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钱大人,那个女修士已朝地藏海的方向游去。”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进入地藏海内部。”
一个长着鱼尾人身的小兵,正朝着书房内还在奋笔疾书的钱生说道。
钱生停下手中的笔,目光望向深海湾的方向,眼睛十分浑浊,他的浑身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势。
只见他语气冰冷地说道:“那就好,这个女修士让我感觉很不一般,尽管她还是个筑基期的修为,但身上那清澈的灵气,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
“但愿她能比上次那两个外来者有用。”
小兵依旧双手抱拳,眼睛不敢看向钱生,继续语气生硬地说道:“钱大人,我们接到赵玉芳的邻居刘大娘的举报,赵玉芳家里可能还藏匿了一个外来者。”
钱生站起身来,用苍老的手掌在不急不缓地砚墨,他的神情十分淡定,并没有听到这消息后有多震惊。
钱生缓缓开口说道:“哼,这个赵玉芳,估计又是藏了一个男修士,拿来给自己当丈夫的。”
“这个女人,满脑子都是男女之事,迟早会坏了我们的事儿。”
钱生将磨棒放下,用毛笔沾取砚台中的黑墨,在摊开的纸上写下“赵玉芳”三个字,随即将毛笔用力一挥,将那名字给划掉,如同阎王爷在生死簿上划写般。
小兵余光扫过钱生,双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语气有些疑惑的说道:“那......钱大人打算怎么处置,需要我现在去把那赵玉芳给杀了,然后将那男修士押过来吗?”
钱生挥挥手,说道:“像赵玉芳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正好可以帮我们看好那男修士。”
“让那她先高兴几日,就先别打草惊蛇了。”
小兵弯着腰,不敢看向钱生,语气怯生生地说道:“大人,还有...一事,还要向你禀告。”
“说。”钱生的目光定在小兵身上。
顿时,小兵汗毛竖起,冷汗直流,他小心咽了咽口水,语气里满是恐惧,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说道:“我们之前抓获的,那海怪族首领的女儿......”
“她就是个野兽,整日在牢房里发疯,把给她送饭的士兵,都咬死好几个了。”
“无时无刻都在笼子里嘶吼,吵得人不得安宁,铁笼子也咬坏好十几个了。”
“现在海牢里的士兵实在对她没办法了,又不敢对她用刑,也不敢直接杀了她,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兄弟了。”
“钱大人,现在这外来者也送进去了,海怪族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要不......你看,把那野兽送回海怪族得了。”
钱生放下毛笔,起身看向小兵,眼神里全是嗜血的气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你们来有何用?还要你们来复兴神圣国?”
小兵浑身颤抖地更厉害,他低下头去不敢看钱生一眼,光那一眼他就能感受到掌势者的可怕。
钱生目光灼灼地看向小兵,轻笑一声,又转头看向摊开的纸上,拿起毛笔,又开始写起来。
他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暴怒,整个人缓和下来,像一个平凡的老人。
“此事先不急,虽然那海圣族的人都退化成海怪,成为智力低下的野兽,但他们显然还有亲情的思维。”
“若是将他女儿送回去了,想必海怪族的人便不会再听我的话了。”
“等我们拿到地藏海里的宝物,再放也不迟。”
小兵双手抱拳,朝钱生鞠躬,然后暗暗退出书房外离去。
赤言轩慢慢恢复意识,头晕眼花,四肢乏力,他缓缓睁开双眼,一只手将身子撑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闺房的床榻之上。
他的衣服已不是之前的白衣,而是换上了质感偏硬的麻衣,头发散乱在肩上。
他早已察觉这赵婉清有些问题,所以处处提防这,没想到还是中计,不知玄月在何处。
一串脚步声从前厅传起,一个微小的声音响起:“这赤言轩啊,可比之前的刘梓言帅多了,瞧他那腹肌,嘿嘿嘿。”
“要是他还是和刘梓言一样不知好歹的话,这次一定要用更厉害的法阵把他囚禁住。”
赤言轩下意识双手抱怀,双眼瞪圆,太不可置信了。
脚步走近,吱——门打开。
“言轩先生,你醒啦?”
赵玉芳出现在门前,看向身姿挺拔的赤言轩,满脸通红,脸上的横肉开始颤抖起来。
“我让刘浩舟帮你换的衣服,将你的衣服洗干净,先藏起来了。”
“你那个白衣太显眼了,一看就不是我们这儿的衣服,万一被别人发现了你外来者的身份,就麻烦了。”
她的双颊极红,眼睛不敢抬起来看向赤言轩,手指不停揉搓着,显得十分紧张。
赤言轩转过身,目光淡淡扫过她:“请问,玄月呢?”
一听此话,赵玉芳的眼眸暗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停下,似皮笑肉不笑一般。
她内心的火被浇灭,话语间已不似刚才那般兴奋,更多的是冷漠的气息。
她说道:“今早你还在睡觉的时候,玄月姑娘就走了,说是要去失落海域逛逛,看有什么发现没。”
“她让你不要再找她了。”
赤言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听到此话更是换上一副柔和的微笑,他缓缓说道:“她走她的,我与她本就是本路遇上而已,也没什么交情。”
一听这话,赵玉芳抬眸看向赤言轩,眼底的高兴抑制不住,说道:“是吗?我还害怕言轩先生伤心呢。”
赤言轩也抬眸看向赵玉芳,疑惑说道:“刘浩舟呢?”
赵玉芳面带微笑,大步走向闺房中的桌椅旁,给自己倒上一杯水,语气轻快地说道:“浩舟他又去深海湾玩去了,现在屋内只有我们两个人。”
赤言轩低头看着她的动作,说道:“他为何日日去深海湾那里玩,那里这么多海怪,很危险。”
“害,之前我跟他说他的父亲就在深海湾里失踪了,他就天天去深海湾找他的父亲。”赵玉芳朝她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赤言轩也坐下,双眼含情脉脉地看向她,语气轻柔地说道:“可惜婉清姑娘了,一人抚养他长大,一定很不容易吧,婉清姑娘真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人。”
赵玉芳的脸更红了,她小心将杯子放下,羞涩地看向赤言轩,说道:“言轩先生说笑了,玄月姑娘如此俊俏,想必才是你们喜欢的类型吧。”
“不,不是说笑,玄月也就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婉清姑娘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只可惜你已有心上人。”
赤言轩那桃花眼,似笑非笑。
赵玉芳看向面前这个绝美的男子,咽了咽口水口水,心跳止不住地狂跳着,她思虑一下,说道:“其实,我也心悦你,刘梓言已走多年,怕是回不来了。”
赤言轩将身子往后倒一点,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说道:“那刘浩舟怎么办?”
赵玉芳抬头朝他微笑,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他其实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在路边捡的,若是你不喜欢,把他杀了便是。”
这语气,像是在践踏一只蚂蚁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