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抵达一楼会议室时,正好撞见了洛林青,秉承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姜宜微微侧身让出一个道让洛林青先进门。
入座后,洛林青瞥了一眼身边的姜宜,转头又对着白炽灯打量着自己的光洁的指甲,阴阳怪气地开口,“我听说这部戏的男主是郑楠前辈,他可是出了名的严肃,你到底不是从电影学院出来的,未必能接得住他的戏,我劝你还是趁早退出,免得让人看笑话。”
姜宜只是笑笑,“洛前辈,合同已签,我这个时候宣布退出可是要赔违约金的,我可没钱,再说了,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洛林青冷笑,“你这个角色怎么得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还真把自己当成隐藏在沙土里的珍珠了?你放心,拍摄期间我会时刻盯着你的!”
姜宜丝毫未将洛林青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面露恭敬之色,认真道:“您是影视圈的前辈,我只是无名小卒,若等您指导,实在是我的荣幸。”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洛林青气的牙根痒痒,若不是有人在场,她一定会上前挠花姜宜的脸!
会议室的大门重新被打开,林导和男主郑楠一前一后进来,姜宜属于晚辈,自然得起身。
林导摆手示意众人都坐下,“郑楠不需要我多介绍了吧,他就是咱们这部剧的男主,之前一直不说就是为了保持神秘感,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大家多多配合才是。”
郑楠,高东人氏,十七岁出道,同年凭借《如梦令》斩获最佳新人奖,即便之后又夺得最佳男主奖,三次影帝。
出道至今零绯闻,与妻子又是青梅竹马,乃是德艺双馨的大前辈,与他搭戏的新人,几乎都是一炮而红。
林导才介绍完,洛林青便急着拍马屁,“林导的戏谁敢打马虎眼,再说了郑楠前辈又是男主,咱们就不敢造次了。”
郑楠在位置上坐下,诙谐幽默地开口,“我也不过是比你大了十几岁,你这一口一口的前辈叫着,搞得我都不敢和你们闹成一团了。”
语落,大家都低低笑出了声,气氛瞬间也轻快起来,林导原本想介绍新人给郑楠认识,没想到洛林青却截住话茬,将身边的姜宜给推了出去。
“楠哥,给您介绍一下,姜宜是咱们这部剧的女二,模特出道。”
林导有些不悦,但碍于她是女主也没说什么。
倒是姜宜大大方方地起身介绍着自己,“您好,我是姜宜,剧中饰演沈归旖一角,这也是我出道至今饰演的第一个角色,您是大前辈,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郑楠亲切地握了手,笑着开口:“你试镜的片段林导给我看过,是块好料子,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演戏,只要秉承真心,好好揣摩角色心理,你会成功的。”
“您的话我记住了。”
郑楠又笑,“我妻子是你的粉丝,这次我出来可是带着任务的,若不能带回你一张签名照,恐怕我妻子就要将我关在门外了。”
众人顿时一团哄笑,有几个胆大的更是开起了郑楠的玩笑。
洛林青本想借郑楠的手打压姜宜,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贱人,真是好运。
见完主演后,剧组又出去聚餐,出发前,姜宜给盛行年发了一条短信,男人几乎是秒回,“好,注意安全。”
明天要举行开机仪式,也没闹得太晚,回到房间时正好是晚上10点。
刚放下包,姜宜就接到了盛行年的电话,男人充满磁性的沉缓嗓音窜入耳膜:“到酒店了?”
“刚到,三哥,我今天见到男主演了,是郑楠前辈。”姜宜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声音有些发紧。
似乎发觉她的紧张与担忧,盛行年轻笑开口,半开玩笑,“盛太太和自己的丈夫通电话,再提别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姜宜翻了个身,红唇轻勾,“盛先生这是吃醋了?”
“不明显吗?”
姜宜眸底俱是笑盈盈的神采,“原来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大佛子也会吃醋?”
电话那头,盛行年慢慢转动着腕上的紫檀佛珠,温雅开口,“佛子也是人,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提起别的男人,自然也会有嫉妒之心。”
姜宜浅笑出声,默了一会,方才缓缓道:“三哥,我有些担心,我真的能胜任这个角色吗?”
“夭夭,你有没有想过凭借这部电影一炮而红?”
“没有,不管这部电影将来如何,我只想认认真真拍好我人生中第一部戏。”
“你是第一次拍戏,可既然导演能找到你,就证明你身上有和这个角色共鸣的地方,所以,你无需担心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角色。”
男人语调温柔,却又莫名很稳重,姜宜心头那股担忧徘徊瞬间消失殆尽,“谢谢你,三哥。”
盛行年眸色如玉,嗓音低沉,“我可从来不接受口头言谢。”
姜宜瞬间理解男人意有所指,脸颊悄然爬上两抹绯色,随口呸了一声。
挂断了电话,姜宜转过身,望着头顶的水晶灯,陷入了沉思。
这边,盛行年挂了电话后,助理杨晗便把这些天查到的资料递了过去,“老板,我找到了当年太太所在孤儿院的清洁工秦嫂,她说她当年是亲眼所见,是有人故意将太太送到孤儿院的,还给了张院长一笔钱,可是没过多久张院长便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盛行年点燃一根烟,火光明明暗暗,将他的眸色氤氲地晦暗不清。
杨晗继续说:“秦嫂还说,当初送太太进孤儿院的是一位有钱的女人,只是当时那人戴着墨镜头纱,灯光又昏暗,实在看不清女人的模样,不过有一件事秦嫂记得很清楚,那女人开的车是盛京的牌照,尾号三个八。”
盛行年屈指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三个八。”
杨晗又将查到盛京车牌号带三个八的资料递了过去,“其他的到是没什么可疑的,唯有这个车牌号的主人有些让人意外。”
盛行年垂眸望着那一排数字,眸色渐深,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