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喜庆的婚房内,苏黎猛地睁开眼,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
转头看向房间,只见旁边床榻上方多病蜷缩着身子躺着。
她张了张嘴想把他喊醒,奈何嘴里塞着毛巾,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吱呀……”
有人推门进来,苏黎见状,闭眼佯装昏睡。
她现在手脚无力,不是任何人对手,只能先静观其变,待体内药效过后再做打算。
“唉,我们城主这个月都娶八回亲了,真是可怜了那些新娘,刚进洞房人就没了,大伙都在传城主克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还听说啊,我们城主压根不喜女色,要不然他怎么会把那人也给抓来?”
另一个丫鬟指了指床榻边的方多病。
两人朝着他走去,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嗯,你还真别说,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的甚是好看,说不定真是我们城主喜欢的类型呢。”
“那我们这嫁衣是给他们两个谁穿?”
两丫鬟犯难了。
这城主娶亲,也没说娶的是谁啊?
一下弄两人回来,还都被送进了喜房,难道他想把他们两个都娶了?
啧啧啧,他们城主现在的心里真的是越来越……
“咳咳咳……”
方多病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睁开眼,俩丫鬟立刻意识到不对,神情慌乱的张嘴想喊。
方多病“蹭”的起身伸手点了她们的穴道。
而后他走到床边轻拍苏黎的肩道:“苏兄,醒醒,苏兄……”
苏黎慢慢睁眼,明知故问道:“呀,方兄,你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方多病一边帮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一边说:“这儿是义城,我追着齐如兰一路到了这,不小心着了他们道,被他们给抓到了这里,对了,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李莲花呢?他没跟你在一块?”
“没有,我们路上遇袭,我和笛飞声断后,他跟杨昀春先来了,你没看到他们?”
苏黎反问他。
方多病摇头:“没有,我一来就被他们搞得那个什么‘阎王娶亲’给弄到了这,你说他们那城主不会是个变态吧,娶亲不该都是女子吗?怎么还把我给弄来?难道他真是雌雄不分,不喜女色?”
“想知道答案那还不简单。”
苏黎抬眸示意他看向丫鬟手中拿着的嫁衣。
“既然他们只拿了一套来,而你又是在我之前来的,那这嫁衣应该是送给你的。”
苏黎拿着看了看,这尺寸也不是她的啊,明显要比她大很多。
方多病穿正合适。
“自古以来,哪有男子穿嫁衣的,你以为我是李莲花啊,要穿你穿,我才不穿。”
方多病傲娇的撇嘴道。
“那可由不得你。”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紧接一个人影冲进来,速度之快,一下就点住了方多病的穴道。
“笛飞声,你做什么?赶紧给我放开,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等出去后我一定饶不了你。”
方多病对他威胁恐吓,因为他知道,笛飞声一旦疯起来,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嗯,行啊,那我等着你,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把喜服换上。”
笛飞声可不听他的,对着他就上下其手,看的苏黎在旁边直接尴尬不已。
“笛飞声,我恨你。”
方多病在他的一番捯饬下终于穿好了嫁衣,脸上委屈巴巴,眼里布满了晶莹。
笛飞声道:“认真点,查案呢,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当初你嘲笑李莲花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方多病无语,说的好像没他的份一样,难道他就没嘲笑过李莲花?
还好意思说他?
“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吉时快到了,咱们也赶快把衣服换上出去吧。”
苏黎出声打断他们,把刚刚从那两个丫鬟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丢一套给笛飞声。
笛飞声拿着,直接扔到了地上:“本座什么身份,哪能穿这些俗物,我去找找李莲花他们,晚点婚宴上会合。”
说罢,转身一溜烟跑走了。
苏黎上前,伸手给方多病解了穴道。
方多病朝着笛飞声离开的方向骂骂咧咧了几句。
苏黎没管他,换好衣服出来,方多病见到,嘻笑出声道:“要不是李莲花先前跟我说苏兄有难言之隐,轩辕萧才会错把苏兄当做女子,我还真的以为苏兄就是个女儿家呢。”
苏黎炸裂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有难言之隐?这个李莲花编瞎话也不知道编的靠谱一点,居然编这种侮辱她名节的谎言,关键是,这方多病居然还相信了。
我的天,他什么脑回路啊?
这么离谱的话他也都能信?
“不是,方兄,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的确是有难言之隐,但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身体很好,没什么缺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黎企图给他解释,但似乎她着急解释就越乱,到最后,方多病反而还安慰她。
“苏兄,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李莲花知,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呵。”
苏黎无语苦笑:“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两人立马奔回床边,将其中一个用来冒充她的丫鬟推到床的最里边,拿被子盖上,另一个则把她藏到了衣柜里边。
一位喜娘眉开眼笑的进来,看到屋内穿着一身嫁衣的方多病时她惊呆了,她仔细望了眼她面前的新娘,惊愕的道:“老婆子帮人说亲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魁梧的新娘子,嗯?不是说还有一个吗?那人呢?”
“哦,在那呢,还昏迷着,怎么叫都叫不醒,而且城主只叫我们拿了一套嫁衣过来,说先跟这方娘子拜堂,等过几天城中事了之后才跟那个苏小娘子拜堂。”
苏黎故意说话探喜娘口风。
喜娘点了点头,嘴里埋怨道:“这肖城主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自打他当上城主后,凡事城中适龄的姑娘都被他明媒正娶的娶回来过,可偏偏没有一个新婚娘子活过当晚的新婚夜,时间一长,城里人人自危,都说肖城主克妻,都不愿再把自家女儿往虎口里送,于是很多人都搬离了这里,这儿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