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霍则言醒来时，已经是黑夜。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还以为仍在船上。
“醒了？”
一声询问落进耳朵里。
霍则言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床边，瞬间惊恐，“你……你怎么……”
很快，昨晚的记忆回到脑子里。
霍则言惊慌地想要起身，下身传来剧烈的疼痛，当即让他疼得不敢乱动。
季可瑶刚要伸手过来摁住霍则言，就被他狠狠地打开。
“你对我做了什么！”霍则言怒吼。
季可瑶顿了顿，随即轻笑，“我只是让你得到应有得惩罚而已，毕竟我可是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你……”霍则言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季可瑶，“你是人是鬼？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季可瑶笑着反问：“你昨晚亲得那么起劲，还不清楚我是人是鬼吗？”
霍则言盛怒，伸手掐住季可瑶的脖子，一再收紧力道，“你竟然敢设计陷害我！”
季可瑶没有反抗，平静道：“现在你要是掐死我，你可就断子绝孙了。”
霍则言咬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昨晚我的力道没控制好，今天经过手术，医生已经确认你丧失了生育能力。”
季可瑶说完，脖子上的力道陡然收紧。
霍则言疯了似的怒喊：“不！不可能！你在骗我！”
然而，他的情绪越激动，传来的疼痛感越强，仿佛撕裂了一般。
眼瞧着季可瑶渐渐喘不上气来，霍则言突然清醒，慌忙松开手。
季可瑶趴在床边，止不住地咳嗽，“咳咳……”
霍则言看着她颤抖的肩膀，仍是难以置信，“不，不，我要找医生！”
随后，他不顾疼痛，光着脚下床，艰难地走出病房去找医生。
季可瑶没有跟上去，咳嗽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心下一狠，抬手抹去眼泪，“霍则言，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半个小时后，情绪激动的霍则言被几名护工送回病房，医生紧跟其后。
因着刚才霍则言的行动，导致缝合伤口开裂，需要重新上药缝针。
医生给霍则言打了镇定剂，等他昏睡过去才动手。
季可瑶站在帘子后面等到医生走出来，走上前问：“刚才他找你问了什么？”
“关于他的生育问题。”医生叹了口气，“病人送来得太晚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像病人这种情况，一开始肯定是很难接受的，还需要太太多陪陪他，多做心理疏导。今晚他应该不会再醒来了，太太也早点休息吧。”
交代一句后，医生带着护工离开病房。
季可瑶回到病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霍则言，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过了今晚，霍则言应该会认命了。
到时候，他再怎么讨厌她，都只能把她留在身边。
季可瑶不再奢望他的爱，现在一想到能留下来膈应他，心里直觉得畅快。
她伸手拨弄霍则言的碎发，低低地哂笑道：“则言，你放心，我会去给你找个孩子。”
霍则言不能生育的消息，是秦嫣安排跟着季可瑶的手下汇报的。
听到消息时，秦嫣正倚在甲板的围栏边上，身旁站着霍则琛。
秦嫣看向霍则琛，一脸人畜无害，“我也没想到季可瑶会这么狠的，你们霍家二房要真的无后，可不关我的事。”
“嗯。”
霍则琛应了一声，脱下外套披到秦嫣身上，“海风冷，你不回去？”
秦嫣摇摇头，“才不要，进去又要应付那些人，我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
因着会议结束，许多宾客都在三楼放松，还屡次邀请秦嫣过去。
盛情难却，秦嫣只能陪着喝了几场酒。
她好不容易才逮着个机会跑出来甲板接个电话，吹了会海风，才算是清醒一些。
此时，霍则琛不动声色地站在海风刮来的一侧，“行，我再陪陪你。”
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前，秦嫣显得格外娇小，像是整个人被罩在怀里似的。
海风小了，但秦嫣更清楚地嗅到霍则琛身上的味道，甚至还能感受到属于他的体温，略带粗粝质感的温度。
侵略性极强，且莫名性感。
秦嫣的脑袋微微发热，抬头看向霍则琛，“本来我今天想找秦芒商量，不要再找你们霍家的麻烦。但是……”
秦嫣无奈耸肩，“不仅没成功，还激怒了他。秦芒这个人真是固执，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告诉他，他就是个……”
捡来的孤儿。
这后半句话，被霍则琛用手堵住了。
他捂着秦嫣的小嘴，低头提醒：“这艘船是他的地盘，小心隔墙有耳。”
男人的气息忽然凑近，秦嫣心跳乱了一瞬，下意识地咬了下他的手指。
霍则琛吃疼，随即松开手。
紧跟着，脖子上的领带一紧，霍则琛倾身向前，还没反应过来，唇上蔓延开一股子甜腻的酒味。
女人闭着眼，精致的脸蛋泛着绯红。
霍则琛喉咙微微发紧，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主动索取的吻，一再加深给她。
刹那间，仿佛海风都变得温柔缱绻。
没一会，秦嫣就在霍则琛的攻势下站不稳了，软绵绵地靠进他的怀里。
她抬起手，戳了戳霍则琛的胸膛，柔软又含糊不清地问：“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因为喜欢你。”
自从确定喜欢秦嫣之后，霍则琛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脏真的能跳得如此激烈。
他将秦嫣的下巴轻轻抬起，垂眸看进那双蕴着水雾的眼睛，“除夕夜的表白，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秦嫣一怔，这算是她亲手把机会送到他手里了吗？
她能不能说刚才只是头脑一热，想耍一下流氓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这么较真呢？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还没想好，现在脑子乱得很，她不想随便做决定啊！
这时，一道女声传来过来，“秦总，那个……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了？”
秦嫣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立马从霍则琛的怀里弹了出来，“没事，你找我有事要谈是吗？”
说着，秦嫣走向那个女人，拉着她径直往里走。
霍则琛站在原地，目送秦嫣离开，缓缓抬起手抚过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亲完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