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他到林楼找沈从南。
推开门进去,只见屋内沈从南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掌事。”
众人见她进来,齐齐的给她问好。
沈从南似乎喝醉了,涨红着脸,摇摇晃晃的起身,心情不是很好的指着身旁的姑娘们道:“谁让你们停下来的,接着喝酒接着舞,今儿给爷伺候好了,爷高兴,赏你们金砖。”
一听有金砖,姑娘们又恢复了活力变得蠢蠢欲动,但因为平常墨惜云在醉仙居里作威作福,权力仅次于沈从南,现在还是她们新任掌事,所有人都必须得听她的。
她若不发话,她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巴巴的看着她。
李莲花迈步进去,在沈从南的边上坐了下来,姑娘们让开,继续跳舞,继续给他们斟酒。
一杯酒下肚,沈从南几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李莲花试着拍了拍他,连着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于是招手叫来两位姑娘把他拖走,放到床上。
回头,见姑娘们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他身后,他试探性的问:“我平时很凶?经常苛待你们?”
“唔,没有,没有。”
姑娘们连忙摇头,矢口否认。
李莲花也没戳穿她们,起身询问他们道:“今日沈老板可曾带过什么人来这里?”
“带人?嗯,有啊,有两个人,不过他们不在这里,而是在熙园,沈老板说,笛夫人怀有身孕需要静养,于是把他们安排到了那里。”
“笛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李莲花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想到,苏黎跟笛飞声在假扮夫妻,沈从南会这么称呼她也是情有可原。
“对啊,笛夫人跟他夫君真是郎才女貌,就是这笛公子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不好相处。”
“就是,不过好在笛夫人人美心善,沈老板很是喜欢,把他们安排在熙园一来是那地方清净,二来也能陪陪沈夫人,让她能够安心养胎。”
“沈夫人?沈夫人也在熙园?”
李莲花疑惑,之前就听说这醉仙居的掌事是沈从南的夫人,也就是贺秋的心上人梦蝶,今儿到这的时候听墨惜云介绍说她是新任掌事,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应该是梦蝶怀有身孕,不宜在出席那种场合,于是退了下来,把掌事的位置的让给了这墨惜云。
只是梦蝶怀孕,沈从南应该高兴才对,为何会在这里喝的烂醉?
姑娘们私下悄悄议论:“今日老板从熙园回来心情就不太好,估计是跟夫人吵架了,一会他醒了,咱们说话都得小心点。”
从丫鬟口中得知了熙园的位置,一路寻来,跋山涉水,走了大概一炷香左右才到达了他们口中所说的熙园。
推门进去,只见里面苏黎正悠闲的坐在秋千上荡秋千,笛飞声则在水池边擦拭着他的刀。
李莲花垂眸,这两人,过得倒是挺逍遥自在的。
抬脚进去,梦蝶挺着肚子正好出来,看到她进来,脸色不是很好的道:“你怎么来了?”
“这儿我不能来吗?”
李莲花看她,这个梦蝶似乎对墨惜云有很大的敌意。
难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这儿不欢迎你,你走吧,若是你来兴师问罪的,那很抱歉,我是绝对不可能会向你认错的。”
梦蝶态度坚决的当场对他下逐客令。
李莲花抬眸,看了眼苏黎,见她没理会自己,他又假装干咳了两声,这下苏黎和笛飞声都注意到了他,纷纷转过头来。
“这人……”
苏黎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断定,来的这个人必定是乔装打扮过的,她并非真的是墨惜云。
衣服发饰可以一模一样,但身形却不能完全模仿吧,明显这人要比墨惜云骨架大,看起来,倒像是个是男人。
“主人,他是李莲花。”
系统小九及时出现提醒她。
“呵……”
小九的话让苏黎差点惊掉了下巴:“你,你,你说谁?这是……李莲花?”
她没看错吧,这家伙竟然是李莲花。
哇塞,他这换上墨惜云的衣服,戴个面纱,整的像个西域来的美人一样,小九要不说,她愣是一点都没认出来。
“你走,回去告诉沈从南,不是我做的事他休想赖我身上,若是他不顾及夫妻情分再逼我的话,那么他将看到的会是我的尸体。”
梦蝶说话狠厉,完全不留余地,情绪也很是激动。
苏黎赶忙过来安慰她:“哎,梦蝶姐姐,你先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咱还怀着孩子呢,没必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咱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不是。”
在苏黎的劝说下,梦蝶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只是,这边刚安慰完她,那边笛飞声就把刀“咻”的架在了李莲花的脖子上。
恶狠狠的望着她道:“上次在紫竹林,就是你暗算了我们。”
“哎,不是,阿飞,你把刀先放下,这是误会,误会。”
苏黎赶忙劝住他,生怕他真的一刀下去把李莲花给“噶”了。
“你竟为她说话?”
笛飞声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嗯,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其实他是……”
当着梦蝶的面,苏黎也不怎么好跟他解释这其实不是墨惜云而是李莲花假扮的。
没办法,情急之下,她只好找借口先支走李莲花。
他走后,苏黎安抚好梦蝶,把她扶进屋,给她倒了杯水稳稳心神。
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没有了笛飞声的身影。
“这家伙,该不会是去找李莲花了吧?”
急忙出门去找,不远处看到有身影晃动,走近一看,是李莲花和笛飞声。
两人正在动手,李莲花企图跟他解释,但是笛飞声压根不听。
李莲花因为没有内力,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掌。
笛飞声站直身子,笔挺的看着他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主要是你穿着这个女人的衣服来恶心到我了。”
“所以,你是认出我了?”
李莲花揉了揉被他震疼的胸口。
这家伙,故意的吧,亏他还想尽办法的想要跟他解释。
敢情他早知道了。
笛飞声往前走两步道:“别人或许我认不出来,但是你,化成灰我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