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距离夏轩一段距离时,停住了。
随即一连串的嘈杂之声响了起来,这声音像是在打斗,又像是躲闪,反正只要跟动作有关的都有。
“萝卜生了白菜,白菜砍了萝卜,萝卜叶长成土豆皮!”
冯万仇焦急的叫喊声传了进来,而这句话正是夏轩给他们的暗号之一。
听闻此话以后,夏轩立马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直接让身后的姚梦洮呆滞住了。
一条条黑色绳条先挂在空气中,绳条顶端位置没有系任何支柱,就纯悬浮在半空中。
看起来大约有数十根。
左冲躺在地上,嘴里已经开始打起了诡异地呼噜声,声音给人的感觉,既好听又不好听,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悬在空中的绳子可能是因为他的原因,在空中稳如磐石,一飘也不飘。
“快,给他抬进去。”宁天川招手催促着。
听闻,夏轩这才上前搭把手,合力把这位给抬了进去。
进屋第一时间,又将房门重新锁好。
“那是什么玩意儿?”冯万仇便惊讶道。
“应该是杀死杜沐沐二人的子鬼。”左冲在这时也醒了过来,虽然他刚刚在梦中,但因为某种原因他还是听见了冯万仇的声音。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干裂,皮肤有些紧绷,看样子应该是使用诡异造成的负面影响。
五人进来后,屋外再一次陷入到了平静状态,没人知道空中的绳子走没走,也没人知道鬼接下来会干什么。
“接下来,怎么办?”宁天川坐在木椅上,他的气息发生了改变,隐约间从她的身体上可以察觉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很显然他也动用灵异了。
“怎么办,很简单。”夏轩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坐在地上的左冲。
“呃,你不会是要……”后面那句左冲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夏轩要干什么。
“是你想到那样,刚刚那副场景明确展示出,你的能力可以让鬼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所以还请你继续发挥一下,鬼呼噜。”夏轩这句话看似平淡,实则其中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而左冲也明白夏轩的用意,现在这副情形也只有他能够限制住外面这十几条绳索,于是也没拒绝。
“可以,但你们要保证别抛弃我。”左冲在进入打呼噜的状态下,是无法移动的,后面要是夏轩几人不管他,那他就得歇菜了。
“放心,怎么能不管你呢?”冯万仇笑了一下,伸手在冯万仇的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
顿时,冯万仇一个哆嗦。
他扭头瞪着冯万仇:“你做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看看你屁股滑不滑,别等会我抱着你跑,跑得正费劲时,你别掉下去。”冯万仇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冯万仇都能笑得出来,可能是这人笑点低吧。
左冲对于冯万仇的性格多少还是清楚的,所以也懒得计较。
“行吧。”左冲点头答应,毕竟这也是保险起见,免得到时候自己真掉在半路上,那就不妙了。
左冲缓缓闭上了双眸,他开始调动大脑中的灵异力量,与此同时,他的嘴里也开始发出“呼~呼~呼”的呼噜声。
这种声音让在场的四人下意识的都向后退了三步,要不是几人都有准备,他们也很有可能会陷入沉睡。
四人在呼噜声响起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了将近三分钟时间。
“开始吧。”夏轩说罢,缓缓推开木屋大门。
入眼。
之前空旷的土地,不知何时多出了十张红色板凳,每张板凳的上方都悬挂着一条黑色麻绳。
它们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
夏轩回头瞥了一眼被冯万仇以公主抱形式,抱起的左冲,心里不知他在想什么。
被抱起的左冲面部却不是睡着的表情,而是狰狞,恐怖,似乎在承受什么极致痛苦。
四人排成一列,步伐缓慢,每走到一个板凳前,都会侧身绕开,可就当这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
“呃啊——”
突然,原本狰狞的左冲,猛的睁开了双眼,接着一口鲜血喷在了,前面姚梦洮的背上。
喷出的血液是暗红色的,与附近的黑暗简直如出一辙,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察觉不出。
而走在前面的姚梦洮,在感受到背部传来的湿漉感以及冰凉感时,整个人瞬间僵住在了原地。
她原本正常的眼珠,现在却瞪得溜圆,额头冷汗涔涔,她艰难回过头,望向背后的左冲。
只不过,她刚转过身,刚才还平静的麻绳和板凳,这时却躁动了起来。
“快跑!这些鬼数量太多了,我压制不住!”左冲看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呐喊!
但……为时已晚。
冯万仇脚底在他不知觉间多了一个板凳出来,而紧接着一条麻绳以眨眼间速度出现在他脖子下面。
正当绳索要把他吊起来时,一块块诡异的坟土却先一步的埋葬了二人,他们二人紧贴着坟土里,空间小的只够勉强呼吸。
之前在他脚下的板凳,也被这堆坟土给压制着不能动弹。
因为有坟土的缘故,地面上那几张板凳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现在他们只需对付好天空上那几十条麻绳就行。
一根根麻绳如疯狗一样,向着三人的脖子处缠去,好在三人体内都存在诡异,有足够自保能力。
姚梦洮拍手的速度很快,快到几乎连成一片。
“啪啪啪——”连绵的巴掌声,让这些麻绳无法靠近她半步。
甚至有的麻绳,竟然也开始拍了起来,只不过是绳子的两段,相互一开一合,发出的诡异“啪啪啪——”声。
之所以不全范围控制,是因为太消耗了,若是长时间这么拍下去,她就得经历诡异反噬甚至死亡。
而宁天川的表现却有些吓人。
他双手表面血肉诡异地消失了,只剩下森森白骨裸露在外,他的双目充斥着嗜杀之色,双手不断抓挠自己,试图把身上的绳子撕开。
好在这些也仅仅是子鬼,与真正的鬼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没用多大功夫,缠绕在他身上的麻绳,尽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