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打到床上,司念揉了揉眼,头还有点晕,好酒别贪杯是对的,第二天遭罪的还是自己,今天周日,说好了要带孩子去慕白那,一萌还在睡,姥姥已经开始做早餐了。
“念念,爱客斯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别光忙着工作,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饭桌上,念妈又开始了催婚。
“额,还不错,优质男很多,前天红娘联系我了,说下个周六有一场户外篝火晚会,我会去看热闹的,哦,不是,会去看有没有你女婿...... ”司念应付着。
慕白工作室里,一萌已经把慕白当成朋友了,两个人在玩着游戏抢着玩具,一边的司念揉着晕晕的头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有点虚脱的样子。
慕白递过来一瓶功能饮料,“喝点这个会好点!”
“谢谢,昨晚你给我打电话了吧!”司念看到昨天通话记录。
“是啊,昨天我过生日,想请你一起吃个饭,结果你们单位聚餐!”
“单位聚餐?”司念疑惑的问。
“是啊,江洛川接的电话!”慕白假装无所谓,其实心里特别扭!
四季酒店,江洛川为了给江太后面子不得不去,开门一眼看到任菲坐在太后身边,转身就要走,任菲略显尴尬。
“洛川,这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姑娘任菲,人挺好的......”江太后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认识过,还在打算搭个桥。
“妈,公司突然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记得早点回家。”江洛川推门而出。
“江总!”任菲追了出来。“我就这么不堪吗?让你厌恶到连一顿饭都不能吃?”
江洛川停下回头犀利的说道,“最好离我妈远点,不要以为接近我妈就能接近我,没有任何意义。”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酒店。
任菲跺着脚,看着江洛川的背影,流露出愤恨的眼神,“走着瞧,我早晚是你的新娘 。”
本次MK设计比赛的主题是'婚约',司念穿婚纱的时候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当时路启明条件一般,求婚的戒指也是不到三克拉的碎钻,举办的中式婚礼,酒席简单办了几桌,没有什么大场面,但司念却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认为爱情的圣洁不可以用金钱衡量,路启明也发誓一定要让司念过上好日子,补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每次想到这,司念就卡住灵感,眼睛湿湿的,她看着这几天绞尽脑汁的画稿,总是不满意,一气之下全撕了,随手扔进垃圾桶,'难道我做设计师的梦想无法实现了吗?'想到这里,司念决定出去透透气。
司念随便转转,看到一家婚纱店便走了进去,人不多,中式西式韩式婚纱陈列有序,一位儒雅的老大爷拄着拐杖在白色婚纱区看了半天,他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向后背着,戴着一副细边眼镜,显得很有文化。
两个导购在一旁小声议论,“大爷都看了一上午了,也不知道要选什么样的,就说要给自己的太太选,还不能太夸张,还不能太低俗......”
“可不是嘛,还要用心的设计,独一无二的设计......”
“哪一件婚纱不是用心做的啊,难不成是给去世的老伴穿的?”
“呸呸呸,别真么触霉头。”
这些都被一旁的司念听到,于是走到老人身边,“大爷,您是要给爱人选婚纱吗?”
老人回头看了看司念,“嗯......”
“看您选了很久,是没有合适的对吗?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我是一个设计师......”说完司念的脸有点红,但为了让老人相信自己能帮到他,就夸大了职业。
“噢?你真的是设计师吗?但是看你年纪轻轻的,也未必会懂我们老年人的想法。”老人充满希望的眼神又立刻失望了。
“您可以跟我讲讲您跟爱人的故事吗?”司念不放弃的说。
老人见司念如此执着热心,也就不再排斥了,“说来话长了,我跟她历经多少磨难才走到一起,不容易,不容易啊......”
“大爷,您坐下慢慢说。”
“当年,我做为知识下乡的青年,去到一个偏远的山村做老师,插队在一个村里最穷的人家,这家姓赵,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孩,那年刚好十八,她长得特别清秀,清澈的眼睛,羞涩的微笑,她早早就不上学做农活帮衬家里供两个弟弟上学,农村重男轻女还是很严重......”
老人推了推眼镜,双手放在拐杖上,回忆着不知道回忆多少回的过去,一脸幸福的样子。
“她每天都去学校给我送午饭,每次都偷偷塞个煮鸡蛋,要知道,那时候的鸡蛋是过年才能吃上的,因为这个,她总是被她偏心的父亲打,有一次她哭着来找我,我知道她又挨打了,看着她的样子我就心疼,发誓有朝一日回城了,一定要带她走......”老人哽咽了,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绣花手绢,擦了擦眼。
“这是她送我的,我们偷偷的相处,互相鼓励,我教她文化知识,她陪我熬过了那个艰苦的岁月 ,知青返城的消息一出来,她又哭了,抱着我不舍得撒手,就在那晚,她把自己交给了我......我承诺一定回来接她……”老人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司念递给老人一杯水,安静的听着。
“回到城里我被分派到大学当老师,那时候每周都会写信寄给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收到她的回信,就这样两年过去了,家里安排了相亲,她父亲是我单位的校长,我拧不过就草草结婚了,结婚那天我喝多哭了,当时就感觉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老人手开始抖着,情绪有点激动。
“大爷要不您先休息休息,我留个您的联系方式,我们可以再约个时间听您的故事,我不能让您太情绪化,会伤身体。”司念怕老人回忆太痛苦,不敢再继续下去。
司念突然明白,婚纱的意义不是形式而是故事,一件有灵魂的有感情的有故事的婚纱才是她想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