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猝不及防的,秦嫣一声令下。
手下齐刷刷动手,一眨眼的功夫,骆司行所有手下都被狠狠踩在地上,哀嚎声四起。
房内,就只剩下他们几人站着,以及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的秦芒。
秦嫣勾着寒意直勾勾地盯着秦芒,“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秦芒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秦嫣走去,“你可以试试对我动手,上一次霍则琛对我动手,就已经搭上一个成宴,这次还想搭上什么?”
搭上成宴?
秦嫣一愣,这意思是成宴为了保住霍则琛才让出继承人位置?
念及此,秦嫣下意识地看了霍则琛一眼。
霍则琛别过眼,微微皱眉,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是想要他愧疚?成宴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你是说……”
莫世临讷讷地反应过来,“那天成老夫人找到医院来,成宴拦住她,就是用继承人的位置做交易?”
“你们是想成宴为你们的冲动收拾多少烂摊子?”
秦芒话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视线却是始终落在秦嫣的脸上。
“……”
场内一片安静。
秦芒迈开步伐走向房门时,莫世临最先反应过来,“就这样放他走吗?”
秦嫣没说话,就这样看着秦芒的背影,直觉告诉她,秦芒难得说了一回真话。
骆司行见秦芒离开,自然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他刚转身,就听见秦嫣出声,“你就不怕我扣下你的人?”
“就算扣下,你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骆司行仍在往前走,又听见秦嫣追问,“你真的想跟着秦芒?”
这次,骆司行没有回应。
眼睁睁看着秦芒和骆司行一前一后离开,莫世临气急败坏,“不能让骆司行看扁我们!这帮人,一个都不能留!”
说着,莫世临作势就要下令处理了骆司行的人,却是被秦嫣拦了下来。
“处理了他们,能伤到秦芒和骆司行什么?”
秦嫣抬起手,示意手下松手。
很快,那帮人从地上爬起来,慌张逃出门外,迅速消失。
包厢里,就只剩下莫世临不甘的吐槽,“今晚搞这么大的阵仗,结果没打起来,真他娘的憋屈!”
秦嫣默不作声,今晚虽然没有起正面冲突,但是,也不算没有半点收获。
“安排人盯着骆司行。”
也许,骆司行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
酒吧门外,秦芒站在台阶上,低头点燃一根香烟。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侧过脸看了一眼,火光衬着他眉眼深邃阴沉。
“你今晚的表现还是让我不满意。”
闻言,骆司行脚步一顿。
“我发现你对秦嫣几乎没有敌意,怎么?连你也想站到她那边去?”
秦芒吐出一口烟雾,语气冷了几分,“骆司行,你要是……”
“放心。”
骆司行打断秦芒的话,“我不会背叛你。”
秦芒轻哂一声,并没有接过话。
骆司行也懒得再解释,绕过秦芒身侧走远。
秦芒站在晚风中,唇边火光忽明忽暗,最终如他眸底的光沉入黑暗之中……
骆司行回到酒店,房门外,等候已久的冯语清慌忙迎了上去。
“骆哥,你今天去找秦芒了?”
“嗯。”
骆司行绕过冯语清身侧,伸手搭上门把时,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他的手背。
“骆哥,你现在跟我聊一会都不愿意了吗?”
冯语清语气里透着委屈,眼巴巴地看着骆司行的侧脸。
自从上次因为霍则琛,两人闹了别扭,骆司行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今晚听说骆司行去找秦芒,她就想借着关心他,来见他一面,顺便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
可,骆司行似乎对她彻底失去了兴趣。
莫名的,冯语清心里很慌。
在骆司行跟前,这是她第一次有患得患失的情绪。
“我以前确实喜欢过霍则琛,但是……后来,我也认清了,那个男人……”
眼里只有秦嫣。
后半句话,冯语清并没有说出口。
她不自觉地攥紧骆司行的手,“骆哥,我跟了你,就是你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对霍则琛有任何想法。”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
骆司行看向冯语清,“我心里有阿锦,你心里有霍则琛,很公平。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可是……”
冯语清欲言又止,心里泛起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觉。
下一秒,骆司行挣脱她的手。
“早点休息。”
丢下这句话,骆司行拧动门把,推开房门。
“不……”
冯语清下意识地伸手挡住房门,骆司行没留神,房门夹住冯语清的手。
听见她疼得闷哼一声,骆司行拧眉扣住她的手腕检查伤势,只见手指上有一道红色痕迹。
“手指头都不要了?”骆司行厉声呵斥。
“我……我没事。”
冯语清顺势双手握住骆司行的手,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在走廊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楚楚可怜。
“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说那些不单是为了解释……”
冯语清鼓足勇气,“最主要是我想你了,我真的受不了……”
话还没说完,小嘴被堵住。
冯语清错愕地看着骆司行,意识随即被霸道蛮横的荷尔蒙气息拽入浮浮沉沉的云朵之中……
骆司行揽着冯语清的细腰,一个转身,两人进了房间。
……
次日清晨,冯语清迷迷糊糊间听见金属碰撞的声响,微微睁眼就看见骆司行在床边整理裤腰带。
“骆哥……”
出口的嗓音嘶哑,却透着无尽的柔媚。
冯语清耳根一热,抿了抿唇,小声问:“你要去哪里?”
“去帮秦芒办事。”
“做什么?有危险吗?”冯语清急急地追问。
骆司行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就听见冯语清慌张地补充一句,“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就当我没问。”
“不要慌。”
骆司行穿上外套,转身往外走时,丢下一句话,“我只是惊讶,你会问危险不危险了。”
冯语清微怔,竟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似乎对骆司行的关心已经多于对他行动的好奇了。
等她回过神来,骆司行已经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