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让黎月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转过身去。
房门口,厉景川正阴沉着脸,抬手拦住了南浔的去路。
他身侧,顾星晴正带着笑意地看向黎月的方向。
见她转过头来,顾星晴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所以,南浔先生昨晚和黎小姐……”
说着,她还假意温柔地绕过南浔走到黎月的床边,拿起地上黎月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怎么衣服都弄破了,南浔先生这么优雅的艺术家,怎么在这种事儿上一点都不温柔。”
黎月眯眸。
在顾星晴凑上来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你做的?”
顾星晴勾唇笑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她后退一步,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厉景川和南浔,“还好昨晚孩子们是睡在楼下的儿童房的。”
“不然的话,啧啧……”
她微不可见地扫了厉景川一眼,然后走过去挽住他的手,“景川,真没想到,南浔先生和黎月都发展到这一步了。”
女人的话,让厉景川的眸色更加阴沉了。
他拧了拧眉,抬眸冰冷地看了南浔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浔深呼了一口气,“我和黎月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
他后退了一步,情绪有些收不住,“我和黎月是被诬陷,被陷害的!”
“我们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做什么!”
他的确是一直喜欢黎月,但是黎月对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他也心知肚明。
他不喜欢强迫别人,也不想因为自己给黎月造成困扰!
“我昨天被我的粉丝围攻,我不能回家,所以我……”
“所以南浔先生就来找黎月了?”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星晴打断了。
她淡淡地啧啧了两声,“你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发生这种事情也正常。”
“南浔先生干嘛一直否认?”
她转了转眼珠,“难道是不想负责?”
说完,顾星晴叹了口气,趴进厉景川怀里,“景川,黎月怎么说也是咱们孩子的养母,你我的朋友。”
“南浔先生不想负责的话,咱们是不是要帮帮她?”
厉景川没说话。
他的目光紧紧地,死死地盯着黎月的方向,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盯穿,看透她到底怎么想的。
一直以来,她明明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在他面前,她从未表现出任何对南浔的亲密。
结果呢!?
两个人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顾星晴早早地起床,缠着他来找黎月去给孩子们送行,他根本不会发现黎月和南浔昨晚居然在这里做这种事儿!
这个昨天和他一起看星星喝酒的女人……
居然在和他分开之后,偷偷把另一个男人带到酒店里。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孩子们,爱孩子们,甚至怕顾星晴这个亲生母亲伤害孩子们。
可结果呢?
在送孩子们离家的前一天晚上,她和南浔在酒店里这么疯狂,导致今早到现在还没起床!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黎月的脸,“距离孩子们去机场,还有三分钟。”
“原来黎小姐这个深爱孩子们的女人,只顾着自己的快活,连送孩子们去机场,都不愿意?”
黎月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对!
今天要送云屿和念念去机场!
她想下床穿衣服,可她现在身上的状况,如果一动,就会被……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厉景川冷笑一声,“不必了。”
“云屿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孩子,他已经提前十分钟和念念离开了。”
黎月脸上的表情,从焦急,到无奈,最后是绝望。
她不但错失了送孩子们去机场送别的机会……
和南浔的事情,也解释不清楚了。
“我说过,我和黎月不是那种关系!”
南浔拧眉,“这其中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在南浔再三强调他和黎月没关系的时候,厉景川终于拧了眉,冷漠地看向他,也看向黎月,“你说你们没发生关系,这屋子里的一切怎么解释?”
房间里,不光床上乱成了一团,地毯上还散落着黎月的衣服。
高跟鞋,手包,外套,长袜……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昨天的战况有多么地激烈。
南浔百口莫辩,“没发生的事情就是没发生!”
“黎月她不喜欢我,她不会和我……”
厉景川抬起头,目光冰冷阴狠,“她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做吗?”
说着,他转头看向黎月,“黎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原则了?”
“难道黎小姐和每个人上床,都是因为喜欢吗?”
黎月的双手在身侧捏成了拳头。
她知道,厉景川是在嘲讽她,也是在揶揄她。
她和他做过很多很多次。
并不是每一次都因为喜欢。
可昨晚那一次,她想,应该是因为喜欢。
但是。
今天一大早,昨晚那个把她翻来覆去折腾的男人,却认定了,她昨晚是和南浔在一起的。
甚至还要问她这种问题。
于是女人勾唇,笑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拎起床单将自己浑身裹住,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厉景川,“厉太太说的对,我和南浔,男未婚,女未嫁。”
“成年人难道就不能做点想做的事情吗?”
女人的话,让房间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南浔拧眉,“黎月,我们明明没有……”
“没什么好隐瞒的。”
黎月声音淡淡,“我身上的吻痕,还有这房间里的一切,都证明了,昨晚我和一个男人睡了。”
“这个男人不是你……”
说着,她挑眉扫了厉景川一眼,“难道是厉先生?”
一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冷沉了下来。
黎月淡淡地看向厉景川,“我倒是看不懂,厉先生和厉太太,一大早堵在我门口,以一副捉奸一样的姿态逼问我和南浔的事情。”
“怎么,厉氏集团有规矩,女员工不允许和别的男人过夜吗?”
厉景川眯眸,目光冷得像是凛冬的寒冰。
他咬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说你们在一起不行。”
“但是黎月,昨天是什么情况,今天要做什么事,难道你不清楚?”
“为了这种事儿,耽误了送孩子们离开,这就是你口中的,对孩子们的爱?”
黎月优雅地撩了撩头发,“我爱孩子们,我也爱南浔,不冲突。”
说完,她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厉景川,“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厉先生脖子上的吻痕是哪来的?”