁的歌坛前辈苏珊,每天六点钟起床开始晨跑。
乔柯六人步行前往训练室的路上,刚好碰到跑步回来的苏珊。
“珊姐早!”乔柯等人热情打着招呼。
“早!”苏珊只丢下一个字,笑容消失的速度与她脚下的步伐一样快。
郑青羽吐了吐舌头,乔柯回她一个wink。
李悦插话:“别不服气,人家是前辈,半个乐坛的人都与她有多多少少的关系,人家那人脉那地位,跟你说一个字已经是给你面子的了。”
乔柯:“那咱这节目很厉害啊?这样的泰山北斗都能请得动?”
郑青羽:“据说她一开始是拒绝参加这种综艺的。”
李悦:“那为什么又来了呢?”
郑青羽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另外四人围拢过来,只听郑青羽小声说:
“听说啊,是特地冲着某个艺人来的,这人就在另外二十九人当中。苏珊是看到那个艺人也在受邀名单里,她才突然改了主意,决定参赛的。”
乔柯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笑着加快了步伐:“咱们快走吧,早点开始还可以多练会儿。”
走进练习室,舞蹈老师对照视频给所有成员讲解了一遍节目结构,便正式开始舞蹈教学。
在唱跳秀里,唱虽然排在两个字的前头,分量与难度却没有跳那么大。对于乔柯来说更是如此,她可以驾驭任何形式的歌曲,却是任一舞蹈形式的小白。
李悦是女团出身,本身有极佳的唱跳功底与舞台经验。她在选歌的时候直接选了难度系数最高的那一个,而且在队员的挑选上也以唱跳俱佳为准则。
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要了乔柯呢?
李悦事后也想不通,大概乔柯真的有魔力吧。
而到了练习阶段,李悦和乔柯两个人才真正尝到了头脑发热的苦果,乔柯也惨遭比跳马摔跤更丢人更沉重的打击。
乔柯甚至开始想象节目播出后弹幕里的无情嘲笑:乔·同手同脚·柯……乔·小脑不全·柯……
然而眼下,她是乔·欲哭无泪·柯。
一天下来,李悦已经把全套舞蹈动作完完整整记了下来,其他的队友虽不如李悦这么神速,却也卓有成效。
只有乔柯,满头大汗,却不得要领。
到了晚上,高强度蹦跳一天的队友们都筋疲力竭。其他队伍的姐姐们也陆续离开训练室。
李悦揉了揉饿瘪了的肚子,提议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姐妹们?”
乔柯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板上,但脑袋还在顽强地晃动着:“悦姐,你们先撤,我还想再练两遍。”
李悦无情嘲笑:“就你?一个人?你跟谁学?跟镜子里的那位吗?”
五个人同吃同住“厮混”了一天,已经亲密无间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了。
郑青羽:“哈哈哈哈~跟镜子里那位可能会双双走火入魔!”
李悦:“我陪你练好啦。”
“我还能撑,我也留下来。”
“我们也不走了。”……
其他几人纷纷表态。
乔柯感动得不行,眼眶一红鼻子就酸了。她嫌弃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娇气过。
李悦刮了刮乔柯的鼻子:“哎哟~还要哭咧!你当心哦,以后姐只会更宠你,你到时候不要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