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是。”
秦嫣倚靠在门边，施施然地抬眸看着霍则琛，灯光映在眸底，熠熠生辉。
“季可瑶年后肯定会去一趟边境，到时候我会跟她把账都算清楚……”
说着，秦嫣微微挑眉，狡黠一笑，“要不要我帮你钓个大鱼？”
“嗯？”
霍则琛心神微漾，注意力全在女人的笑意上，并没有仔细听她所说的话。
“季可瑶的背后是霍则言，出了事，第一时间找的人肯定就是他。”
秦嫣顿了顿，“当然，以霍则言的性子应该不会管季可瑶。但，季可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不信她没有留后手。”
说到这，秦嫣忽然问：“霍老爷子落水一事调查结果怎么样？”
“湖边没有第三人的脚印，所以警方只能判定是爷爷失足落水。不过，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庄园里的湖是个人工湖，为了保证活水质量，有和外面的水系连通，所以不排除有人通过水路进入庄园。只是……这并不好追查。”
霍则琛早就猜到和霍则言有关，只可惜找不到证据。
现在听秦嫣提起，霍则琛多少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季可瑶手里可能有霍则言和秦芒勾结伤害爷爷的证据？”
秦嫣点头，“季可瑶可不是什么傻白甜，她跟在霍则言身边这么久，不可能没有多留一个心眼。”
“那直接把她抓过来审问不就行了？”霍则琛问。
秦嫣果断一个白眼过去，“简单粗暴。”
她的想法很多，要的不只是证据，还有霍则言手里的股份。
那是霍则琛当初为了她给出去的，她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拿回来。
但，想法归想法，还需要一步步测试，所以秦嫣目前还不想跟霍则琛说太多。
免得到时候不成功，让霍则琛白白期待一场。
再者，她也不太想在霍则琛跟前丢脸。
思来想去，秦嫣看向霍则琛，“我有办法对付季可瑶，用不着你干涉。”
此时女人眼里的光，让人不得不信服。
不自觉地，霍则琛想起霍卫诚的那句话，秦嫣是一个让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女人。
现在看来，秦嫣还有帮他冲锋陷阵的能力。
原来有人分担是这种感觉。
霍则琛轻轻勾了下嘴角，“好。”
秦嫣只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耐烦地瞧了他一眼，“没别的事了吧？我还得回去忙，慢走不送。”
说完，秦嫣不给霍则琛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后退一步。
“哐当”一声，大门关上。
霍则琛站在门外，不禁哑然失笑，他特意跑一趟，结果连门都没能进去，茶水也没喝上一杯。
但，似乎心情并不差。
……
三天后，季可瑶在国内采购宝石的消息，是安迪来电话告知秦嫣。
“老板，我还有个小道消息，不知道可不可靠。”安迪神秘兮兮，“据说这次采购宝石的钱，是季可瑶变卖房产拿出来的。”
“哦？”
秦嫣饶有兴趣，这就把季可瑶逼到砸锅卖铁的地步了？
那等年后，季可瑶看到矿区的账单，不得当场晕过去？
这么一想，秦嫣心生畅快，弯了弯红唇，“我倒要看看季可瑶能撑到什么时候。”
除夕夜。
秦宅里灯火通明，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秦嫣找了私厨过来做年夜饭，安排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
小时乾虽然性格孤傲，但到底是个小孩子，压根抵抗不不住如此浓厚的节日氛围。
他在客厅里和阿路玩得高兴，小脸蛋一直红扑扑的，格外可爱。
眼瞧着年夜饭就要做完，秦嫣招呼小时乾他们准备洗手吃饭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秦嫣擦着手过去开门，迎面就是一大盆水仙花凑了过来。
小满双手捧着花盆，底下还有霍则琛的手托着。
小满探出脑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姨姨，新年好！”
秦嫣心都要被萌化了，不自觉地扬起笑容，“新年好。”
“爸爸说要跟你们一起吃年夜饭。”小满笑容灿烂。
秦嫣：“？”
原来这一盆水仙花就是饭钱？
秦嫣看向霍则琛，眼神带有询问。
霍则琛面不改色，“老爷子在国外治疗，今年过年没有人主持大局，所以霍家人都是各过各的。”
“爷爷说爸爸的脸臭臭，不让爸爸跟他们一起过年。”小满一脸认真地补充。
霍则琛微微拧眉，“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小满不知道哪里说错话，还特意凑近霍则琛嗅了嗅，“爸爸的脸不臭，香香的。”
这话像是在安慰霍则琛。
秦嫣被逗笑，“看情况，就是要我收留你们两个呗。”
小满不懂什么是收留，只知道秦嫣笑了，那就可以进门。
她将水仙花推给秦嫣，眼巴巴地朝屋里张望，“小乾！”
霍则琛放下小满，看着她屁颠屁颠地跑进去，眼里满是宠溺。
秦嫣侧过身，忍不住吐槽一句：“进去吧，每次都只会用小满这一招。”
“只要管用就行。”
霍则琛路过秦嫣身前，略一犹豫，轻声道：“我爸是故意让我过来找你们过年。”
秦嫣愣了愣，不禁蹙眉，太阳打西边出来，霍卫诚竟然也有意撮合他们？
好在年夜饭足够丰盛，多两个人也绝对够吃。
只是霍则琛的出现，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小时乾埋头吃饭，看也不看霍则琛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小满吃得跟小花猫似的，还不忘给他拿好吃的。
而许湛和阿路，两人时不时打量一下霍则琛，警惕性极高。
秦嫣倒是自在，甚至还觉得每个人的反应都有点可爱。
吃过年夜饭，秦嫣还安排了一场围炉煮茶，就在顶楼的大露台上。
殊不知，这安排正合霍则琛的心意。
夜色渐深，陶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给这静谧的夜染上一层暖色。
有霍则琛在，秦嫣干脆把泡茶的活交给他，自己则是抱着抱枕窝在椅子里，看着小时乾和小满一起玩烟花。
眼前的画面和谐得像是一场美梦。
秦嫣心里柔软得不像话，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彻底地放松下来了。
“喝茶。”
闻言，秦嫣转头看去，对上霍则琛映着光的眸子，心弦微微一颤。
有那么一瞬，她真有种感觉……要不就这样活着也挺好。
霍则琛噙着极浅的笑，“等会我有个惊喜给你。”
秦嫣一怔，下意识地问出口，“什么惊喜？”
“时间还没到。”
霍则琛故意卖了个关子，眸底笑意透着几分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