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管的带领下，秦嫣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简单了解康茂思目前的运作情况。
到了下班时间，秦嫣坐进车里，这才放下新老板的架子，俯身揉着脚踝，疼得龇牙咧嘴。
“为了立威，我真的是牺牲太多了，穿着高跟鞋走好几个小时，简直就是当代酷刑啊！”
“我帮你按按？”霍则琛体贴地问。
秦嫣没跟他客气，十分爽快地踢了高跟鞋，一双长腿直接放到霍则琛的腿上，整个人舒舒服服地往后靠。
男人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小腿，每一揉捏的力道都恰到好处。
秦嫣仅有一瞬的心跳加速，然后就被这手艺所折服，只剩下享受的情绪了。
她微微眯着眼，“今天多亏了你，不然那一会议室的人都要跑光了。”
原本霍则琛是守在会议室外，看着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才起身进了会议室。
剩下来的高层一看到霍则琛，神色都有所变化，深知得罪秦嫣，就连同霍则琛也得罪了，那基本不用混了。
于是，再也无人离开。
这会想想，秦嫣勾了勾唇，“剩下一帮有眼力见的也不错。”
“你才刚到康茂思，就走了这么多高层，还亲自赶走曾属希冀云的员工，不怕引起非议？”
“有什么好怕的？我能在这种时候接手康茂思，他们都应该偷笑了。”
秦嫣很是无所谓，“至于那几个希冀云的，则帆心软，肯定不会要求我帮他处理，但我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们。”
“他们背叛希冀云，辜负则帆的信任，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可是很护短的，怎么能让则帆受一丁点委屈？”
听到这，霍则琛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眼底深处掠过复杂的情愫。
秦嫣并没有察觉，而是打了个呵欠继续说，“虽然我已经下令不让空降一事传出去，但，不知道赵老那边该怎么瞒住冯老。”
“那就要看赵老的本事了。”霍则琛淡淡回应。
……
秦嫣空降康茂思后，做的所有事情，全都传到赵老的耳朵里。
等电话那边的人一五一十地汇报清楚后，赵老冷笑，“这丫头办事还真是有魄力，上任第一天就把韩于君的心腹全逼走了。”
那人顺势恭维，“毕竟秦总是您看上的人，肯定是有些雷霆手段的。”
“哪里是我看上的人啊……”
赵老意味不明地感慨一句后，沉声吩咐：“秦嫣空降这件事绝不能让老冯知道，你让底下那帮人都把嘴巴管严实了。”
突然，书房门被踹开。
赵老反应极快，收起手机抬头看去，只见冯老来势汹汹，领着好几个保镖走到跟前。
赵老皱起眉，“老冯，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冯老怒目而视，“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见秦嫣？还有，你老实交代，韩于君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是不是秦嫣让你做的？”
“老赵，你宁愿背叛我们多年的情谊，也要站到秦嫣身边去吗？”
最后一句问话，沸腾的怒意里还裹挟着一丝心痛。
冯老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好的朋友竟然会背叛他！
赵老心下一沉，却还是下意识地装傻，“你在说什么？韩于君不是意外身亡吗？”
“不是你的人追着他，他又怎么会发生意外？”
冯老被气笑，“老赵，我敢找上门，肯定是已经了解清楚了，你没必要还在我的面前演戏，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我们几十年的交情，难道还换不来你一句实话吗？”
冯老往前迈近一步，直勾勾地盯着赵老的眼睛，“你告诉我，你真的跟秦嫣合作了吗？”
赵老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先跟你解释韩于君这件事，你也有权利知道。”
“我现在就只想知道你……”
“是韩于君算计了清清。”
赵老一句话，就堵住了冯老的嘴。
冯老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秦嫣给我发了一封邮件，揭穿韩于君的真面目，是他从中作梗，引老贺找清清复仇，还把我们陷害秦芒一事泄漏给秦芒。”
赵老一边简单解释，一边用iPad点开那份邮件，送到冯老跟前，“这封邮件解答了所有疑点。当初秦芒之所以知道所有真相，就是这个叛徒说出去的。”
冯老错愕，讷讷地看着iPad屏幕，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观察冯老的反应，赵老心里慢慢有底，悄然松了口气，估摸着冯老是知道了一些情况，但不多。
敛了思绪，赵老没好气地开口：“那段时间你那么情绪化，我哪里敢跟你说？万一事情又让你搞砸了怎么办？”
“你瞧瞧你刚才进门的样子，就跟要吃了我似的。我当时要是带着你去见秦嫣了解情况，你能坐得住？”
冯老有些茫然地看向赵老，“你……去见秦嫣，不是为了要跟她合作，而是去了解韩于君这件事？”
“不然呢？”
赵老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开始装模作样地演起戏来，“你有多恨秦嫣，我又不是不知道，没把清清这件事情处理清楚，我哪里敢背着你跟秦嫣合作？”
“你倒好，口口声声几十年的交情，还不是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
听见赵老抱怨，冯老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这不是被秦芒给忽悠了吗？”
“秦芒？”赵老眉头一拧，“是他跟你说的？”
“对，他跟我说韩于君出意外的时候，是你的人追着他。我想着秦嫣跟韩于君有过节，你是不是打算拿韩于君的命向秦嫣示好……”
说着，冯老心生歉意，“也怪我，心里只惦记着清清，没考虑清楚就跑来找你算账，真是老糊涂了！”
赵老默了默，冯老难得聪明一回，还真给推论对了。
好在他刚才留了个心眼，没有急着招认，才让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
韩于君一事算是圆了过去，但，秦芒的心思，还是让他提高了警惕。
赵老板起脸看向冯老，冷声开口：“老冯，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中了秦芒的计？真以为那家伙是好心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