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男人被送回原来的酒店。
目送那辆车驶离视线，男人缓了缓心神，脸上惊慌的神色迅速褪去，快步走进酒店找到季霖。
“季助理，我按霍总的交代，该说的都说了。”男人如实汇报。
季霖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辛苦你了。”
“不会，我就挨了一脚而已，对方看我还算老实，也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
男人迟疑着问，“对方是竞争对手，你们还让我主动交代实情，连标书的报价都让对方知道了，我们到时候竞拍不就没戏了吗？”
“霍总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用再过问了。”
季霖说完，递给男人一张支票，“这是霍总给你的奖励。”
男人一看到支票，便高兴地收下，连声道谢，不再纠结霍则琛的用意。
等男人走后，季霖才给霍则琛发了消息，“计划顺利进行。”
这边，霍则琛跟秦嫣在吃早餐，收到消息时，只看了一眼就放到旁边。
秦嫣随口问：“工作消息？”
“嗯。”
霍则琛看向秦嫣，“在竞拍成功前，你最好不要露面，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就让手底下的人去办。”
秦嫣想起早上的谈话，不由得好奇，眯着眼睛打量霍则琛，“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就这么有信心能让我顺利拿下那座矿？”
霍则琛却是故意忽略她的问题，自顾自地开口，“这段时间，我们也不能再见面，因为秦芒很快就会盯上我。”
听完，秦嫣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听你这意思……像是要让我给秦芒一个惊喜。”
“嗯。”
霍则琛将抹上果酱的吐司送到秦嫣跟前，“你难道不想看看秦芒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吗？”
秦嫣粲然一笑，“当然想看。”
……
竞拍当天，数十支知名冶金企业竞拍小组齐聚一堂，现场气氛十分热闹。
“听说秦总和樊总都来了，每次他们两个一起出现，我们都只剩下看戏的份。”
“是啊，他们两家公司占据了海外冶金行业大半江山，他们看上的东西，哪有我们的份？”
“这次可不一样……”
一个男人神秘兮兮地开口，“你们还不知道呢？这次竞拍，霍氏也有参加，霍氏的财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霍氏也盯上这座矿了？那今天肯定有好戏看了！大家现在就可以猜猜这座矿最后会花落谁家！”
“……”
正当众人讨论得兴起之际，秦芒和樊宁海领着各自的项目小组，一前一后地进入现场。
众人当即停止讨论，纷纷看向他们两人。
只见秦芒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樊宁海，似笑非笑地打了声招呼，“樊叔，好久不见。”
樊宁海没给秦芒好脸色，冷哼一声后，迈开步伐想要直接绕过秦芒，却是被他伸手拦了下来。
樊宁海拧眉看去，很是不高兴，“秦芒，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樊叔，这次竞拍可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秦芒看向樊宁海，唇边那勾着散漫的笑，“您就不想跟我聊聊霍则琛吗？”
“他已经从我手里抢走两块地皮，今天还参与竞拍，你猜猜，他会不会拿下这座矿送给秦嫣？”
秦芒若无其事地耸了下肩，“我倒是无所谓，但我听说，樊叔为了这座矿，可是找了不少合伙人，今天要是没能拿下，回去可就没法交代了。”
这些年，樊宁海急于扩张，账面上的资金流早就紧巴巴，此次参与竞拍还是找了几个合伙人才盘活了手头上的资金。
所以，樊宁海此行必须拿下这座矿，才能给合伙人一个交代。
这一消息，在行业内已经不算是秘密。
樊宁海冷眼睨着秦芒，“我的事情就用不着秦总操心了吧？”
“我就是提醒樊总一声，今天最大的竞争对手是霍则琛。我们以前也算是合作过，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可都是你……”
“闭嘴。”
樊宁海厉声呵斥，“我跟秦总没有过去，也没那个能耐提携秦总。”
“行。”
秦芒装着无奈妥协的模样，摊开双手，“那我只能祝樊总今天能顺利拿下铅矿了。”
看着秦芒转身走远，樊宁海久久地伫立在原地，眼神讳莫如深。
这时，身后的员工凑上前，小声提醒：“樊总，霍氏的项目小组来了。”
樊宁海回过神，回头就对上霍则琛平静深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比起上次见到的霍则琛，此时眼前的男人气场极强，不再掩饰刻在骨子里天之骄子的矜贵。
显然，这才是霍则琛原本的模样。
樊宁海心生惊讶，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秦嫣身边时，竟然舍得藏起一身锋芒。
以至于他初次见过霍则琛之后，并没有把霍则琛放在心上。
如今，他得趁着这次竞拍会，重新认识霍则琛了。
“霍总，我们又见面了。”樊宁海笑吟吟地开口。
霍则琛微微颔首，“樊总，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樊宁海轻笑，“可我还是不太希望我们再次见面是在这种场合啊。”
霍则琛面不改色，“如果当初您答应与秦嫣合作，我们今天也不会是以这种身份见面。”
樊宁海一噎，“秦总要早说是霍氏的意思，我也不会……”
“那倒不是霍氏的意思。”霍则琛沉声接过话，“当初确实是她想跟你合作，而我此行只是想帮她出口气。”
闻言，樊宁海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霍总，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把关系闹僵了？”
“我跟樊总没什么关系。”
霍则琛神色始终淡漠，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樊宁海脸色骤变，看来他好声好气地说话，是换不回霍则琛的尊重了。
他索性冷笑一声，“那我们只能在竞拍上一决高下了。”
话音刚落，场内广播响起，通知各个企业项目小组进场提交标书，竞拍即将开始。
霍则琛只朝着樊宁海点了下头，便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属于霍氏的位置。
看着霍则琛的背影，樊宁海眉头紧锁，在生意场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像霍则琛这种恋爱脑，他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