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行，不能再快了，要保持呼吸！
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出现在云想的脑海中，一边要求自己不断加快速度，另一边又要保持理性。
......
“洛尔萨斯·法蒙，见过夫人。”
洛尔萨斯来到老妇人的不远处，他缓缓的鞠了一躬。
“不用多礼。”
老妇人摆摆手，她仔细端详着洛尔萨斯，轻声叹了口气，“时间就像流水，一旦消逝就再也不会回来。我能在你脸上依稀看出他们二人的影子，但我想他们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洛尔萨斯微微一笑，“总要有人率先做出改变，我不介意做这个先驱者。”
“即使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流血？”
“伟大的变革怎会不流血呢？我想到时候这些人都会感激我们的。”
老妇人沉默，虽然她是这一次行动的总指挥，但她的任务是解决这里的瘟疫，绝对不能让它向外界扩散。
“夫人，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还在等人，我要听听他的意见。”
洛尔萨斯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我想您要等的那个人是不会出现了。”
“哦，是吗？”老妇人脸上毫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悲，“他也感染瘟疫了？”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您，他不会来的。”
老妇人不想说话，干脆闭上了眼睛。
洛尔萨斯一愣，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在别人说话的时候闭目养神，这算什么？
“夫人？夫人？”
洛尔萨斯轻声唤了两声，见老妇人没有反应，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洛尔萨斯下意识向前一步。
“请您退后，先生，不要把瘟疫带到这边来。”
周围的士兵立刻将老妇人围在中间，用枪口指着洛尔萨斯，洛尔萨斯脸色涨红，身为小镇里执法者的他，现在的权威甚至要比亚当更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愤怒、不甘、杀意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最终洛尔萨斯脸上重新换上了笑容，默默退后两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洛尔萨斯看来站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老妇人睁开眼，带着歉意的目光看向洛尔萨斯，“实在是抱歉，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止不住的犯困，人老了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
洛尔萨斯从容的笑道：“如果夫人愿意，蜂巢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老妇人摇摇头，“人从幼年到青年，再到中年，最后到老年，身体也从弱小逐渐变得强壮，然后慢慢的衰老。这些都是自然规律，只有这样的人生才是完整的。”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洛尔萨斯，“体会不到衰老的感觉，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洛尔萨斯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能体会到永恒的快乐，我想足以弥补这小小的遗憾。”
老妇人挥挥手，周围的士兵立刻离开，向着身后的坦克走去。
老妇人轻叹一口气，说道：“看来是他输了。”
“他从来就没有做出过真正的选择，又何来输赢之说？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我们赢了。”
老妇人不想再多说什么，在身旁士兵的搀扶下也重新进入到坦克内。
洛尔萨斯脸上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他向后看了一眼，看见罗曼·多兰眼中火热而渴望的目光，看见小尤金好奇的神色，他心中的得意再也隐藏不住。
轰——
一发炮弹从其中一辆坦克的炮管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过天空，在天刚刚开始发亮的一瞬间，准确的落在了小镇中。
小托尔斯捂着自己的腰部，鲜血不断从中渗出，他的身后还有许多追兵正穷追不舍，他同样听到了开炮时的轰鸣声，看着天空中飞翔的炮弹，小托尔斯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疲惫。
连你也没有成功吗？
小托尔斯靠着墙，微微喘着气。
如果连你也无法阻止，那么还有谁能够站出来？
小托尔斯知道，虽然他引来了大量警察，但越是靠近蜂巢，洛尔萨斯所布置的人手就越多，即使是他也没有把握能成功越过这么多人。
他不是不想自己去见那个人，而是小托尔斯清楚的知道，他做不到。
但云想说不定可以，他既然能够杀死尤卡斯托，也一定有办法穿过防线靠近蜂巢！
至少小托尔斯是这么想的。
但他还是失败了。
小托尔斯不想再跑了，他已经很累很累了，自从回到镇子里，就总是在不停的奔波，从未好好的休息过。
“看来你们还是失败了，跟我们兜了这么久的圈子，我还以为你能成功阻止洛尔萨斯大人呢。”
为首的警察看着不再逃跑的小托尔斯，他挥了挥手，其他警察立刻将小托尔斯围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嘛？看在托尔斯和鲁宾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留遗言的机会。”
戴维斯缓缓走上前，他只是看了一眼小托尔斯，就知道就算没有他们，如果没有得到鲁宾的救治，小托尔斯也活不长了。
“啧啧，腰部一枪胸部一枪腹部一枪肩部一枪，身中四枪还能跟我们这么多人兜兜转转，我可真是佩服你啊，小托尔斯。”
小托尔斯没有说话，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自己的耳朵上，他已经听见，后续的炮弹已经来了！
小托尔斯抬着头，看着第二枚、第三枚炮弹接踵而至，缓缓闭上了双眼。
除了炮弹的爆炸声，他还能听见镇子里人们的奔跑声、求救声、嘶喊声、哭泣声......
小托尔斯靠着墙缓缓坐下，闭上了双眼。
一名警察上前两步，来到戴维斯身边。
“队长，我们不了解他吗？”
“用不着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也都会死，不过我们会在另一个地方获得新生！”
戴维斯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他身后的警察同样露出向往的神色。
永生不死、无限奇迹，这是多么诱人的话语啊！
“至于他，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就让他在这些爆炸声中孤独的死去吧。”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