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则琛好奇。
“秦芒把我给的安神香，分给韩于君一份，让他研究原料调配出来，这不是信任韩于君，而是在试探。不过……”
秦嫣微微一顿，“韩于君该不会真的蠢到往安神香里加东西吧？”
“如果是二老的命令呢？”霍则琛反问一句。
“那……”秦嫣灿然一笑，“那就没办法了，双方都想让韩于君死，韩于君不死不行呀。”
当初她把韩于君的事情告知秦芒，就是等着哪天能借刀杀人，看着韩于君被秦芒和二老玩死。
现在看来，她很快就能等到属于韩于君的报应了。
……
晚宴过后，秦嫣正式接管希冀的消息迅速传开。
二老最早送来贺礼，是一对价值六千万的青瓷花瓶。
秦嫣刚打开盒子，赵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嫣丫头，喜欢我们送的礼物吗？”
“喜欢，二老有心了。”
秦嫣嘴上客套着，实际上只看了一眼，就将盒子推到一边，交给佣人去处理。
“你喜欢就好。”赵老朗声笑了笑，“不过，你这丫头就是不老实，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早跟我们说一声呢？”
秦嫣听出警告的意味，轻轻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我还以为二老手眼通天，早该知道这件事。”
听完，赵老默了默，难免有些不高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派人盯着你吗？”
“啊？”
秦嫣装出惊讶的语气，“难道是我误会二老了？我还以为冯小姐愿意委屈当韩总的助理，就是听了冯老的意思来监督我呢。”
“……”
赵老再次沉默，彻底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丫头看似人畜无害，说出口的话却句句扎心扎肺，好一个伶牙俐齿！
“我能理解二老，你们不信任我是正常的，安排冯小姐盯着我也是应该的。”
秦嫣转身倚靠在桌边，望向落地窗外的眸子里凝着寒意，“不过，合作是你们提的，到头来不信任我的，还是你们，这就显得有点可笑了。”
赵老皱起眉头，思忖片刻才开口：“嫣丫头，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妥，为了表示歉意，我们会让清清回来。”
对于冯语清的去留，秦嫣并不在意。
她只回了一句：“希望二老能明白，没有信任的合作是不可能长久的。”
说完，秦嫣挂了电话，久久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在想什么？”
霍则琛的声音忽然响起，将秦嫣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嫣回头对上霍则琛关切的眼神，随即嫣然一笑，“刚才跟赵老打了通电话，不好意思，你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的小迷妹了。”
“求之不得。”
霍则琛看着秦嫣，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秦嫣狐疑地眯了眯眼，“你就没有一点点不舍得？冯大小姐可是比我年轻，还有个财力雄厚的家世……”
“据说女人当着自己男人的面想尽办法夸奖情敌的时候，大多是因为吃醋。”
霍则琛轻声打断秦嫣的话，随之而来的，是他伸手揽过她的后颈，以及倾身落下来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
他低头抵着秦嫣的额头，勾着一抹轻挑笑意，“所以，你是吃醋了吗？”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那双丹凤眼，有那么一瞬，秦嫣觉得这个男人在对她下蛊！
这边，赵老气了个不轻。
冯老见他脸色铁青，不由得皱起眉：“嫣丫头不喜欢我们送的那对花瓶？她到底识不识货？那可是……”
“不是。”
赵老猛地将手机拍在桌上，“她是在暗示我们，再这么不信任她，我们和她的合作可能就要到此为止。”
“怎么就……”
“因为清清。”
赵老板起脸看向冯老，“秦嫣说清清是我们派去监视她的，我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她现在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丝毫不留情面。”
冯老当即不高兴，“她是怎么回事？真当自己手里有点资产，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确实拿她没办法。”
赵老一句话直接浇灭了冯老的气势。
冯老还是不甘心地嘟囔一句话，“老赵，你……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秦嫣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表面上她只是正式接手了一个医疗机构，但实际上，她看重的是希冀所拥有的人脉关系网。”
赵老严肃起来，“你该不会忘了当初她跟秦芒谈判的时候，拿出来的那份资料吧？那就是希冀最大的财富。”
“以前秦嫣没有经营，是因为她要隐藏身份，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正大光明地为自己拉拢人脉。”
“那丫头的能力，在经营拍卖行的时候，你我都看出来了。现在你还觉得她只是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吗？”
听完赵老一番话，冯老无话反驳。
他安静许久才讷讷地问出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目前的情况，当然是不能跟秦嫣撕破脸，我们还要利用她，先让她三分又何妨？”
赵老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没想到我们一把年纪还要让着一个小丫头。”
随后，他交代冯老一句：“等清清在边境的事情处理完，你让她直接回来庄园，别回蔺北了。”
冯老面露难色，“可是……那丫头不听劝啊，她……”
“你不会想办法诓她回来？”赵老没好气地瞪了冯老一眼，“就说你病得不轻，让她回来看看你，到时候直接给她关起来严加看管，她能怎么办？”
冯老拧眉，小声嘀咕：“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
“嗯？”
见赵老不高兴，冯老立马点头应下，“行，就按你说的办，这事是我孙女惹出来的，我来解决还不行？”
聊到冯语清，赵老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清清不在蔺北，韩于君是不是又把研制安神香的事情给落下了？”
冯老这才记起来，“啊，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韩于君昨天来消息说，已经把安神香做好了，直接寄给秦芒了。”
赵老终于露出笑容，“可以，总算让我听到一个好消息了，韩于君办事还是靠得住。我也不指望那安神香能解决秦芒，但至少能让秦芒难受，那就是好事。”
冯老点点头，“是啊。”
……
一周后。
安神香的快递送到秦芒的跟前，转手就被送往机构进行原料鉴定。
秦芒站在门外，亲眼看着箱子被带走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