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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闻言义愤填膺道:“他娘的,我早看出那老家伙没憋着好屁,想不到他竟然想把咱们当枪使,还好老白你是老江湖,让咱们白赚了他一个鬼脸青。”
白辰却道:“胖子,你还是太嫩了。”
胖子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我怎么太嫩了?”
白辰道:“你真以为咱们捡了个便宜?其实人家在放长线钓大鱼。”
稍稍顿了顿,他又道:“自打你将摸金符一亮,那老家伙就知道咱们是什么人了。都是地下刨食儿的,哪有不贪的?所以我料定,咱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派人盯梢了。正因为如此,在村子里的时候,我才叫你什么都不要问,等出了村子再说。”
老胡心思敏锐,瞬间就想到了症结所在,脱口道:“老白,你是说马老娃子将这个鬼脸青卖给咱们,是想激起咱们的贪念,然后返回去掏他说的那个洞。实际上,他已经派人盯了咱们的梢,只要咱们一折返回去,就会落入他早已设好的圈套?”
白辰点头道:“老胡你是明白人。”略微停了停,又道:“从咱们到他家,及至离开他家,他说的马凛和马栓这两人,可一直都没露过面儿。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马凛已经死在了地洞之中,可那马栓还在呢。如我所料不错,负责盯梢的多半便是马栓。”
胖子道:“太阴险了,那老家伙实在太阴险了。”
白辰笑道:“嘿嘿,那老家伙肯定在赌咱们会回去,咱们偏不。任他是千年的老狐狸,也休想斗得过我这个老猎人。咱们直奔西安,处理掉鬼脸青再说。”
胖子道:“可是,如果那个洞里还有好东西……”
老胡打断道:“胖子,咱们已经得了大便宜,不要太贪心了。”
白辰道:“老胡,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此行出来,就是要好好干一票的。龙岭中捡了一块闻香玉,现在又捡了个鬼脸青,虽然已算是赚了,但钱谁会嫌多?再说了,那老家伙如此算计咱们,虽然咱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但岂能咽下这口鸟气?”
胖子闻言一拍大腿,叫道:“照啊,老白这话说得太对了。”又道:“那老家伙如此阴险,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干缺德事,咱们悄悄把他说的那个洞搬空,给他来个人财两空,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不过,咱们终究付出了十万块钱,算是便宜他了。”
白辰笑道:“大家都是钓鱼,他的鱼饵是鬼脸青,咱们的鱼饵是十万元。咱们不亏。”
三人一路疾行,总算在夜幕降临时赶到了区里。
接着,他们没有多做停留,又花重金包车连夜赶往西安。
按下三人这边不提。
殿门口,马老娃子家里。
煤油灯的焰火摇曳跳动,将马老娃子那张粗犷的脸照得很是狰狞。只见他“吧嗒吧嗒”抽着一袋旱烟,烟火明灭不定,也不怕把屋里的年画点着了。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马栓。
抽了几口烟,马老娃子开口道:“他们都走了?”
马栓唯唯诺诺应道:“是的,我亲眼看着他们坐车走的。”
马老娃子道:“果然不愧是摸金校尉,当真有些难缠。”说到这里,他又吩咐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搬到那个洞口附近住下,一旦有人接近,立刻来告知我。”
马栓道:“爹,他们已经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吧。”
马老娃子顿即脸色一沉:“怎么,老子说的话不顶用了?”
马栓忙道:“是,明天我就搬过去,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马老娃子又自语道:“哼,我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却说白辰三人连夜返回西安,一路上无波无澜。
第二天休息了一天,第三天白辰就联系一些资本充沛的收货人,经过一番拉扯之后,终以三百九十万的价格将鬼脸青卖了出去,三人一人分了一百万,剩下九十万留作备用金。再次入账一百万,老胡和胖子都是喜不自胜,感叹当初没做错选择。
要是没跟着白辰干,就凭他们卖磁带那点钱,只怕连自己都养不活。
白辰想的却跟二人不一样,他对钱这种东西已没有太大的需求。
一句话,够用就好。
他最主要最核心的需求,还是升级化龙图。
在这个核心需求之外,顺便再留下一些重宝秘器。
将来有一天退休不干了,开个博物馆之类的颐养天年。
所谓重宝,就是集奇、珍、灵性、以及历史背景于一体的宝贝。
他刚出手的鬼脸青瓷碗,奇和珍是有了,也有历史背景,但却没有灵性。
如果马老娃子那幅《黑驴图》真是会鼓起来的画,倒是可以算重宝。
他们之前从精绝古城带回来的玉制眼球,便是一件顶级重宝。
除此之外,白辰手中的发丘印、打神鞭、摸金玦,也是重宝中的极品。
而他倒斗这些年,自也有几件重宝存货。
比方说,当年从百眼窟日军基地所得的一把茶壶。
那把茶壶,乃是古辰州秘制,后来被蒙古皇室收了去。元朝灭亡后,又落到一位元教大祭司手里。直到近代,又被发掘百眼窟的小鬼子挖了出来。
但小鬼子还没来得及带回本土,就被黄大仙铜箱里的白蝨团灭了。
及至白辰、老胡、胖子、丁思甜、老羊皮闯进百眼窟,被白辰所得。
那把茶壶的神妙之处,在于它分为内外两层,夹层中有辰州秘术绘制的《鬼工摧火图》。用那把茶壶泡茶,可保茶水不降温,哪怕放在冰窟窿里也是如此。
还有一个重宝,就是当年丁思甜想要扔掉的青铜龙符。
没错,这件宝贝也被白辰截胡了。
身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青铜龙符的重要性。
现在想想,要是他当年没有截胡下来,只怕已经被孙学武那个老阴逼得到。而他想从那个老阴逼手里将龙符拿过来,肯定少不得要虚与委蛇斡旋一番。
他虽然不怕老阴逼,但却十分讨厌跟老阴逼打交道。
总而言之,能被他看中且留下的宝物,无一不是惊世奇珍。
话归正题,处理了鬼脸青大瓷碗之后,白辰三人又在西安撒了欢儿地游玩了几天,估算着那马老娃子不再盯梢,这才轻装从简,悄悄潜回殿门口。
到了殿门口,三人并没有进村,直接上了玉皇岭。
赶了大半天的路,三人终于爬上玉皇岭。
玉皇岭山势犹如苍龙,雄临旷野,威严肃杀。
站在岭上往下看,南面是广阔的关中平原,北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渭水远横于前,泾水萦绕其间,近则浅沟深壑,前望一带平川,黍苗离离,广原寂寂,更衬出玉皇岭的高显。
与捧月沟那个葬王爷的局相比,这玉皇岭的局无疑更加大气磅礴。
见到此等局势,白辰和老胡都连连赞叹,只觉眼界大开。
胖子看不出门道,只道:“老白,老胡,这玉皇岭也太大了,那马老娃子又没给咱们指明位置,咱们想要将那个地洞找出来,只怕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白辰淡笑道:“胖子,你难道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是发丘传人,上观天星,下审地脉,问天打卦,听雷观风,哪一样我不会?听那马老娃子一说,我就知道那个地洞必是秦王殿的地下玄宫入口。别说是我了,就算是老胡,也能轻松找出来。”
老胡接过话头道:“老白说得不错,胖子你丫就是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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