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杨万里觉得床有些抖动。
赶紧朝旁边瞧去。
陈锋抽了!
都吐沫子了!
这家伙的眼睛睁着一条缝,死命的朝杨万里看。
杨万里着急忙慌的赶紧上手拍打陈锋的脸,“陈锋!怎么回事啊?”
“陈锋!”
“锋锋!”
“锋宝宝。”
一阵拍打,陈锋还真就缓过来了。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使劲的大喘气。
杨万里给他摩挲后背,“没事吧??你要是死我床上,我对外可得怎么解释啊?”
陈锋气道:“我*!杨哥,这时候你还想你名声!”
杨万里面不改色,压根就没接这个茬儿,转移了话题,“之前没见你有这毛病啊。”
陈锋喘息着说:“鬼压床了。”
杨万里用极其认真的表情打趣儿道:“看来那鬼的吨位不轻。”
陈锋被逗得咧嘴一笑,紧张的情绪立马缓和了不少。
接着,陈锋开始回忆起了刚才的经历,“我刚刚看到,屋顶聚着一团黑气。”
“那黑气离我越来越近,我呼吸越来越困难。到后来,黑气把我罩住了,虽然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你,但啥也做不了。”
越说,陈锋的表情越慌,语速也越快。
“我还听到四面八方都有唱咒的声儿,唱的是啥我听不懂,乱七八糟,太瘆人了。”
“咱们赶紧走!这儿太邪性了。”
杨万里一把拉住了陈锋的胳膊,“别走!我在,别怕。”
陈锋不明白的望着他。
“我探明了,事儿不发生在咱家,是楼上有东西。”
杨万里解释完诡异情况的源头,然后,开始安抚陈锋,“鬼压床没啥的,按理说火力旺的壮年,阳气重,即便被鬼压床也不应该跟你似的这么重。”
“你是不是那啥过度?”
陈锋赶紧否认,举起左手三指,说:“我发誓,我虽然前女友不少,但我没碰过她们,不确定能娶人家,我不会害了人家的。”
杨万里眼神下飘去,明然道:“那我晓得了,你悠着点。”
“知道了。”陈锋尴尬的点了下头,然后问出了心下所急,“下面怎么办?”
杨万里问:“你知道楼上住着什么人吗?”
“不知道,我舅没跟我说。”
“明天去楼上看看。”
说罢,杨万里重新倒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陈锋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天花板,“我不敢睡这儿……”
杨万里朝他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保你不会鬼压床。”
“好……”
陈锋不愿把杨万里一个人扔在这儿,咬着牙重新躺下,并听话的握住了杨万里的手。
杨万里眯上眼默念起了金光咒,很快,金光盖住了两个人。
原先还很怕的陈锋,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他闹不懂是心理作用,还是杨万里真有手段。
转日一早。
杨万里拉着陈锋去敲了楼上的门。
但叫了老半天也没人开。
同层的另外两户也是叫不开,像是没人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搞的,楼道里有很重的垃圾臭味儿。
他们之后去了三楼,三户房门,只叫开了一个。
是西户的一个独居老太。
从老太太口中,他们得知,那一家住着个独居姑娘。
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几年前搬来了,几乎不出门。
平时也不丢垃圾,弄得满楼道的飞蟑螂。
邻居们都拿她没法子只好找社区,社区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人过来给清理下垃圾,整理下楼道,但不是很频繁。
扫听清楚后,杨万里和陈锋重新回了五楼,继续敲起了女孩的门。
有人就好说了。
“姑娘,我们是过来清理垃圾,能开下门吗?”
“姑娘?”
杨万里边敲边叫门。
这回不多久就有了反应,一道青嫩的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不是两个月清一次吗?”
没等杨万里和陈锋说话呢,猫眼黑了。
紧接着,里面的女孩机警的问道:“你们不是社区的,你们是谁?”
杨万里瞎话张嘴就来,拍着陈锋的肩膀说:“我们不是社区的,我们是你楼下的,新搬来的。这两天我这哥们结婚,你家散出来的味儿实在大了。”
陈锋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做出了苦恼的样子。
杨万里见猫眼还黑着,对方又不说话,就继续扯犊子:“我们不难为你,就是收拾收拾卫生,这两天亲戚朋友一大堆时不时的就过来,味儿太重不好。”
“咱们都是邻居,咱们换位思考一下?”
陈锋在一边配合,“对啊姑娘,咱们都是邻居,以后还得互相帮忙呢。”
“嗯……”
女孩拉长音想了想后,说:“那你们明天早上再过来吧。”
杨万里按着陈锋的脑袋冲着猫眼,微微躬身,“好,谢谢老妹儿理解啊。”
下楼后。
陈锋白了杨万里一眼,“咋不说你结婚呢。”
杨万里非常自然的说:“你虚,你显老。我太嫩,不像结婚的人。”
接着,二人回了学校。
毕竟是学生,老在外面飘着哪儿成啊。
第二天上午,他们早早就回到了此处,敲响了女孩的门。
女孩说了句稍等,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看不到里外的细缝,“你们等会儿,我让你们进来再进来。”
接着,杨万里和陈锋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
女孩越走越远。
“进来吧。”
很快,杨万里就听到了女孩的喊话。
进去之后一看。
屋里垃圾虽然很多,味道虽然很重,但是,垃圾都被尽力打包好了,码放的也还算整齐,不是纯垃圾场。
这女孩平时吃的全是速食品,食品塑封包装和卫生纸占了垃圾的绝大部分。
杨万里和陈锋一边清理垃圾,一边打量这个房子。
房子又不大,在客厅就能扫清屋里的大概情况,除了卧室。
楼上楼下丢了几趟垃圾后,陈锋拉住了还要上楼的杨万里,气喘吁吁的说:“杨哥,慢点……别太快了……”
杨万里嫌弃道:“你这体格真掉链子。”
“我是文人。”陈锋手扶楼梯栏杆,弯下了身,“她家有啥事儿吗?看出来了吗?没看出来的话,咱们撤吧,犯不上干苦力。”
杨万里认真的说:“问题在卧室,里面不对劲,得想办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