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岑悄无声息出现在顾南山面前,若非顾南山见过他几面,知道他是谢逆身边的人,已经叫人拿下他了。
“我家大人说了,这几样东西,顾大人兴许能用得上。”不等顾南山询问他的来意,霍岑已经取下身上的包袱,放在他面前。
顾南山有些狐疑,什么东西是他能用得上的?
他打开那个包袱一看,脸上难掩兴奋之色,里面竟是陈家与定国公府的罪证,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足以叫他们两家万劫不复。
他带着不确定问道:“首辅大人这是何意?”
霍岑拱手说道:“我家大人还说了,顾大人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什么都无需顾忌,便是闯出塌天大祸,也有他兜着。”
顾南山:“……”
听了霍岑这番话,他心里腾腾的更厉害了,顿时生出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于是,他有些惶恐不安道:“不知首辅大人想要下官做什么?”
他这倒是把霍岑给问住了,他眼神微闪,摸了摸鼻子,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大人,想叫你一声大舅哥而已……
只这些话他不能说,只能昧着良心说道:“顾大人多虑了,我家大人不过见不得国之蛀虫罢了,若顾大人不愿就算了,权当属下今日没来过。”
他说着抱起那个包袱,就准备离开。
这能行?
顾南山急了,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那个包袱,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替妹妹报仇就行,他说的大义凌然,“请转告首辅大人,为民除害,下官乐意至极。”
……
裴洛白果然去了陈家。
他见了刘氏,那张与顾南枝有五分相似的脸后,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没想到陈璟对顾南枝真的起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刘氏自然不会蠢到,主动说出他们算计顾南枝的事,她一口咬定,是顾南枝耐不住寂寞,主动勾引陈璟,今日也是她主动邀约陈璟,这些年两个人私下一直有来往,如今裴洛白回来了,为防东窗事发,她才杀了陈璟灭口。
她大声嚷嚷着,顾南枝是个杀人凶手!
陈家老夫人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甚至拿出两人私相授受的证据,那是一张泛黄的帕子,上面绣着顾南枝最喜欢的凌霄花,边角还绣着她的名字。
裴洛白双眼血红,怒气冲冲从陈家走了出来。
贱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贱人……
果然之前只是江临月的猜测罢了,这哪里是陈璟做局害她,分明是她做了个局,叫谢逆误以为是陈璟想要轻薄她,然后借谢逆的手,除了陈璟,好一个心思歹毒的贱人。
怎么她这是搭上了谢逆,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除了陈璟?
她可真是天真,当朝首辅怎么会要她这样一个残花败柳!
“顾南枝,我一定要休了你,叫你身败名裂,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首辅大人还要不要你这个烂货。”他面容阴骛,骂骂咧咧准备翻身上马。
突然,顾南山带着一队禁军,冲进陈家。
他吓得立刻躲在一旁。
很快,陈家哭声震天,在他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陈家所有人就被禁军押着上了囚车。
而顾南山耀武扬威,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
他一定是听信了顾南枝的谗言,公报私仇。
于是,他想都不想冲了出去,张开双臂,自诩正义之士,挡在顾南山面前,“陈家这是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拿人?”
顾南山唇畔勾着讥诮的笑,居高临下看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来,“蠢货!陈家犯了谋逆之罪,难道你想跟着他们一起下刑部大牢?”
他已经知道裴洛白在陆家干的那档子没皮没脸的事,他真心觉得,枝枝休夫这件事,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
什么?谋逆之罪?
裴洛白吓得脸色一白,不是他官报私仇吗?
江陵赶紧上前把他拖走,有时候他真觉得,世子是有点蠢味在身上的,并且蠢的还不轻!
顾南枝听闻陈家全都下了刑部大牢,且被扣了一个谋逆之罪的时候,她的心尖猛地颤了一下。
她想过阿兄可能会找陈家的麻烦,但没有想到动作竟然如此迅速,阿兄不是莽撞之人,他敢这么做,手里肯定握有陈家的罪证,所以她并不担心,她只是有些想阿兄了。
回到侯府没多久,老夫人就清醒过来,她已经去过鹤白院,许是知道赵氏把她赶到云水苑,老夫人并没有为难她。
赵氏正在给老夫人说陈家的事,她准备把老夫人哄得气顺了,再说江临月的事,没想到裴洛白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
一见他,老夫人就耷拉了脸,赵氏频频给他使眼神,让他先给老夫人认个错,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祖母,母亲,这一次,我一定要休了顾南枝这个贱妇,你们知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今日我亲眼所见,她与……”
他就要脱口而出谢逆的名字,就在那时,江陵面色凝重,大步走了进来,抬眸看着他拱手说道:“世子,属下收到消息,就在刚才陆家被抄了。”
老夫人好奇的很,“陆家?哪个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