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这样,那阮芳芳辛苦了这么久,怎么会甘心就这么离开?”
方多病提出疑问。
李莲花帮苏黎上好药,起身擦了擦手,说:“如果你是暗阁阁主,在得知自己的之前寻得东家已经靠不住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会不会一脚把他踢了,重新另找下家?
“哦,你是说……”
在他的提点下,方多病一下明白了:“那要是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阮芳芳重新另寻去处了,那她会可能去哪?”
“我知道她在哪?”
门外传来声音,循声望去,是贺秋。
还有杨昀春。
杨昀春见到苏黎受伤了,赶忙过来想要关心一下,被笛飞声给拦住了:“她刚睡下。”
“哦,是谁伤的她?”
杨昀春小声的问。
“墨惜云。”
笛飞声冷冷的道,若换做是他,那墨惜云估计早死了,根本不可能会给她活着的机会。
“墨家大小姐墨惜云?不能吧,那墨小姐武功平平无奇,不算厉害,她居然能伤的了苏姑娘,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昀春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他眼中,苏黎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笛飞声和李相夷,也未必会是她对手。
那墨惜云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贺兄,你刚刚说,你知道阮芳芳在哪?她现在何处?”
李莲花询问贺秋。
贺秋道:“鬽国,我也是才得知的,她在鬽国也创建得有个跟暗阁一模一样的组织,而且,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其实是……”
说到这,他望了望他们,欲言又止。
方多病惊讶了:“呵,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水性杨花了,这辗转了两个,居然都不是孩子的父亲,不得不说,这阮芳芳哄骗男人的手段可以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很确信,我并未碰过她,之前我一直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沈从南的,但沈从南说不是,他以为是我的,可实际上我们都不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么奇葩?那你现在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吗?”
杨昀春望着他,表示很震惊。
一个女人,居然能做到同时把多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不说她的确有些本事。
“我,我不知道。”
贺秋低头,不敢抬头去看他们。
李莲花心知肚明的道:“贺兄,你与阮芳芳是怎么认识的?”
“我与她在一年前认识,那时的她刚刚到大熙,被山匪一路追到了我所住的地方,我出于好心救下了她。”
说到这,贺秋心里懊恼不已。
现在想来,那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故意骗他,引他上钩。
她一个暗阁阁主,怎么可能连区区山匪都对付不了?
缓了缓神,他又道:“救下她后,她又说自己是逃难过来的,无依无靠,我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没想到……”
贺秋沉默,杨昀春上前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知情,她蓄意接近你,必定有她的目的,你收留她之后,可曾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贺秋开始回想,半响后他道:“倒还真有一件,大概是一年前的某天傍晚,吃完饭,她曾拿出过一个东西让我帮她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我问她那是什么,她不说,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做出来,事后没多久,她就失踪了,我托人打听之下,才知道她来到了这(醉仙居)。”
“怎么又是稀里糊涂?先前沈从南也说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暗阁阁主的位置交给了阮芳芳,难道说这女人会什么妖术不成?能蛊惑人心?”
杨昀春怀疑道。
“羌牙族人修炼鬼道邪术,能迷人心智,让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一些违背意愿的事。”
李莲花解释道。
贺秋惊道:“你是说芳芳她是羌牙族人?”
“对啊,贺兄你不会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
方多病揶揄他。
他心里可还记着先前他在大街上掳走他的这一仇恨。
贺秋摇头,懊恼的道:“我确实不知,当时只顾沉浸在与她美好的日子里,压根没想怀疑她的身份。”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不已。
方多病抱着手一脸幸灾乐祸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就说得离这些女人远点吧,她们除了会骗人,还会害人,真是不能小瞧了她们。”
李莲花道:“方小宝你这话在这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让你娘和小姨听到你又该挨骂了。”
“哎,我这……”
一句话唤起了方多病辛居院的痛苦回忆,当时他也是因为口无遮拦,一下得罪了她娘跟小姨,被她们两人混合双打,那场面他实在是不想在经历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儿大家都累了,回房休息吧,别吵着阿黎。”
李莲花遣散他们。
人走了,屋里只剩下他跟笛飞声。
迈步上前,他对一直守在床边的笛飞声道:“她没事,不用担心,去休息吧,我看着。”
笛飞声回头望他,说:“你故意支走我们,可是想孤身一人去鬽国?”
“嗯?阿飞,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我是那种人吗?鬽国凶险,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去?要去也是得等你们一个个的伤都好了才去,我又不是命大很,一个人去跟他们斗,异国他乡的,我要是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那不是很可怜?”
李莲花一本正经的说话忽悠他。
笛飞声听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道:“最好是这样。”
说完,侧身望了望床上的苏黎,又对他道:“我有事要办,你照顾一下她。”
“阿飞。”
李莲花叫住欲走的他:“得饶人处且饶人,有的时候放过别人其实也是放过自己。”
他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墨惜云,她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再折磨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即便是现在他去把他杀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笛飞声不作声,但他也没犹豫,径直走出了门。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李莲花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说:“这人啊,一旦心中有了牵挂,那便是什么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