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回头看见季可瑶，细眉轻轻一拧，怎么还能在这里碰上她？
季可瑶看出她的想法，勾了勾红唇，颇为得意，“这里可是杜沁兰的画展，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正好我和则言的婚房还差一幅摆在客厅的画，我过来看看。”
听这番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季可瑶的爱情多幸福。
秦嫣却是清楚得很，当下只觉得季可瑶天真得可怜。
秦嫣微微挑眉，“哦？那霍大少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那婚房是只住了你吗？他这么不关心。”
季可瑶一噎，当即脸色难看，“主要是他听我的，我喜欢就行。”
“是吗？”秦嫣似笑非笑。
季可瑶顿时来气，正要开口，就看见那名工作人员拉了秦嫣一下。
工作人员靠在秦嫣耳边小声道，“秦小姐，杜老师有交代过，让我们带你去她的休息间找她。”
“好。”
秦嫣应了一声，不再跟季可瑶纠缠，转身跟着工作人员往里走。
见状，季可瑶眉头紧皱，秦嫣真认识杜沁兰？
这段时间，她混迹于豪门名媛圈内，才知道杜沁兰是人人追捧的国画艺术家，几乎每人家里都有一幅杜沁兰的画作。
而且，互相送礼时，就数杜沁兰的画作最讨人喜欢。
要是能认识杜沁兰这种级别的艺术家，那说出去可比家财万贯有面子多了！
季可瑶一得知杜沁兰要来开画展，就计划好要见上杜沁兰一面，好好攀攀关系，日后在名媛圈中的地位也能更高一层。
为了今天，她可是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她不能这么轻易就让秦嫣抢了先！
……
休息间里，杜沁兰一身素色旗袍，正坐在落地窗边喝着茶。
桌上点着熏香，丝丝缕缕的烟雾与热气缠绕，衬得杜沁兰的气质更加清雅脱俗。
秦嫣进门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了愣，很少见年近花甲的女人还能有这般温婉的气质，美得让人忽略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杜沁兰看了过来，笑吟吟地问：“你就是秦小姐？倒是有几分像你的母亲。”
秦嫣回过神，缓缓走近，“您还认识我母亲？”
“当然，大小姐以前常来公司玩。”
杜沁兰倒了一杯茶，送到秦嫣跟前，“我知道你找我所为何事。”
她抬眸迎上秦嫣的目光，“我确实认识秦晓舒，而且关系还不错。她失踪了二十多年，终于有人找我问起她了。”
杜沁兰如此爽快地提起来，秦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杜沁兰轻笑，“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会找秦晓舒？你应该不知道她的存在才对。”
见对方直接，秦嫣便没有隐瞒，“我认识她的儿子。”
“什么？”杜沁兰错愕，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嫣，“她的儿子还活着？”
秦嫣不禁奇怪，“有问题吗？”
杜沁兰摇头，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不……不……她儿子应该死了才对……我明明亲眼看着她送孩子去火化的……”
闻言，秦嫣愣住，秦晓舒的儿子死了？
秦嫣正要进一步追问，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杜沁兰猛然回过神，险些将手边的茶杯打翻，溅出来的茶水落到手背上，烫得她瑟缩一下。
她抽出纸巾擦手，看向秦嫣，语速极快地解释：“秦小姐，你很有可能找错人了，秦晓舒当年的孩子没出生多久就发了一场高烧夭折了。”
“是我陪着她将孩子送去医院，到医生跟前时，孩子已经没了呼吸。秦晓舒一直不能接受这件事，将孩子放在身边到发臭腐烂了才送去殡仪馆火化。”
“你肯定是找错人了。”
杜沁兰十分笃定。
敲门声还在响，秦嫣看着杜沁兰好一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和杜沁兰初次见面，杜沁兰也没必要骗她。
可……秦晓舒分明就是秦芒的母亲，难不成还有第二个秦晓舒？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杜老师，您在里面吗？”
季可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杜沁兰伸手拍了拍秦嫣的手背，“这件事应该有什么误会，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还想了解我所知道的秦晓舒，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说完，杜沁兰往秦嫣手里塞了一张名片，“这个月我都会留在蔺北市。”
秦嫣点点头，“谢谢杜老师。”
杜沁兰微微一笑，“嗯，那还麻烦你跟外面的人说一声，我人不太舒服，不想见客人。”
“好。”
秦嫣应了一声，将名片放进包包里，起身走出休息间。
门外，季可瑶一看到房门打开，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扣住房门。
秦嫣抵住门，冷眼看向季可瑶，“杜老师说她不想见客。”
季可瑶才不信她的，扯着嗓子冲房内喊：“杜老师，您好，我叫季可瑶，我一直都是您的粉丝，我刚在楼下画展买了一幅您的佳作……”
话还没说完，季可瑶就被秦嫣推了一把，后背撞上走廊墙壁，疼得她当即发火。
“秦嫣，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按着杜老师的交代办事而已，你大吵大闹只会让她更不舒服。”
秦嫣关上门，懒得跟季可瑶多费口舌，转身就要离开。
季可瑶却是不依不挠，恶狠狠道：“秦嫣，你怎么不死在国外？”
秦嫣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季可瑶，眼神透着几分危险。
听这话，季可瑶似乎是知道什么。
季可瑶一时口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秦嫣步步逼近，她越发心虚，偷偷咽了口唾沫，“你……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国外？”秦嫣冷着脸，“霍则言告诉你的？”
季可瑶心慌得厉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的。”
“倒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我就是好奇，霍则言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秦嫣哂笑一声，“是不是告诉你，只要我和霍则琛死在国外，以后霍氏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天下了？”
季可瑶没出声。
秦嫣勾了下红唇，“看来我是猜对了。这样的话，你都能信，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好好动动你的脑子吧，我和霍则琛出事，你还怎么威胁霍则言？像他那种伪君子，你该不会还相信他能信守承诺吧？”
说着，秦嫣往后退开两步，似笑非笑道：“你最好天天祈祷我和霍则琛平安无事，不然下个倒霉人的就是你哦。”
在秦嫣走后，季可瑶背靠着墙壁缓缓瘫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秦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