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的主要战场在法庭,主要工作在案头,但是为了业务需要,酒桌上的应酬也是避免不了的。
为了Money,二姐夫一样得陪客户喝两杯,就算他喝到第三杯就想吐,也得坚持到局散了才能去马路边找自己喜欢的树倾诉。
这一日,小雪时节,寒风初起。
二姐夫晚归,囊中金尽,脚步虚浮。走两个路灯杆一哈腰,过三棵树一“哇啦”。没喝多少,吐得倒是非常尽兴。
眼看就要到小区门口了,二姐夫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棵看桃树。这棵树长在路边,高度合适、角度好,离马路牙子远,非常安全;另一边是“美梦成真”商K,吐完了养眼。这家商K,门前是高清大屏幕,放着维秘秀,门口女迎宾身材嗷嗷好,进出的美女就更别说了。
老相好还在,自己肚子里还有货。二姐夫没控制,走过去,搂着让万千酒友摸出温润包浆的树干,一吐为快!
彻底舒坦之后, 二姐夫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和眼泪、鼻涕。在转身往垃圾箱里丢纸巾的时候,二姐夫发现有只蝴蝶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时节怎么会有蝴蝶呢?是不是假的?二姐夫丢掉纸巾,用手小心地捏住了肩膀上的蝴蝶,把它拿到眼前。吐得眼睛有点儿花,光线也不太好,但可以肯定拿在手上的蝴蝶是活的,不是纸活儿。
半个手掌大小,身子和翅膀都是黑白纹路,翅膀被二姐夫捏在手里不能动,触须和脚爪在拼命地挣扎。
“春天应该出来搞对象,你睡到入冬才出来。差的太多了!你是喝多少假酒啊?”二姐夫看着手里的蝴蝶,嘴上嘟囔着。“别说找对象,冻都得冻死你!不如你跟我回家,作标本怎么样?”
蝴蝶要是能说话,此刻肯定要骂:你这肥子怎么不去炼油!你身上的油做肥皂够洗两年衣服!
蝴蝶不会说话,也不会做肥皂。二姐夫会做标本。但是,早就不玩那个了。如果他没喝酒的话,肯定手一松,任蝴蝶自生自灭就完了。偏赶不巧,他今天喝了,还喝多了。他吐完了,又感觉有尿,于是就顺带发了善心。
二姐夫捏着蝴蝶,摇摇晃晃地走到商K门前。门口抽烟的公关经理认识他,赶紧过来招呼。
“白哥!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怎么安排?”公关经理问。
二姐夫很实在地回答:“我都让别人安排完了。进去上个厕所!”
“我带你去!要不要安排个房间休息一下?找个美女陪你坐会儿?”公关经理不放弃一切机会。
“别扯了!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今天就去个厕所,好不好使?”二姐夫带着七分醉意说。
“好使!必须必好使!”公关经理扶着二姐夫,亲自给送到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二姐夫把手一松,那只黑白相间的蝴蝶立即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这地方暖和!你在这里不出去,能多活几天。白白了,小蝴蝶!”说完,二姐夫就找了一个位置一泄如注。
卫生间外面。
一个男服务生问公关经理:“外面随便找个墙根儿就解决了,非得进来。李哥,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你才有病!人家讲究,不随地大小便,不行吗?”公关经理给了服务生一句。
一个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女迎宾笑着说:“小马,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位大叔是咱们老板的江湖朋友。别说进来上个厕所,就是在门口尿一泼都没问题!”
“老板江湖朋友多了!他算老几!我还真不信!”男服务员说。
“你爱信不信!只要记住,看见他,好好招待就完了。”男公关说完,看到二姐夫从卫生间晃悠出来,赶紧招呼迎宾一起去扶。
就在二姐夫往出走的时候,门口出事了。
门口来了一辆宝马M4。车门一开,副驾驶下来一个女的。
鹅蛋脸、披肩发、该小的地方小,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该平的地方平,该有的一样都不差。从身材、容貌上看,这是一个八十分的美女。
美女面色潮红、脸上的妆有点儿花,整个人懒懒散散、松松垮垮的感觉。看情况是刚在床上做过运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扑克游戏。别问为什么能看出来,反正懂的一看就懂,不懂的早晚会懂。二姐夫在这里声明:不传授知识,不传授姿势,不收学费,自己体会!
美女下车后,手拉着车门招呼开车的下车。门前代客泊车的服务员也走了过来。
车上的人示意美女关上车门。美女不以为意,随手关门。
就在美女关门之后,宝马车突然加速,蹿了出去。
感觉到车子的异动,美女本能地抬手抓了一下车门把手。她抓住了。然后,就被车子的巨大动力拽倒了。美女摔倒在地,车子绝尘而去。
美女胳膊擦破了皮,磕破了腿,直起身子,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
公关经理扶着二姐夫来到门口,把二姐夫交给女迎宾扶着,走到美女跟前问:“小柔,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小王八蛋占了便宜,没给钱就跑了!”叫小柔的美女回答。
“出台费给了吗?如果给了,都支给你,这事就算了。”公关经理说。
“出台费是我垫的!以为他是富二代,能钓个大的。谁知道……房费还是我出的呢!真是气死了!呜……”小柔哭着回答。
“咱们行业特殊!本身就不能多事。这种事都是提了裤子不认账的。没法报警处理。下次,别管什么富一代、富二代,先交钱再办事。这次就当教训了!赶紧进去吧!”公关经理说。
“是呀!你刚来,太傻了!别想着钓金龟婿。来这地方的男人都是玩玩就算了的。不可能跟你讲感情。能讲明白钱的就是很讲究的了。”另一个商K美女过来劝小柔,顺道要扶她起来。
二姐夫从来不在商K泡妹子,但商K里也能看到他的身影。江湖浑水可以不蹚,江湖套路不能不懂。
二姐夫一听对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刚到商K上班的公关小姐被人给骗了。这货挺狠,出台费、房费、嫖资一概没付。唯一讲究的是:没有睡完就跑,还开车把人给送回来了。可是,转头一想,送到商K门口再公然跑掉,更加嚣张,更加气人!
若在平时,二姐夫断然不会管这种事。可是,今晚上二姐夫喝多了,上头了!而且,他在卫生间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服务员和公关经理的谈话,进而导致虚荣心作祟,想出个风头,在那个服务员心里刻个“服”字。于是,二姐夫决定,这个事,大叔得出面指导一下!
“别扶她!让她在那地方待着别动!”二姐夫一出声,周围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二姐夫不管旁人,转头问公关经理:“门口有监控吗?”
“有啊!正面、侧面、对面四个角度都有。”公关经理回答。
“去查一下监控,看看刚才那个车牌子!然后,让小柔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开车刮人之后跑了,肇事逃逸。那货回来之后,怎么了结,就看他的态度和你们的心情了!他的态度不好的话,你们就提一个要求,必须拘留他十五天!”二姐夫说完,甩开女迎宾的胳膊,摇摇晃晃地走上了回家的路。
公关经理愣了几秒钟,一拍大腿,说道:“这招儿高啊!这小子废了!保安部的,赶紧调监控!”
二姐夫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家。
“喝多少啊?”二姐夫问。
“喝多少,吐多少。这个问题对我毫无意义。”二姐夫回答。
二姐笑道:“那我换个有意义的问题,你这么喝,能挣多少?”
“我是靠脑子挣钱的,跟喝多少没关系。就算我一口不喝,该我挣的,一分也不能少。”二姐夫答。
“那你为什么非得喝呢?”二姐问。
“只是想让客户觉得拿钱出来舒服点儿!仅此而已!”二姐夫喝着二姐递过来的白粥说,“敬两杯酒,说几句恭维的话,让客户觉得自己是花钱的老板,减少一下他们不专业、甚至法盲的心理阴影面积,这是售后服务和人文关怀!”
“喝成这样,没见谁关怀你了?”二姐皱着眉说。
“我老婆关怀我!”二姐夫贱贱地说。
二姐挡开二姐夫凑上前的大脸,说:“你可别!还是让商K里的小姑娘关怀你吧!那一个个的,又年轻,又漂亮,比我强多了!”
“天地良心,我去商K就是逢场作戏,顶天找个女孩陪我唱歌,别的可啥也没干!”二姐夫立刻发誓。
二姐冷笑道:“那里面除了唱歌、拉拉手啥的,也干不了啥。想干啥不都是到外面去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玩文字游戏,没有用!”
“到了外面,我就剩吐了。还能干啥?还有能力干啥?”二姐夫一副“你懂我”“我好惨”的表情。
“要是不喝酒,你就有能力了呗?”二姐咄咄逼人。
二姐夫久经考验,立刻回到:“不喝酒的时候,我都忙着给你们挣钱呢。没时间。”
二姐见二姐夫不“上套儿”,换个话题问:“老公,说实话,看到美女你不心动吗?”
“看到美女,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但是,我是好男人,心动不行动!”没招儿,酒喝多了就是反应慢。二姐夫话说到半路就感觉自己上了套儿,说秃噜嘴了,尽力地往回找补。“再说了,现在美女都爱金钱。我这个挣钱全交的工具人,就算想行动,实力他也不允许呀!”
“怎么说,你每次都心动了,要是有钱,早就行动了,对不对?”二姐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话头儿,立即展开攻势。
二姐夫看到二姐夫的标志性笑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老婆,看上啥了,你就直说。再说了,钱在你手里,你随便支配。套路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钱在我手里不假,但看上的东西得你给我买才有意思。我自己买,没成就感!”二姐说,“明天感恩节,有折扣,我看上一件衣服,两双鞋。”
“马上就过十二点了,赶紧下单啊!”二姐夫说着递上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看着二姐用自己的账号,下了订单。
“老公,谢谢你的礼物。我爱你!”二姐特别开心。
二姐夫强颜欢笑,他攒起来准备买珠子的钱又没了。
实践证明,喝完酒之后,二姐夫还是有能力干啥的。二姐好好地爱过他之后,特别提醒道:“我告诉你!什么心动不行动的,绝对不好使。别说行动,就是你心动一下,我都给你下耗子药!”
“我保证,哪儿都不动!一动不动!”二姐夫说完,一歪头就睡过去了。
电视机没有节目的时候,屏幕上都是闪动的黑白雪花点儿。二姐夫的眼前就是这个画面。雪花画面足足持续了三五秒,二姐夫才有了正常的视野。
这是一个KTV商务包房,没开灯。透过门上的窄条花玻璃可以看到门外的灯光和走动的人影。其他包房开门的时候,房间里逃逸出的音乐和男女笑声隐约传来。房间正中的大屏幕上闪着黑白雪花点儿,房间笼罩在一种昏暗、飘忽、怪异的光线中。
“大叔,我要好好谢谢你!快来!”一个穿着单薄、暴露的女孩出现在二姐夫面前,拉着他的手,拖着他到了房间最内侧的沙发上。
“你这是干什么?”二姐夫。
“大叔,多亏你出的主意!那个死男人为了不被拘留,跪下来求我,还赔给我两万块。我要谢谢你!”说话的是“美梦成真”商K的小柔。她几下脱光了身上的衣物,把二姐夫扑倒在沙发上。
“你要怎么谢我?”二姐夫问。
“这还用问吗?”小柔一边说一边解二姐夫的裤带。
“在这里?”二姐夫问。
“今晚这个包间没人!门锁上了。没人能进来。再说了,我自愿的,公司也没人会管!真要有人收台费,我给你出了!”小柔解开为了二姐夫的裤带,接着脱他的上衣。
“等一下,等……”二姐夫阻止。
“等什么等?安全期,不用套!今晚你随便!我让你尽情享受!”小柔说完,直接跨坐了上去。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但不用负责,还完全免费!年轻、漂亮、主动、姿势随意!男人的梦想!还等什么!啥也不说了!就是( )!你懂的。
一晚上,二姐夫把知道的、不知道的(不知道可以现学)、用过的、没用过的、想用没敢用的,尽情发挥、轮番体验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