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瞒不过去，许湛只能迟疑着开口：“是……是我以前带过的一组小队。”
秦嫣饶有兴趣，“哦？我不能看看吗？”
许湛皱眉，“我不是很喜欢把过去拿给别人看。”
好在秦嫣能理解，就没有多想，点点头后，捧起水杯低头喝茶。
喝了两口，秦嫣忽然意识到茶里有咖啡因。
她蹙了下眉，还是放下水杯，看向许湛，“你跟我说说这段时间霍则帆的恢复情况吧。”
“好。”
许湛拿出笔记本递给秦嫣，简单讲述了上面记录的几项数据。
霍则帆嗜睡症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近期一周，也没有出现无端发狂的症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秦嫣看着笔记本出神，霍则帆和怀孕都是霍则琛的底线，她现在是两条都占着了。
如果霍则琛知道了这些事，会怎么对她？
应该会直接把她踢出霍家吧？
更严重的话，她可能在蔺北市没有了立足之地。
霍则帆这件事她没得选，而怀孕……她还有得选。
看来还是得在霍则琛发现前把孩子做了。
打定主意后，秦嫣便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去一趟医院拿药。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秦嫣的思绪。
电话接通，对方率先自报家门，“您好，我这边是城北警局，麻烦您过来接一下唐小茹小姐。”
秦嫣微讶，“唐小茹怎么了？”
“打架斗殴。”
警察回头看了看坐在长椅上的一排人，顿感头疼，“麻烦您尽快过来吧。”
秦嫣挂了电话，急匆匆起身告别，“我得走了，下次再聊。”
许湛还没来得及提出送她，就看着她飞似的跑出房间。
秦嫣拦了辆出租车往城北警局赶去，一下车，看见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霍则琛有所察觉，回头看向秦嫣。
秦嫣却是毫不留情地别过眼，径直走向警局。
霍则琛无奈，一周过去了，这女人还在生他的气？
半个月的时间，秦嫣进了两次警局，这会走出轻车熟路的气势，进门就问唐小茹在哪里。
“我在这！”
秦嫣循声望去，一眼看见脑袋裹着纱布的唐小茹，当即脸色一沉，“谁打的？”
“她们！”
唐小茹伸手指向长椅，秦嫣视线挪过去，不由得一噎。
长椅上坐着十来个女生，个个鼻青脸肿，正埋头哭哭啼啼。
看起来……她们更像是受害者。
再看到一脸歉意的盛淮宵，秦嫣才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霍则琛也来。
“这件事私了，该赔多少，我们都会赔。”
霍则琛低沉的嗓音自背后响起，秦嫣没由来地感到不快，故意往旁边挪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霍则琛低眉看秦嫣一眼，眉宇不着痕迹地一拧。
有霍则琛出面，这件事处理得很快。
唐小茹跟着秦嫣出了门，还在喋喋不休，“那帮女的真的嘴碎，在盛怡不好好玩，躲在洗手间里说思曼的坏话，我哪里忍得了？”
秦嫣无奈一笑，“行了，人都给你打破相了，你还没消气啊？”
“还好啦！”唐小茹挥了挥拳头，“以前看你打架都觉得很简单，我怎么……”
“你哪里能跟嫂子比？要不是盛怡是我的地盘，我晚两步到，你都要被她们……”
“闭嘴！”
唐小茹举起拳头示威，瞪了盛淮宵一眼。
盛淮宵宠溺地笑了笑，给唐小茹留了点面子。
一行人来到停车场，只看见一辆迈巴赫，自然认为霍则琛和秦嫣是一起来的。
唐小茹毫不客气，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想要蹭个顺风车。
“嫣宝，你还愣着干嘛？我们一起坐啊！”
盛淮宵也有着极高的服务觉悟，轻笑道：“嫂子，你跟小茹坐后排，我来开车就行。”
“……”
秦嫣怎么也没想到，来捞唐小茹，还能把自己搭了进去。
送完唐小茹，盛淮宵到了家门口，将驾驶座让给霍则琛。
临下车，他还不忘回头邀请秦嫣坐到副驾驶来。
秦嫣只说太麻烦，窝在座位里不愿动弹。
盛淮宵嗅出一丝不对劲，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人一眼，寻思着另外找机会再问问霍则琛。
等盛淮宵走远，霍则琛启动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车子停在路边。
霍则琛下车，拉开后排车门，不由分说地坐了进去。
“你要因为别人的事情跟我生气到什么时候？”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霍则琛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耐心被秦嫣打磨得极好。
几乎每次发生矛盾，都是他主动询问。
他不免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纵容，秦嫣才会一再跟他生气。
“我没生气。”秦嫣往另一边的座位挪了挪，“只是认清你们霍家人了，还是得跟你们划清界限比较好。”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霍则琛拉过秦嫣的手腕，倾身向前，将她困在角落里，“秦嫣，你不要把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安在自己的身上。”
“万一那些事情真发生在我们身上呢？你敢保证你不会像霍则言那样无情吗？”
秦嫣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霍则琛拧眉，“我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知道我不……”
“孟思曼会不知道霍则言不希望她怀孕吗？这些事情有时候就是个意外，你们男人懂什么？”
秦嫣莫名来气，“你明明就跟他们是同样的人，少在这里跟我废话。”
说完，秦嫣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别过脸不去看霍则琛，十分明显的拒绝交流的态度。
霍则琛看着秦嫣许久，车内安静得可怕。
这女人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现在真的是被他惯坏了。
念及此，霍则琛索性也不管了，重新回到驾驶座。
一路无言。
进了海逸山庄，秦嫣一声不吭，直奔二楼。
霍则琛站在客厅接了季霖的电话，视线还停留在秦嫣消失的走廊拐角。
“二少，学校那边的人来消息说，最近霍则帆的情况有所好转，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之前几次出校有关系。”
霍则琛眸色深了深，“我现在去学校。”
“好，我就在校门口等你。”
……
霍则琛和季霖汇合后，二话不说进校去找霍则帆。
然而，只找到护工，没有见到霍则帆的影子。
“则帆少爷跟小朋友在玩捉迷藏呢，现在只剩下则帆少爷没被找到，再过一分钟，则帆少爷就赢了。”
护工说完，兴奋地帮着数秒，准备迎接霍则帆的胜利。
霍则琛看着满院子在找霍则琛的孩子们，眸底渐渐凝起一层寒意。
以霍则帆的智商，以前玩捉迷藏都是最早被找到的那一个。
而今，霍则帆竟然要赢了。
季霖也是惊讶，凑到霍则琛身边，“二少，霍则帆的情况似乎比我了解到的还要好。”
“去查。”
霍则琛眼神凛然，冷声交代：“看看宋巧雯到底找了什么样的人在给霍则帆治病。”
“好。”
季霖颔首应下，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据说学校来了个新的园艺师傅，跟霍则帆关系还可以，你要不要先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