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季可瑶没有背叛你，那个视频看起来是直播，实际上是合成的，但对方的技术很强，视频拆解不出来。”
秦芒语气淡淡，“不过，就算能证明视频是假的也没用，你在晚宴上的反应已经算是默认了罪行。”
“什么？”霍则言错愕，“那……那不是……”
此时回想起季可瑶的话，霍则言才算彻底明白过来！
他们是利用了他心里有鬼这一点，再加上他对季可瑶的不信任，才会计划得逞！
“卑鄙！”
霍则言气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脸色难看至极。
秦芒看着霍则言，眼神多少带有几分嫌弃。
但凡霍则言能谨慎聪明一些，就会在晚宴上发现季可瑶说的话都模糊不清，更像是外人用来试探的供词。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次，霍则言算是一败涂地。
秦芒敛了思绪，随口道，“你往好处想，他们会这么做，显然是还没有拿到有用的证据。不然，你现在应该是在局子里，而不是在酒吧。”
“那……”霍则言眼神一亮，“我还有机会？”
“回霍氏的机会？”秦芒斜睨他一眼，“你未免太天真了。”
“回不去霍氏，我活着又有什么用？”
霍则言的眼神如同熄灭的蜡烛，彻底没了光彩。
他伸手拿起酒瓶仰头灌下去大半，酒水顺着嘴角滑落，将衬衫打湿一大片，整个人都被颓废的气息笼罩。
秦芒看着他好一会，冷声开口：“只要活着就有用。”
霍则言直觉得可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喝酒。
见状，秦芒也懒得再劝，随即站起身，“喝吧，等你清醒了，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们再联系。”
“当然，你要想从此认输，也不是不可以。”
丢下这句话后，秦芒迈开长腿，径直走出包厢。
而霍则言则是不自觉地陷入沉思，认输？他就这样输了吗？
……
因着霍则琛回了霍氏，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随意来秦宅做饭。
整整一周，都没有见到霍则琛的身影。
小时乾坐在饭桌边，看着保姆做出来的饭菜，总觉得没什么胃口。
秦嫣夹了点清蒸鱼肉放进小时乾的碗里，关切地问：“怎么最近吃得这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时乾抿了抿唇，还是看向秦嫣，“妈咪，他是不是不来了？”
秦嫣一怔，轻笑着问：“你是说霍则琛？”
小时乾皱起眉，小声嘟囔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他爱来不来，不来我才高兴。”
秦嫣伸手摸了摸小时乾的脑袋，贴心地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那我还真得问问他要不要来，毕竟腿长在他身上，我哪里知道他还来不来？”
小时乾没说话，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虽然仍是一副酷酷的模样，但能看得出来，郁闷情绪少了些许。
秦嫣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慨，小时乾这小家伙从小就独立，之前唐其骁很长时间不来，他都不会过问。
而霍则琛这才没来一个星期，就让小时乾惦记上了。
这血缘关系就是奇妙，只要多点时间相处，还真就能轻易地养出依赖的情绪。
吃过晚饭，秦嫣回到房间，正犹豫着要怎么给霍则琛打电话，手机屏幕上就跃出霍则琛的电话……
秦嫣唇边抿着笑，将手机放到耳边，“霍总最近很忙？”
“想我了？”
霍则琛倒是问得直白，语气里还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秦嫣的心跳漏了一拍，郁闷地回了一句：“我也很忙，脑子里装不下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我很想你。”霍则琛很是自然地开口，“还有小乾。”
“……”
秦嫣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用沉默回应。
夜色静谧，霍则琛听着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声响，眼里的光越发柔和。
“我太长时间没有回霍氏，很多工作都得从英姨手里交接过来，所以这段时间忙得没能去看你们。”
“没事。”秦嫣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还忘了跟你说一声恭喜。”
“多亏了你。”
霍则琛顿了顿，“所以，我得亲自来向你道谢。”
“啊？”
秦嫣一时反应不过来，手机里继续响起霍则琛的声音，“我在楼下。”
十分钟后，霍则琛见到秦嫣走出来，眸底的倦意彻底消散。
秦嫣走近，瞧了他一眼，“不是说很忙？”
“嗯，刚忙完。”
霍则琛举起手里的袋子，“送给你的谢礼，亲自来送才算是比较有诚意。”
秦嫣倒也没跟他客气，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条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
“比起霍氏，这点小玩意也算是便宜了，谢谢啦。”
秦嫣收起礼物，视线越过霍则琛，看了一眼车里坐着的季霖，还真是刚忙完，连助理都没下班。
“东西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那么忙的话，还是得早点休息。”
说着，秦嫣转身要走，霍则琛却是趁机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搭在肩上。
不知道为什么，秦嫣一点挣脱的念头都没有。
她看不见霍则琛的脸，但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笼在周身淡淡木质香。
有那么一瞬，秦嫣有种错觉，直觉得此时的霍则琛像极了在撒娇的大狗狗，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软。
秦嫣由着他抱了好一会，两人默契地什么话也没说。
季霖坐在车里默默流泪，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这段时间跟在霍则琛身边加班加点就算了，好不容易忙完，还要被带过来吃狗粮。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不管别人死活的无良老板啊！
这时，霍则琛似乎是汲取够能量，轻轻松开秦嫣，“你也早点休息。”
听着身后走远的脚步声，秦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去，“对了，你有季可瑶的消息吗？”
婚礼那天后，秦嫣就在等霍则言把季可瑶赶出霍家的消息。
她还想着趁机找季可瑶谈一谈，指不定能通过季可瑶掌握真实证据。
可，直到今天，还没有任何消息。
秦嫣直觉得奇怪。
很快，霍则琛给了她答案。
“据老宅的佣人所说，季可瑶怀孕了，霍卫和夫妇将她从霍则言的手里护了下来。在孩子出生前，霍则言应该不会跟季可瑶离婚。”
“什么？”
秦嫣微微一怔，这种关头，竟然让季可瑶怀孕，逃过一劫了？
不对，她两个月前才在医院偶遇了季可瑶，那会季可瑶不是因为吃太多避孕药没怀上孩子吗？
就算真怀上了，以季可瑶的用药情况，孩子能保得住？
最终，秦嫣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告知霍则琛。
站在门外目送那辆迈巴赫离开后，秦嫣转头就给唐小茹打了一通电话。
“小茹，你是不是在妇幼医院有熟人？能不能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