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燃看着文件上醒目的婚前协议四个字眯了眯眼睛。
上面的条款都写得清清楚楚,协议期间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不许给对方戴绿帽子,除了必要的性生活,不得打扰对方。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两年内,只要秦夏夏身体恢复健康,就可以解除婚约。
陆九燃屈指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为什么是两年?”
秦白露:“我怕……一年之内我无法怀孕,所以将时间调整两年,陆总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把时间改回一年。”
“不用。”
陆九燃拒绝后,提笔在协议上签好自己的名字,随后递给了秦白露,似笑非笑:“希望我们两年内,合作愉快。”
秦白露双睫微动,她听得出陆九燃意有所指,微红了脸颊,嗯了一声,便推门走了出去。
望着女人姣好的背影,陆九燃眼角眉梢处荡开了笑意。
既然已经上了船,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秦白露出了大楼,就收到了陆九燃的短信:【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深吸一口气,秦白露回复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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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城。
四人吃完饭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时鸢高兴多喝了几杯,现下有些晕乎乎的,出门之后,她紧紧地抱着姜宜,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姐,你放心,我已经找人给你算过了,你此生是遇难呈祥,大富大贵之相,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姜宜伸手将时鸢扶稳,浅笑开口:“借你吉言,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酒量好着呢。”
时鸢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看着盛行年,警告道:“告诉你,你要好好保护我姜宜姐,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可……饶不了你……听清楚了吗?”
盛行年嘴角微微勾起,垂眸看向身边的姜宜,带着满眼的温柔,郑重道:“放心,绝不会有下一次。”
这话不知是说给时鸢听得,还是说给姜宜听得。
四目相对,姜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靠在盛行年的怀里,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冷白梅的香味,是比任何一款香水都好闻的味道。
这味道,让她留恋。
姜宜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裴遇身上,柔声开口:“裴少,鸢鸢喝多了,能不能麻烦你送她回去。”
裴遇本想拒绝,他实在害怕碰见时安,正想开口,却接收到了盛行年不容拒绝的眼神,立时改了口风:“三嫂,你不用客气叫我裴遇就行,至于时鸢,我会安全地将她送回去的。”
姜宜莞尔一笑:“好,那麻烦你了。”
上了车后,时鸢摇下车窗,朝着姜宜挥手:“姐,我妈生日你一定要来哦。”
“放心,我会去的。”
目送时鸢离开,盛行年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姜宜肩膀上,柔声询问:“是想回酒店,还是出去走走。”
姜宜抬眸看着男人,莞尔道:“出去走走吧,顺便看看荔城的夜景。”
“好。”
月朗星稀,秋风轻抚河畔。
两人十指紧扣漫步在江边,姜宜倏然开口问:“王虎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吧?”
盛行年并没有隐瞒,“确实不是他。”
姜宜偏首看着男人,眸中满是探究,不过她并没刨根问底,只是含笑问他:“明天有空吗?陪我去趟安城。”
盛行年自然不会拒绝,抬手为姜宜梳理着被夜风吹乱的发丝,“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要问?”姜宜反问。
男人浅笑,姜宜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了盛行年的胸口,夜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明亮的双瞳似疏雨后的窗,宁静柔和:“一个人真喜欢你,无论做什么都会向着你,所以我不问。”
话音未落。
盛行年俯身情不自禁吻上了那双红唇。
唇畔相碰,鼻息相缠。
男人吻得温柔,沉溺,虔诚。
良久,盛行年才结束了这场缠绵的吻。
他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无数情丝,柔声纠正姜宜刚刚的话:“不是喜欢,是爱,盛行年爱姜宜,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向着你,绝不背叛。”
姜宜眼角泛起了泪光,勾住盛行年的脖子,唇瓣覆了上去。
对比刚刚的沉溺虔诚,姜宜的吻带着满腔的珍惜与爱意。
直到没了力气,姜宜才重新抱着男人腰,埋在他的胸口,温软的嗓音如同浸了蜜糖一般:“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算没有白活。”
两人才回到酒店就碰到了程聿风靠在门口抽烟,他背对着光,模样阴晦沉暗。
抬眸见姜宜回来,程聿风熄灭手里的烟迎了上去:“盛总,久仰大名。”
盛行年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很客气地点了点头。
回归主题,程聿风直接开门见山:“我刚刚见过林导了,这部戏咱们不拍了。”
姜宜诧异地看着程聿风:“为什么不拍?这是我第一部戏。”
程聿风双手掐腰,不停地来回踱步,显然烦躁不已:“我知道这部戏对你意义很大,可你才进剧组多久,就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被人诬陷藏违禁品,一个弄不好你的前途就没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姜宜坚定不移地看着程聿风:“我当然知道,可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我是不会退缩的。”
程聿风仿佛料到姜宜不会放弃,无奈一笑:“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狗脾气。”
下一秒,就见盛行年端着一杯酒过来,低沉的声音响起,携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程先生,喝杯酒润润嗓子。”
程聿风眼皮跳了几跳,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平时和姜宜说话说习惯了,都忘记了房间内还站着姜宜新婚老公了。
“谢谢盛总。”
“不客气,坐下说吧。”
盛行年搂着姜宜在沙发上坐下,长腿重叠看着对面的程聿风:“程先生与我太太合作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太太的脾气,你放心,这部戏以后会安全地拍摄下去。”
程聿风点头,轻笑:“之前闹出这些事,我确实有些担心,毕竟姜宜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不过如今有盛总为她撑着,我也能放心了。”
其实程聿风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姜宜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只要认定一件事,无论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做。
哎,有时手底下的艺人太过有想法,看来也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