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文字游戏!二姐夫面前说鬼话,你们胆儿真肥!
是不是给你们脸了?跟谁俩呢!不玩了!直接摊牌!
希望破灭,没见到预想中的小姑娘。二姐夫说翻脸就翻脸,甩手一个枕头就砸过去了。那个老太太直接都给轰到墙角撅撅着去了。中年女人一转脸,世界和平的面孔就变成二战过后的景象了——满目疮痍!脸坏得一塌糊涂,脑壳烂得跟遭到轰炸一样。那边的老太太也露出脑洞,开始往起爬。
中年女人以为变完脸后,二姐夫直接就吓出尿了。没想到,二姐夫根本不怕,操起一次性拖鞋,直接扇了过来。
“给你脸了!是不?跟谁俩儿呢?”二姐夫一边说一边扇。
一次性拖鞋比纸片重不了多少,可扇在脸上,宛如门板一样,不但疼而且压力山大。几下过去,中年女人和老太太就在墙角归堆儿了!
“干一天活了,就想睡个觉。偏偏有一个不省心的弄出动静刺激我!好不容易世界清静了,你们又来撩拨我。你好好撩拨就完了呗!你给我来点儿赏心悦目的,撩拨的到位,我也就不追究了。你们居然恶心我?!”一边扇,二姐夫一边骂:“打人犯法,打女人丢脸。打你们,不犯法也不丢脸!我让你们恶心我!跟谁俩儿呢!”
二姐夫打得两位女性吱哇乱叫。打人犯法!打女人丢脸!打非人类既无道德风险,又没有法律风险。打的叫一个爽!
那感觉,就像用鞭子……!看过相关影视作品的,都知道!都理解!
不知不觉,二姐夫思想跑偏了!然后,他马上发现自己邪恶了,赶紧自我检讨。
就在二姐夫正邪转变的瞬间,两位女性抓住机会,逃离魔掌,冲向房门。二姐夫转身的时候,两位已经直接穿过房门离开了房间。
“敢到我屋里来搞事情,就得有被我搞的觉悟!我不说搞完,谁都不能完!” 二姐夫丢下拖鞋,光着脚推门追了出去。
二姐夫来到走廊,看不到两位女性。
目光顺着走廊扫过去,走廊里没人。二姐夫学着乐乐的样子,提鼻子闻了一下。空气中有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腥臭气味。循着气味向前走了几步,赫然发现,程坤的房门正向外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走到门边,仔细闻了一下。没错,就是这个味!
案子破了!“母 女”组合应该是从这里出来的。
看不到,可以不管!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
看到了,还刮到了自己,那就得死磕到底!
二姐夫紧走几步,来到程坤的房间门前。伸手按了几下门铃,没反应。“请勿打扰”的指示灯亮着,当然没反应了。抬手敲了敲门,这回有反应了。不是屋里的人有反应,而是“门”有了反应。门板上突然伸出六七个开了洞的脑袋,各色鬼脸冲他龇牙咧嘴。
二姐夫抬手就打,鬼脸全部消失,手磕到门板上,生疼!
跟我叫嚣!考验我的物理攻击力,是不是?二姐夫抬脚就踹。
咚、咚,两声,脚疼,门没事。
二姐夫有点儿挠头了。搞事情的缩在房间里不出来,自己在门外这么折腾,房间里面的程坤和大长腿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今晚这事还真有点儿棘手!
找服务员要备用房卡,智能锁可以打开,要是里面手动反锁,或者上了防盗链,还是进不去。给警察打电话,什么时候能出警不好说,时间拖长了,容易出问题。
否决两个正常方案后,二姐夫想: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想快点儿破局,还是得靠房间里面的大长腿和程坤。说不了,讲不起,先得赌上一把了。
二姐夫清了清嗓子,对着房门大声喊:“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你能听见我说话,只要你的脑子还能用!现在、立刻、马上默念你知道的佛经、道经、圣经、古兰经、马克思主义原理,随便什么!只要能集中精神、全神贯注的念就行!一直念到你能动为止。只要你能动了,马上过来开门!”
喊完一遍,二姐夫立刻重复一遍。当他重复第三遍的时候,各个房间的门又开了。大家满脸疑惑地看着二姐夫,都认为他是犯了什么毛病。好几个人都拿出手机想打120,还有要找酒店保安的。
二姐夫没工夫解释,好歹手下三个徒弟(助理)多少见过些场面,阻止了众人的议论,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二姐夫的话传到了房间里面,激烈运动中的程坤和大长腿都听到了。按照二姐夫的指示,程坤念完心经念圣经,念完阿弥陀佛念无量天尊,念完哈利路亚念真主安拉。然并卵,他没法集中精神,无法脱离一屋子非人类对他的身体控制。
关键时刻,马列主义展现了神迹。大长腿书读的不多,也不信鬼神,更没宗教信仰。她听完二姐夫的话,只找想起了政治课上学过的一句话:“世界是物质的”。估计是这句话和她本身“物质女孩”属性相合,她头脑里一顿默念,居然就全神贯注、身心合一了!
大长腿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反馈,随即恢复了身体控制。她顾不得身体不适,一脚蹬开了身上的程坤,在一屋子非人类诧异的目光下,尖叫着滚下床,手足并用跑到房门前,开门,尖叫着扑了出去。
二姐夫正在进行第五遍喊话,房间内一声尖叫传了出来。紧接着,房门开了,一条白花花地身影扑出来,直接把二姐夫扑到在地,二人滚做一团。
我靠!白律师真是法师呀!对着房门那么一念叨,里面就往出飞裸女!这咒语太强了!我得记下来!某个被惊呆的青年男子,脑子里的想法不受控制地狂飙起来。
“别看着!过来两个女的,把她弄过去!”二姐夫在地上挣扎着求助。没法不求助,大长腿的尖叫把耳膜都要震破了,手脚乱抓乱踢。二姐夫要不是个人防护到位,就这一会儿就得毁容加残废——断哪条腿不好说。
会计师团队的带头大姐领着三四个小姑娘把大长腿从二姐夫身上拖开。二姐夫爬起,扔下一句:“带她到小芳的房间!”然后,就招手带着三个男助理进了程坤的房间。
程坤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气息。二姐夫没看到非人类,只看到程坤赤身裸体地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大,据说这种时候被打扰有生命危险。是不是你在门外喊话把程总给吓着了,他直接猝死了?咱是不是得摊官司啊?”大徒弟马超问。
马超的话没落地,二徒弟张良就接起了话头:“老大,趁没外人,摆什么样的现场造型对我们有利,你说话。我和大师兄保证完成任务。”
三徒弟杜言看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一眼,丢了一个土鳖的眼神儿过去,指了指床上的程坤说:“有呼吸,人活着。”
程坤还活着,只是连惊吓,带体力透支,瘫在床上动不了。
二姐夫走过去,摸了摸程坤的头,看了看他的眼睛,松了一口气,对三个徒弟说:“马超,烧点儿水,去屋里把红茶拿过来,泡点儿热茶给程总。张良,告诉外面的人没事了,都回屋,不准乱传乱讲。哪个团队传出去了,尽调不给钱,爱哪告哪告,就说是我说的。杜言,告诉小芳,好好安抚那个女的。”
分派完了,二姐夫拉过被子给程坤盖上,转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嘎巴拉手串仔细察看起来。
烧好水,泡好茶,三个徒弟就告退了。房间里只剩下二姐夫和程坤两个人。
二姐夫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指着床头柜上的茶杯说:“喝杯茶,缓一缓。”
程坤裹着杯子,颤抖着拿起茶杯,不管热不热,仰脖干了!
“慢点儿!别急!幸亏先晾了一会儿,不然你这一杯下去,就一肚子熟食了。”二姐夫拿起茶壶,给程坤又添了一杯。
程坤拿起来,仰脖又干了。
二姐夫看出来了,程坤这是用以茶代酒、酒壮怂人胆的方式来给自己压惊。既然如此,必须连干三个。二姐夫抬手又给程坤满上。程坤仰脖又干了!
三杯热茶下肚,程坤有了精神。他刚要说点儿什么,忽然看到二姐夫另一只手上正摆弄着嘎巴拉手串。一见之下,程坤立即用被把脑袋一蒙,躲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白律师,赶紧把手串拿走!拿走!”显然,当再次见到脑洞美女之后,程坤已经意识到嘎巴拉手串有问题了。
“别怕了!有我在这,保准没事!”二姐夫没惯病,直接一把掀了被子。“好歹也是个成功创业的,别像个娘们儿似的!把衣服穿好,咱俩儿好好谈一谈!”
程坤有些犹豫和畏缩。二姐夫一看,这不行啊。早谈早睡觉。你这额外服务费没给,还得占有我休息时间,这绝对不行!
“给你十秒钟!再不起来穿衣服,我就在尽职调查报告里写上,项目本身没问题,但项目负责人的精神有问题!你看怎么样?”
对财富的渴求和成功的追求,绝对是创业者的生存动力和最高准则。二姐夫话音过去,不到十秒钟,一个衣冠楚楚的程总就坐到了他面前。
“这才是程总应有的素质和状态,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对程坤的表现,二姐夫很满意。
程坤和二姐夫如何交换意见重复前情,不必细表。
第二天上午,二姐夫的三徒弟杜言陪着程坤,带着嘎巴拉手串和其他材料去公安局报案。
下午两点,杜言向二姐夫汇报:“老大,公安这边立案了。”
杜言一向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二姐夫想听详细汇报,必须得问一句:“过程顺利吗?”
杜言领会领导精神,详细汇报说:“不太顺利。开始,接待警员说,这就是经济纠纷,不受理。让我们民事诉讼,自己索赔。然后,我就按你说的告诉他,那串手串不是一般的做旧仿品,那些珠子都是新鲜人骨头磨的,而且都是人头骨,这案子背后没准有人命大案。然后,警方找了法医来看了一下。法医说,那些骨头确实是人头骨,还不是同一个人的,并且离开人类活体的时间最长也超不过一年。然后,这个案子先按诈骗给立了。至于有没有人命案,需要审过卖手串的店主才知道。”
“这个店主挺有才的!连环套下的挺明白,专宰新晋土豪的路子也对。唯一错误的就是,他画蛇添足了。如果没有那个证书,顶天算是古玩行传统交易,捡漏打眼各安天命。他非要弄个假证书出来,那就是伪造证明虚构事实,标准的诈骗了。”二姐夫玩着自己的手串说。
杜言点头附和道:“还有,那个法会直播,确实有欺骗性。只看表面,绝对会对店主‘活佛加持’的话信以为真。法会是真的,活佛也是真的,直播更是真真的。问题是,任何人想做功德,联系寺庙,支付宝转账500元即可。店主用信息差收了程总五万,这钱挣得太完美了!另外,警方特意打电话问了,活佛那边压根儿就没结缘过手串。除了装手串的袋子是出自活佛之手外,其他的都跟活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就对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啥手串在店主那里不出问题,到了程坤这里就出问题。在店主那里的时候,手串一直装在袋子里,有活佛的法力压着。到程坤这里的时候,天天带在身上,还给上了香火,自然就不消停了!”
二姐夫解了心疑之后,对杜言说:“考你个问题,如果你是店主,怎么给自己脱罪!”
杜言想了想,对二姐夫说:“我会说,手串、唐卡都是我在地摊上淘的,我打眼了,我也是被骗的受害者。这样,我就没有犯罪故意,不是犯罪。”
“法会的五万块,你怎么说?”二姐夫继续问。
“我当时跟程总收的五万块是给他办的法会VIP,活佛每次法会都给他做功德。我只是用信息差,给自己做个包装,但没打算挣钱,收的钱是预存消费,按照法会次数扣除。”杜言回答。
“有什么证据吗?”二姐夫继续问。
“这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合理解释就行!毕竟,程总没有当时的电话录音,说了啥,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就一口咬死,当时跟程总就是怎么说的。程总不认账,那是他没听明白理解有误。至于钱嘛!可以随时退还。在只有口供的情况下,轻易不敢定我诈骗。”杜言对答如流。
“行!反应挺快!”二姐夫夸了杜言一句。
通过考试后,杜言又有点儿担心了,说:“老大,万一那个店主真这么说怎么办?”
“只要他请了律师,不是万一,而是百分之百会这么说!”二姐夫笑着说,“但是,他必须在接受讯问之后才能请律师,警方是不会给他先见律师后接受讯问这种机会的。除非,他真的牛逼,事先把一切都设计好了。”
“万一,他事先都设计好了呢?”杜言接着问。
“就算他都设计好了,也没用。我们说的这些就只是口供,是当事人陈述。定案是靠证据的。口供可以随时变,发生的事实留下的证据可是不会变的。只要肯认真查,这个案子最低定他一个诈骗!”
二姐夫结束了教学,对杜言说:“你找程坤,把我昨晚的额外心理辅导和你作为受害人代理人的费用都结了,就收三万吧,签合同,开发票。”
“好的!不过,是不是多了点儿?”杜言说。
“是人、不是人的事,我们都管了!不多!再说,一张打印版唐卡他都花了十万块,能差我这三瓜两枣的吗?”二姐夫想了想又交待道:“这个案子你跟全程,该阅卷的时候阅卷,该提法律意见的时候提意见,不能差了!”
“OK!”杜言答应一声出去了。
杜言出去了,二姐夫独自在寻思:现在这作假技术越来越好了!我只当那手串是老碗改的,让他退货。不用鼻子仔细闻,真发现不了,居然用的是新鲜人头骨。这些人头骨,到底是哪来的呢?
一个星期后,尽职调查结束。
二姐夫为核心的律师、会计师、评估师团队把程坤的公司和创业项目查了个“底儿掉”。优势、缺点,问题、方案,统统罗列。报告出来,不但投资人看得明明白白,程坤自己看了都获益良多。以报告为基础,投资人和程坤重新做了项目规划和投资计划,A轮投资正式启动,项目正式落地运行。天使投资人带着投资和收益离场。程坤部分股权变现,依旧是项目实际操盘人。A轮投资人入股投资,项目进入发展期。
二姐夫团队业务完成,费用到账,收队!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人骨手串的案子到了检察院。
杜言作为受害人的代理人去阅了卷,把其中的重要信息作了整理,发给了二姐夫。
二姐夫看完之后,颇有些吃惊。但是,工作要忙,老婆要哄,狗要遛,熊孩子得教育,他就把这事放一边了。
至于那串手串,早就躺在警方的物证室里了。像这种东西,案子完结,直接销毁,成不了气候!二姐夫自然也不会多管。
接受了二姐夫一晚上的心理辅导之后,程坤就脱离了低级趣味,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企业家。资金一到位,他就全身心的干事业去了。有道是,成功只会亲吻有准备的额头。这么多年熬下来,程坤准备的都快秃顶了,受力面积大,成功亲吻的就更外狠。A轮投资,加上禁欲流老总,三个月下来,项目一期目标就实现了。B轮融资的风声刚放出去,投资者就拿着钱来排队了!
有不久前完成的尽职调查报告作基础,加上项目的营收数据做支持,B轮融资无需尽职调查,很快就谈成了。二姐夫虽然没捞到尽职调查的活儿,但是起草投资协议、对赌协议的活儿也让他挣了不少。
说到这,二姐夫还真心实意地要感谢一下程坤和金老板。程坤是谁不必说了。金老板其人简单介绍一下。他就是A轮融资的投资者——金实诚,投资江湖人称“十成金”。A轮投资完成,十成金就和程坤一样都是公司的股东。吸引B轮投资的时候,他们利益一致。在起草合同和协议的时候,他们的人选也一致!必须得是白律师!二姐夫一出,万事大吉,财源滚滚!于是,二姐夫以公司法律顾问、项目专职律师的身份和B轮投资者的律师团队鏖战三天三夜,敲定了投资协议和对赌协议。
为了讨个吉利,B轮投资者不但找大师看了日子和时辰,连签约时间、方位、地点都一并论证,务求顺风顺水、万无一失!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晚九点二十九分,豪门酒店,999号包房。这就是签约的时间、地点。签约的人物当然是十成金、程坤、七个投资人。至于公司高管、律师什么的,都是见证和坐陪。因为,好的合作需要好的开始。签约之后,必然要有一场豪门夜宴来增进双方的感情!
无论于公于私,这种场合,二姐夫都得到位。
999包房是个超级豪包。宴会大厅,小酒吧,休息沙发一应俱全。
签约仪式很顺利,晚宴的气氛很热烈。一顿酒下来,投资者的钱变成了公司的钱,大家从原本的试探和猜测,变成了绑在一个项目上的合作者。他们现在亲如兄弟,耐心地等着下一轮的投资者进场。他们的兄弟会逐渐增多,后续进场的兄弟越多,投入的资本回收的越快。一旦成功变现出局,就剩下拿着股权等着赚收益。而在这之前,率先提出创意概念、搞出项目的人可能早已把收益变现,甚至提前实现了几个小目标。资本游戏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