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秦嫣先送程盈回家，然后才驱车返回秦宅。
路上，霍则琛打来一通电话。
“听说你跟霍则言打了一盘台球。”
秦嫣轻笑，“霍总消息很灵通啊，这才几个小时，消息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你忘了盛怡俱乐部是谁的地盘？”
霍则琛是从盛淮宵那里听来的消息，刚才在电话里，盛淮宵就差把秦嫣吹成神了，语气里满是仰慕。
听着自己女人被夸，比自己被夸的感觉，来得更加心情畅快。
所以，霍则琛此时心情甚好，连尾音都带着一丝得意。
“淮宵说你从霍则言手里赢了一个男人，秦嫣，你现在挺有能耐啊。”
“霍则言绑了梁晓维，我要是不救他，今晚梁晓维怕是要被他们那帮公子哥给玩残了。”
秦嫣轻叹，“当初是我逼着梁晓维录音说实话的，也答应过他不把录音给霍则言，但后来还是用上了。”
“说起来，梁晓维也有点无辜，是季可瑶拉他入局，才会被我利用了。”
想起在医院里梁晓维的那句话，秦嫣相信他是真心悔改了，也算是不枉费她救了他一把。
听完秦嫣的话，霍则琛换了个话题，“你找霍则言是去谈收购？”
“嗯，霍则言到现在都想跟我做朋友，你说他是不是贼心不死啊？”秦嫣随口反问。
“这盘棋他已经走到绝路，没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霍则言可能还对秦嫣有念想。
霍则琛并没有把这个猜测说出来，而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他要是还不打算适可而止，等待他的，只会是更惨的结局。”
……
一周后，言瑶珠宝被秦氏收购的消息传遍网络。
季可瑶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跑去秦氏珠宝，却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保安将她拦在门外，见对方跟疯了似的，实在是说不通，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好巧不巧，摔在了秦嫣的跟前。
保安吓坏了，急忙道歉，“秦总，不好意思，这个疯女人从今天早上就在门口大吵大闹，说要见你，可她没有预约，我们哪里敢放她进去？”
话刚说完，眼瞧着季可瑶朝着秦嫣扑过去，保安慌忙上前拉住季可瑶。
季可瑶挣脱不得，只能冲着秦嫣破口大骂，“贱人！把言瑶还给我！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这么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保安心急，抬手想要捂住季可瑶的嘴，反被她张嘴咬了一口。
保安惨叫一声，气得扬手就给了季可瑶一个耳光。
季可瑶怒火中烧，往保安脸上啐了一口唾沫，“看门的狗都敢打我！没长眼睛的东西！”
“你……”保安气急败坏，“疯女人！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走！”
秦嫣冷眼看完全程，只觉得此时的季可瑶很可怜。
她伸手钳住季可瑶的脸，硬生生拉到跟前，“你找人算账也得睁开眼睛看清楚，言瑶是霍则言卖的，他不卖，我能买？”
“现在言瑶在我手里，很快就成为秦氏的一部分。”
秦嫣冷笑，一字一顿道：“季可瑶，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季可瑶错愕地看着秦嫣，眼里的光一点点地灰暗下去……
在秦嫣走后，季可瑶独自一人在秦氏门口坐到下午才离开。
程盈前来汇报，“秦总，季可瑶已经走了。”
“嗯。”
秦嫣应了一声，仍低头翻阅文件。
程盈还有些不放心，“秦总，你说季可瑶在门口坐了那么久，是不是在想什么法子报复你？”
“你看她有那个能耐吗？”秦嫣头也不抬地反问。
程盈一噎，“也是……她现在家没了，公司也没了，整个蔺北市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样的人能给秦嫣制造出什么威胁？
念及此，程盈微微颔首，“是我多虑了。”
……
深夜，正是酒吧纸醉金迷的大好时光。
一道身影穿过灯光缭乱的舞池，沿着光线昏暗的走廊一直往里走，停在一间高级包厢门外。
女人一身大红色长裙，衬得那双隐在阴影里的眼睛，像是染上了血色一般。
眼前这间包厢，她再熟悉不过。
她不知道有多少次看见霍则言从里面搂着一个模特出来。
以前，她不敢跟霍则言撕破脸皮，只能咬牙忍着，用一杯最烈的酒麻醉自己。
现在，她不想忍了，这一腔怨恨和痛苦统统要宣泄在霍则言的身上！
是这个男人毁了她！
季可瑶用力推开门，包厢内轰鸣的音乐声扑面而来。
她一眼看见坐在沙发里的霍则言，径直朝着他走去，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酒瓶砸在霍则言的脑袋上！
酒水飞溅，碎片四散！
霍则言身旁的女人尖叫着躲开，惊慌失措地看着跟前的那抹红裙。
霍则言抬起手，指尖插进湿漉漉的短发中，摸出一手湿粘的鲜血，当即怒不可遏，“贱人！”
下一秒，季可瑶被霍则言摁在桌上，所有东西滚落在地。
其他人都被这突发情况吓懵了，愣了好一会，听见霍则言厉声命令，“还不给我滚出去！”
这才纷纷回过神来，一个个连滚带爬地离开。
很快，包厢里只剩下霍则言和季可瑶。
霍则言双手掐着季可瑶的脖子，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在脸上蜿蜒出一道骇人的血迹！
他喝了酒，又挨了一酒瓶，这会已然情绪失控！
“是你自己找死的！”
季可瑶看着盛怒的霍则言，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甚至唇边还带着一抹笑。
她没有别的可以威胁到霍则言了，只剩下这条命。
如果死在霍则言的手里，她就能拉着霍则言一起坠入地狱了。
随着意识渐渐混沌，季可瑶看着上方的灯，仿佛整个世界都扭曲成一个漩涡。
她痴痴地想着，那应该就是地狱的入口吧……
霍则言脑袋发热，不管不顾地收紧双手，像是要将手里的脖子彻底拧碎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理智缓缓回笼。
霍则言看见翻了白眼的季可瑶，吓得往后一跌，整个人坐在地上，只敢伸腿去踹季可瑶耷拉在桌边的腿。
“喂，你醒醒！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晕过去了，我不会被你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