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一睁开眼,便感觉身体疼的很。
他抬头一看,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刚想用右手掀开被子,发现右手不仅抬不起来,并且传来阵阵痛疼。
此时耳朵传来低低的哭声:“儿子,你终于醒了。”
华清偏过头一看,旁边紧挨着床头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白色长衫。
她皮肤白皙细腻,长相秀丽端庄。
虽然已是四十岁上下,但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只是眼角带着容愁,脸上泪痕点点,正用手帕擦着自己的脸庞。
“哥,你感觉怎么样?”
传来一声年轻女子温柔的关切。
华清抬头向她望去,十五六岁的样子,头上挽着流云髻,插着一支金步摇。
她眉目如画,五官精致,身材高挑,肌肤胜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长裙。
上面用金线绣了两只蝴蝶,蝴蝶展翅欲飞,裙摆飘逸。
在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的晨光照耀下,仿佛能够发出柔和的光芒。
她们两侧站了两个素衣丫鬟和一个年轻男仆。
华清不受控制地干咳了一声,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水。”
一个丫鬟赶紧到一旁的桌子边倒了一碗茶端了过来,中年女人接到手里后,吹了吹,试喝了一小口。
这才一手扶着华清的后脑勺,一手轻轻地喂他喝茶。
华清喝完,中年女人问道:“儿子,还要喝吗?”
华清摇了摇头,接着,又咳嗽了几声。
丫鬟从中年女人手中拿走茶碗后,中年女人小心地将华清的脑袋放回到枕头上。
华清问道:“娘,你掀开我的被子。”
“我想看看我的身体怎么了?”
华清的话刚说完,中年女人偏过头去,用手帕遮住脸,又哭了起来。
这哭声让华清实在有些烦躁,自己没头没尾地穿越到这里,那女人就不停地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给自己哭丧呢。
见她不肯掀被子,华清试着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左手,轻轻地颤抖,但勉强能动。
年轻女人忙按住华清的手,小声安慰道:“哥,你不要太担心。”
“大夫说了,三五个月,你一定能康复。”
华清瞪大了眼睛:“三五个月?”
他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合着自己此次接的是床戏啊,真的是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种。
而且从年轻女人脸上的神情来判断,她分明有意做了隐瞒。
搞不好,自己是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算了,既来之,刚安之。
华清轻轻地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
“娘,妹妹,你们陪了我一夜吧。”
“都快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
中年女人一愣,自己的儿子在床上昏迷好几天,昨天开始发烧说胡话。
今天早上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他对自己的伤势,还没有完全认识。
中年女人十分担心,自己的儿子一旦知道他可能会成为废人,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华清从中年女人看出担忧,忙将千机拉进脑海当中:“我现在伤势有多重?”
千机一脸坏笑,幽幽道:“也没多重吧。”
“不过是双腿和右臂粉碎性骨折,左臂骨裂。”
“老大,你好运气了。”
“终于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都不敢想的帝王般地生活。”
“天天让人伺候着多好。”
华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懊恼地看着他:“去去去,别拿我寻开心。”
而后华清轻轻一笑:“听着是厉害,不过是些外伤罢了。”
华清刚醒来时,便立马察觉到周围有灵气浮动,这意味着这是个修仙小世界。
只要能有灵气用,这些外伤实在算不了什么。
华清神识查看自己的灵根,水火木三属性杂灵根。
炼气后期的修为,显示了原主惊人的毅力。
一般来说,杂灵根修士吸收的灵气非常薄杂,注定大道无望。
原主在自身条件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居然修到炼气后期,可见付出怎样的超出常人的辛勤与努力。
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几无可能筑基成功。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而释然,洗灵根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天方夜谭,对自己来说,虽然有一定难度,但并非不可为。
水木或木火都是不错的双灵根。
自己穿越过不少修仙小世界,千机空间中材料是有的,根本无须担心。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然后炼丹。
华清抬起头朝自己在这个小世界的母亲和妹妹笑了笑:“娘,妹妹,不用担心。”
“断胳膊断腿的话,我好好休养就是。”
中年女人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情,转而,一抹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
断胳膊断腿是不怕,可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粉碎性的。
如果他修为高的话,依靠自身修为还能有痊愈的希望,只是,只是……
她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不过看到儿子精神状态还可以,让她的内心大受宽慰。
“儿子,你想吃什么?”
“我现在就命人赶紧做。”
华清强忍着痛疼勉强笑了笑:“随便搞点粥就可以。”
心中盼望着她们赶紧走。
只有她们走了,自己才方便从千机空间中拿灵丹妙药吃,减轻肉体上的痛疼和负担。
“娘,你们歇息去吧。”
“我想静静地躺一会儿。”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也好。”
“小倩,我们走吧。”
“阿牛,你在这里陪着少爷,少爷有什么吩咐赶紧通知我。”
被唤作阿牛的男仆忙回:“是,夫人。”
阿牛将她们送出了门,看着她们走远后,这才关了门,来到华清的床边。
他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目露凶光,语气不善:“少爷,看你这情况。”
“下半辈子多半要瘫倒在床上了。”
“我可告诉你,你别给我添麻烦。”
“安安生生地床上躺着,别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
“老子,可没空搭理你。”
华清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娘亲一走,男仆对自己的态度居然如此恶劣。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男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