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一身罗裙的柳如意率先走到台上,环顾四周,所来宾客倒是给这位女门主一个面子,都悄然安静下来。
旁边的手下递过一杯酒,柳如意按江湖礼仪,抱拳行礼过后,仰头一饮而尽,白暂修长的脖颈,高高耸立的双峰,让不少有色心没色胆的汉子悄悄咽下口水。
然后便是一系列枯燥无聊,却又不得不做的规矩。不得不说,柳如意这个柳刀门门主还是很有手段,一系列做下来滴水不漏。
反正与姬逍无关,他倒是乐得清闲,与身侧这着实算的上妙人的年轻公子哥天南地北的胡侃。
倒是让他开了眼界,这公子哥谈吐所言,不光是女人,具是姬逍从未闻之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听到的。
就像如今其口中所说的北海鲲鹏,翼展千里,振翅为鸟,入海为鱼,目光如日,双爪为铁的庞然大物。
听的姬逍是津津有味,不由道:“叶兄学识渊博,在下实在佩服。”
那年轻公子摆摆手,笑着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林秋良拉扯了他衣袖一把,面有忧色。
原来是那中年汉子钟武已经对柳如意发难,姬逍更不由望上两眼那年轻公子。
果然如他所说。
率先开口的是位年纪不小的堂主,斩钉截铁的直接以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柳如意死皮赖脸,甚至不顾规矩扣下林家马车的事质问柳如意。
一时之间,柳如意竟哑口无言,她有无法言说的理由,只能闭口不言,安静看着他们发挥。
随即,不断有人站起,皆是在柳刀门地位不低,每个人都在指责柳如意的过错。
像什么心狠手辣,谋害门中忠良等等,甚至就连拿门中银子去养面首的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假的荒唐理由都出来了。
起初,还有支持柳如意的人为其辩解,可见正主都不说话,只能无力闭嘴。
至于其他来客,尤其是隶属南阳镇的本地帮派,乐见此景,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
终于,望着左边已经半数站起的自家门人,柳如意鹅蛋脸上面色冰冷,今日一幕,她早已有预料,钟武对她,对门主之位的垂涎之心从来没有掩饰过,她当上门主后,根基不稳,便一直没有去处理,可她没想到,站在钟武那边的门中人居然有这么多,甚至有几个还是当初推举她的叔伯。
柳如意突然指着一位男子,就是他说自己拿门中的钱去养面首,女人讥笑道:“丁堂主,钟武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能不经过大脑说出这些话?”
丁堂主哑口无言。
“如意,你什么意思。”一直冷眼旁观的钟武没想到柳如意居然直接和自己撕破脸皮,也不再装了,猛然站了起来。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柳如意面露嘲讽。
“够了,如意,当初我就跟你说了,你一个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帮派的事情你把握不住,现在门中这么多人对你有意见,你还不反省自己的问题?”钟武开口,夹杂着六境武夫的气机,想以此来威慑柳如意。
见状,一直跟在柳如意身后的老人向前半步,直直挡在钟武面前,同样磅礴的气机护住柳如意。
角落里,林秋良面色有些难看。
“怎么,柳刀门换一个门主对我们不是很好嘛,林家的货物马车应该就会被放行了”。姬逍笑着说。
“还是说,你担心你的小情人了?”
“我没有,”林秋良支支吾吾,满脸通红。
“行了,好好看着吧,你这小情人可不是那么简单。”见他不经逗,姬逍才慢慢说道。
果然,柳如意没有被钟武吓到,眉眼轻挑,冷声说道:“怎么,我不配当这个门主,你钟武就配了?”
钟武面色微变,在他看来柳如意不过是个小姑娘,这些年全靠那几个老东西护着,如今,死得差不多了,只要自己吓唬几句,还不乖乖的把门主之位交出来。可没想到这么难缠。
看来非要硬来了,只是这样难免让外人看笑话,可今日他不这样做,以后怕没有什么机会了,柳如意担任门主的这些日子,柳刀门发展迅速,不少支持他的门人都被其以各种理由解了职务,他才知道,这女人,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柔弱。
钟武不再犹豫。
“配不配当然不是我说了算,门主之位,能者居之,你可敢与我登擂台。”
众人面色一变,这还是老门主定下的规矩,帮中但凡有不能决断之事,便由双方各出一人擂台较武,胜者则对。
柳如意虽得了老门主真传,可归根结底是个女子,年龄又低,不过是个四境修为,而且根基不稳,身边哪来的高手,唯一麻烦的就是护在她前面那老不死的,是跟随老门主一路流落到南阳镇的亲信,可毕竟他已经老了,自己正值壮年,要厮杀起来,最多花费些手脚,便可轻而易举的击败他,让他提前入土为安。
钟武打定主意,柳如意不可能答应这必败的约战,不过无妨,自己便可趁此机会,逼她主动让出门主之位。
谁知道,柳如意听到钟武的话,直接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擂台较武,我要输了主动让出门主之位,你输了,就滚出柳刀门,离开南阳镇。”
众人哗然,谁都没想到柳如意居然真敢答应,而且提出了如此离谱的条件,谁不知钟武是六境武夫,真真正正的江湖一流高手。
钟武心口一跳,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情绪,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柳如意便转身朝那刘大人道:“刘叔,让你看笑话了,接下来还得麻烦你做个见证。”
刘姓司马笑着点了点头,柳刀门谁做主他并不在乎,反正给自己的供奉不会少,只是拍了拍柳如意的肩,装模作样的说:“都是同门,你们呀,何必呢。”
柳如意可怜兮兮的说道:“刘叔你也看见了,是钟武欺人太甚。”
刘姓司马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